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 紧 张 一 晚 上 - -b (下)
2003-03-17 17:53 | fantastic
他家里开了暖气，很热，但我始终没脱外套。
他问我要不要喝什么东西，我想都没想就说不要。
我心里想着如果小C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我的，比如在我出家门前帮我一起想个理由拒绝他，或者就跟我一起出来。但那家伙此时估计是在天上…… 而Nancy和帅哥，这2个出卖我的人，我一定好好警告他们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最好别找我。我不明白这个自以为是的UNCLE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他排忧解难，他在为难我的同时也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一个这么爱面子的人难道不觉得今晚的行为很白痴吗？？
坐在沙发上我就开始旁若无人地给Stela发消息：
- I’m in his home now. (我在他家)
- In his home with whom?? Hope not with him alone.（和谁一起？？希望不是和他一个人）
- You’re right. (你猜对了)
- Why did he take you to his place? Yun, if you don’t like the situation, leave. If anything happens just call me ok?（他为什么把你带去他家？云，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情况，就离开。有任何事发生就打电话给我OK？）
- He said he just wanna chat with me!-_-(他说他只是想和我聊天-_-)
- Maybe he’s in love with you :-o) (也许他看上你了:-o))我晕，这没良心的家伙……害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 No way! He’s over 30 n has got a 3-year-old kid!(可别！他30多岁都有个3岁的小孩了！)汗，这个我迟些会解释……
- Anyway, just be careful and call me whenever u need to OK? (不管怎样，你当心点，随时给我打电话OK？)
- Alright, call u later（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发消息的同时我还在听他说话的。所以没怎么多发，否则我真恨不得把此刻厌恶+紧张的心情一股脑灌给Stela。
我坐在这边的沙发上，男人L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客厅里的电视和DVD都调到Stand-by状态，静得连时针的嘀哒声都像钟鼓一般一下下地敲击我的耳膜。我看到墙角放着一张被扩大过的照片，清晰度很高。里面的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笑得很满足——是他和他1年未见的儿子，他们失散了。
这个故事我之前多少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今晚他会愿意如此详细地把他这么多年的经历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从10年前他怎么会从国内到这个国家，到他现在做的生意的状况……包括他怎么开始和一个来此旅游的南斯拉夫女人相识，相爱，那个女人认识他的第二天就决定留在这不走了。之后他独自去了澳大利亚一段时间，期间那个女人怀孕了，并告诉他无论他怎么想，她都要生下孩子。他回来了，在医院里亲眼看着他的儿子出生，还有那女人难产时惨不忍睹的面容。他对我说因为东方人与西方人在各方面到底存在着差异，而且当时经济条件也不好，所以孩子出生一年后他们仍然没有结婚，大概是女人终于死心了，于是带上孩子回了南斯拉夫。他说他爱儿子，想留住他，但因为没有婚姻，所以即使打官司也没有赢到儿子的可能性。他所能做的就是每个月给他们银行帐户里打钱，以表示他的关心与愧疚。
我在一边如坐针毡，本来就很不爽，他的故事让我更为不爽。
“你既然想儿子，为什么不去找他？”我问的直截了当。
“……我只有他们一个电话号码，4个月前这个号码就再也打不通了。而且我一个人去到那边，人生地不熟……”他抽了口烟又吐出来，烟雾里透出绝望。
“不是有她的银行帐号吗？你难道不知道可以通过这个帐号查出他们的地址？”我瞧不起那些只会寻找借口，让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屈服于现状的颓废人群。
“……是，我知道可以。其实上次我都已经买好了机票准备去的，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耽误掉了。”他缓缓地说着，默默地抽着烟。
我听后无话可说，只是漫不经心地一耸肩，视线瞥到别处。我不准备发表任何意见，总之什么都让他说了，明明可以办到的事情不去办，就没有资格怨天尤人。
