我.............

2001-11-30 23:16 | 为谁

题记：今年我大四，是一个普通的大四女生。这是我在大四这一年里发生的故事，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它写了下来，一边听着音乐嚼饼干，一边盯着电脑屏幕敲键盘。虽然大四还没过完，但我还是把它记载下来了，相信这就是我的大学生涯最后一年的全部。

　　　　　　　　　　　　　　　　　　　　　　　　

　　我是后来才当真的。

　　我和他在QQ上毫无风情的认识，一开始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

　　好像是他先把我加为好友的吧。是了，他说是我的自我介绍吸引了他，那是张艾嘉唱的《爱的代价》里的一句歌词。我很喜欢那首歌，他也是，这可能就是我们之间最初的共同点吧。

　　我应该算是个理智的人，所以从不会去相信什么所谓的网恋，认为那不过是一种小孩子之间不成熟的海誓山盟，抑或是那些生活及其单调无聊的成年人渴望在平淡中寻求刺激的一种方式。总之两者我都不具备。所以我坚信，网恋与我无关。

　　后来我才知道，在感情面前，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平时的我只是个性格外向的女孩儿，和所有的大四学生一样，既有面临毕业所表现出来的迷惘，又对未来充满信心；谈过几场不咸不淡的恋爱，终因我不够投入而夭折。也许我的最爱还没真正出现吧。每次结束一段恋情后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在外人看来我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更多的时候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包括爱情。

　　学校里最忙碌的恐怕就是大四的学生了。忙着找工作，忙着考研，忙着在和自己的恋人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尽情浪漫，然后过把瘾就死。而我，则更多的时间是在家呆着，因为是在本市上学，所以就比那些家在外地的同学多了这个便利条件，我不喜欢受约束，家里我有我更自由的空间。深夜的时候，我喜欢打开电脑，去浏览一下新闻，下载几首新歌，在校友录上云里雾里得神侃一气儿，然后打开QQ就在上面那么挂着，偶尔和几个或陌生或熟悉的网友聊上几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那时候我光着脚，穿着棉布衬衣和有小熊图案的睡裤，半长不短的头发软软的，用糖果形状的皮筋儿在耳朵两侧一边扎一个小辫儿，是一个十分可爱纯朴的小姑娘。只是很少有人看到这一面。

　　我就是在那时认识他的。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样当真了，这中间一定是有一段漫长而曲折的过程，可我真的记不起细节了。我就这样眼睁睁得看着自己陷了进去，陷进了曾经被我嗤之以鼻的网恋的漩涡。

　　第一次和听到他的声音是那晚他和同学喝了点酒，自称是借酒壮胆才拨通了我的电话，可我愣是没听见手机响，最后还是他在QQ上打上“接电话”三个字我才知道的，气得他不知说我什么好。其实我也挺紧张的，这可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大概是潜意识里已经很在乎他了才会紧张的，只不过当时我根本没意识到。他说我的声音像极了他一个同学，我想问不会是像他以前的女朋友吧，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其实我朋友挺多的，而且以男性朋友居多，大概是我本身的性格就像个男孩子吧。我经常和他们中的某个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对像不固定，谁没事儿了就找谁，可能是因为他们也没有女朋友吧，倒也乐意陪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有时候我回家晚了，直接就睡觉了，或者上线看到他在就和他聊上几句，告诉他我刚回来。他会不冷不热的说几句“你这么忙”、“朋友这么多”之类的话，让我的情绪立刻低落起来。不过好在这种气氛很快便会消失，接着我们又会愉快的聊起来。

　　和他聊天的感觉很舒服，很自在，无拘无束。我们之间从来不会缺少话题，永远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过了睡觉的时间，而我似乎还有一堆话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呢。所以每次他走的时候我都很留恋，但我从没告诉过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说他要走了，我会马上说再见，没有一句挽留他的话，好像我巴不得赶快结束似的。有好几次他埋怨我为什么不能说句挽留他的话，哪怕是假装的也好。我无语。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说，是自己要强不愿承认内心的这份不舍，还是担心人家根本没在意过我，只是我在自作多情。总之就是这样了，我从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无法确认对方的感受之前。

