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花园（一）

2004-06-18 22:25 | 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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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有一个城市,很普通的城市.
清晨会有喧闹的早市和上班族,气笛声透过空气敲打我的窗玻璃.
我需要穿过拥挤的马路来到学校,也可以乘早班的巴士.
我会经过绿邮筒,虽然我从没有寄出过一封信.
晚归的路上我会在广场停留,看五彩的喷泉,低飞的风筝,还有悠闲的城市人.
下雨天很清静,起风的日子有点忧郁.
我知道这一切就像纯真的文字写成的童话,但我愿住在这个城市里,即便只是想象也是如此.

雨天.一切.擦肩而过
我有听说过关于痞子蔡的雨天的情节,事实上高中的某段时间我很沉迷于痞子的浪漫小说,就像沉迷CLAMP的细腻.
最早提及痞子的是在我初三那年FM97.4播出的那部广播剧,而我听完整的那次是重播,重播就在中考前的那个天昏地暗的星期.
宿舍在10点半关灯,痞子的广播剧在12点播出,每天两集,一共十二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前六集是我一个人躲在被单下听完的,中考那年的夏天特别清凉,以至于我想起那熬夜的日子,总会记得我从被单下探出头来,看教学楼那边露出的城市的夜辉.
而听到第四个晚上时室友也一起来听了,故事讲到我曾听过的痞子的那封信,事实上我是曾经被那个赚人眼泪的结局感动得一塌糊涂,才在中考前的夜晚黎明前的黑暗冒死收听这个这个电台广播剧的.
须知那个时候舍务老师会提着老油灯从窗前滑行而过,足以让每一个半夜不好好睡觉的小孩子心惊胆战.
在听过故事的结局时我爱上了故事的结局,而听过故事的开始后我却爱上了故事的开始.
这一点连我自己也颇感惊讶,直到高中的时候再翻痞子的洛神红茶,我知道我确实只是喜欢上了痞子总是孤单一人的生活调调.
我想我对爱情的麻木不仁起始于小时候沉迷beyond的歌声,事实上这很正常,beyond撑起了那个时代许多人一半的世界,特别对于南方沿海的人如此.然而不正常的是我住的城市.
这个城市确实有点不正常.冬天并不冷,但冬天的感觉却从九月刚开始的时间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天完结.冬天里这个城市会落叶,人们会打上围巾,商店会关掉冷气.诸如此类.
而下雨的日子并不多,或者说,下雨的次数并不多,虽然有一连数天的暴雨,却也因为呆在家里时间过得太快而记忆模糊.
再剩下的,只有那些适合听着电台入睡的夜晚,看不见的雨在窗外静静地下.
简单地说,我找不到那些适合于爱情的绵绵细雨,更多的时候,倾盆而下的大雨只会让我拿着不堪摧残的小伞随着人流,从饭堂奔回宿舍.
如果让我设想一个适合于爱情的城市,受痞子的影响,我只会想到一个有地下铁的,有着蓝天下的路标的城市,拥挤的只有中午才会安静的市中心广场,只有和风和细雨.
这个城市没有地下铁,至少,我初中毕业前没有,何况,初中谈爱情还太早,虽然我知道,什么样的爱情很美好.
然而中考那年春天似乎很反常,做完第一套模拟的那天,下起了蒙蒙的小雨,我撑着兰色的小伞在饭堂前发呆.
然后小羽走过来接过了我的伞,把我带回了宿舍.
小羽是六班的学生,我是五班,六班在楼梯口旁边,而五班却排在了楼下走廊的另一端.小羽之前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小羽.或者见过,但我们都已经忘了.
之后的事情就像许多类似的时间发生的类似的事,我和小羽喜欢就名字里的一个字或者一种花一本书谈上一个上午.清明前一天他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到学校旁边新开的西餐厅里吃午饭,那个西餐厅窗玻璃擦得很干净,阳光能够清晰地斜照进来,招待客人的清水杯子上夹了片柠檬.再往后,中考越来越接近的日子里,小羽时常会送来一些别班的试卷,然后又是照例的长嘘短叹.
对于我多愁善感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忧郁的,而对于爱情进行中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与爱情无关的.
一切都很琐碎,痞子流的爱情本来就是琐碎的.
中考填表的那天学校里传出了许多人要离开的消息,我很意外地被小羽叫到学校旁边的小广场,那个广场有喷水池,晚上的时候会有五彩的喷泉,因为两点一线的时差我一直没见过,但我知道那一定很美.晚上望着窗外的城市夜辉,我便这样想.
然而小羽告诉我他也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我偷偷在被单里听完了痞子的小说广播剧.那是个与我想象并不一样的开始.
再往后中考的一周开始了,期间下起了小雨,中考结束后,小羽带着行李从广场搭车到火车站.上车前他向我挥了挥手.
我想我对爱情的坏脾气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我转过身,扯了扯背包的肩带,走回学校收拾东西继续我的生活.
然后夏天就开始了,那是个风向开始转变的夏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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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G]=Tales are about to be wea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