这样干巴巴的谈话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居然不是半个世纪- -b），期间我的大脑始终保持着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状态……我一刻不停地洞察，揣摩，和分析他说的每一句话，同时敏感地预测着他将要说的每一句话…… 我相信他今晚千方百计把我叫出来，绝不仅仅是要告诉我他的身世和经历而已——当然，这些东西是谈话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总有那么一个话题，是他今晚最终想要表达的。我仍然紧紧地握着手机（忽然发现即使松开手它也能老老实实地粘在我手上了^^），心里充斥着2个大大的字——无助——无助就像今晚，谁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无助就像现在，谁也不会想到我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多么希望有人能忽然出现，解救我于难堪之中。真的，即使，哪怕，就算是一个手机短信，比如问我在做什么，睡觉没有之类的，都能让我找到些许坚持下去的勇气。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不错的女孩。”
他的话一下子把我走神的大脑又拉回紧绷状态，但我没做出任何反应。我在想，莫非他要开始展开最终话题了？千万别是什么“喜欢你”之类的，我会把我去年的年夜饭也呕出来…… 不，那样太不文雅，最好他别说，如果说了，那么他以前在他的“小朋友”面前辛苦树立起来的面子和身价，就要暴跌千里，一蹶不振了。你们别说我自作聪明，作为一个女生如果连这些事情都感应不到的话她也太失败了。
“其实，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挺喜…（此时我只觉得一种叫做‘鸡皮疙瘩’的东西正迅速从后背向上蔓延……就在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也许他是意识到了我的敏感，所以立刻换了个词继续说下去）欣赏你的。”
呼~ 我明白了。我抬眼看着他，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看他怎么继续卖他葫芦里的药。以往的经验告诉我，现在不是时机说话。说早了，可能会误解对方的意思，最后搞不好弄成个“鸡同鸭讲”，那就只能拿着自己的头往墙上撞了……
“其实和她分手以后我也有试过跟其他女孩子交往过……”他继续自弹自唱他的独角戏，而这下我已经完全领会他想说什么了。
“那次我回香港就遇见一个女孩子，她和你年龄差不多大……”他正要陷入追忆。
“停！不好意思等一下，你知道我的年龄么？”我想这回我准能给他个下马威。
他楞了一下，打量打量我，说：“我看你就20岁左右。”
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我干笑两声告诉他“我下个月18。”我想让他知道——我们年龄差太多啦！
他表现得很镇静，但我仍然看得出他拿烟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结果他说——“18和20差不了多少。”
我倒~~~~~~~~~~~~~~~~~~~~~~~~~~~
“是的，即使你只有18岁，但你的mentality（思想/心理）绝对有20岁以上。”他努力在为自己寻找台阶。
恩，他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这点我承认。忽然想起上次在SKY某篇帖子里测试自己的心理年龄是27岁-_-bbbb
“所以你总的来说是个挺成熟的人。”他总结道。
“恩恩，也许吧。”我只求他就此打住。如果他够聪明，就不会逼我跟他摊牌。
2秒钟的沉默之后，我听到救星般的门铃声！！！Nancy和帅哥来了。。。男人L起身去开门，我听到门外Nancy的声音，顿时，我把死忍活忍地憋了一个晚上的气呼了出来……身子向后一仰，终于靠在了沙发上……
临走时，男人L拍拍我的肩膀说谢谢你今晚上过来，然后把我送到门口，最后又问一句，Do you mind if I call you some time? （你介意我再打电话给你吗？）我心里呐喊着“别！别！”可嘴上极其平和，又诚实无比地说，Yes, please don’t.（是的，请别打）我看到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子。
小C12：45的飞机到，我们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驾着车直奔机场。路上我对Nancy和帅哥说，以后他心情要是再不好，别找我。Nancy跟我解释了一通以后又忽然认真起来：“不过他对你的评价的确是挺高的，我看他确实挺喜欢你。如果他真的跟你提出交往，你会同意吗？”
我再次露出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表情——“你说呢？”
……
香奈儿于2003/3/16/23：55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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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来了，风凉了，天高了，云淡了，花谢了，叶枯了，想起你了，我微笑了。
你在天上飞着，我在地下看着，世界不停地转着，天空任性地变着。一个幻想的声音诉说着，一个朦胧的面容注视着。
不知有没有森林的重庆，不知有没有童话的城市，一样的天幻，不一样的天幻。
今后也请你——一个网络上的精灵——多多保重
by 死跑龙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