　　一次和朋友去逛街，那天正赶上心情不错，一路都叽叽喳喳的。刚好经过一个音像店门口，店内音响的大喇叭传出的正是那首《爱的代价》，虽然是梁咏琪版本的，但当时听到这首歌时，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被什么触动了，有一种针扎般的疼痛。那一刻，我想到了他。我惊恐得发现原来他已经渗透到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他已不再是我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聊天的一个普通的网友，而是一个让我经常想起、时常牵挂的生活中实实在在的人。我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骗自己，告诉自己我是绝对不会陷入那些荒唐幼稚的网恋之中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够理智。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所谓的理由根本不是理由。感情是没有理智的。我只是觉得鼻子一酸，有凉凉的东西滑过脸庞。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呀。”朋友冲我喊。

　　“啊？……你刚才说什么？”

　　“想什么哪！……咦，眼睛怎么红了？”

　　“没事儿，沙子迷眼了。”

　　我照例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和他聊天，开着半真半假的玩笑，把自己处于隐身状态，这样就可以只和他一个人聊而不被其他人打扰，他也一样。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只要你快乐，我就ok”。真的是这样吗？我时常问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他，只是知道和他聊天我真的很开心，如果他不来的话我就会感到很空虚，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他陪伴的日子。假如有一天他从网上消失了，我可能还是会像平常那样生活，白天一样会去学校上那些可听可不听的课，夜深的时候一样会光着脚、穿着棉布衬衣、扎起小辫儿来上网。在别人眼中，我的生活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然而有一件事只有我自己清楚，那就是没有他的网络将会是空荡荡的，还有我的心。

　　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他了。梦中他牵着我的手在海边奔跑，我不停的笑着，他也笑，我们就这样跑呀跑，溅起一朵朵浪花。当时我心想要是能和他一直这样跑下去该多好呀。醒来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那是我第一次在梦中见到他。第二天我告诉他昨天晚上梦见他了，他问我都梦见什么了，我说没什么，就是梦见我坐在电脑前和他聊天。

　　有时候我们也会闹别扭，彼此净说些伤人心的话，明明知道对方不是那样想的，可是偏偏要那样说。有的时候我故意表现得过于冷淡，总是催他是不是该去睡觉了，他就会说你要是困了你就睡，要是烦了就别理我，用不着以劝我睡觉来作为不想聊天借口。天哪！我怎么会呢？他根本不知道每次他走后我有多么失落，要是几天不来上网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可是每一次再见到他时我还是会很平静与他打招呼，好像他跟我其他的网友没什么分别。有是我甚至在想，所谓最熟悉的陌生人大概不过如此。终于有一次，我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激怒了他：

　　“要不是因为有你在，我早就走了。”

　　“……”

　　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因为他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所以我就固执的认为我们根本不可能？还是因为我根本无法确定我在他心里到底占据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是了，就是这样。白天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有各自的朋友，只有到了深夜打开电脑是时大家才会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也许我在他的生活中仅仅充当这样一个角色，一个深夜陪他聊天打发寂寞的角色。

　　或许这并不是真的，只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可他偏偏又总是让我感觉到忽远忽近，难以捉摸，似乎永远也触及不到。我常常被他牵引得忽高忽低，没了主张，有时他说的话让我心寒的想哭，可我还是在硬撑，不希望他看出我任何的感情变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牵绊和承诺，甚至连可定义的关系都没有，只是在彼此相通的那部分惺惺相惜，我就是终日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纠葛中痛并快乐着。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听着李宗盛演绎的这首《爱的代价》，我终于明白，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至少现在还拥有，总比完完全全的失去要好。我不去想结果，只在乎过程，也许很多年以后，当我回想起年少往事时，会想到在我大四的这一年里，曾经有一个男孩在网上陪我走过了许许多多个夜晚。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出现无数个过客，有的会像过眼云烟般转瞬即逝；有的会像流星划过你的心海，只留下一道夺目的弧线；而终究有那么一两个人在会你的心灵上留下深深的烙印，永不磨灭。我想给我这心灵烙印的人就是他。

　　不管他能不能看到这篇文章，也不管他是否能在将来的某一天了解我现在的感受，在这里我都想对他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才]让我的大学生涯在最后这一年里变得不再平淡，是你让我单调的大四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这篇文章是为你而写的，不管将来会怎样，我都不会忘记你的。相见不如怀念，祝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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