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ｏｗ　ｔｏ　ｔｅａｃｈ　ｐｉｇ　ｔｏ　ｓｐｅａｋ（中）

2004-07-07 22:20 | 黑鸦

第三天 黄昏 落日很美



吃完晚饭离天黑尚早，饭后心情不错，晚风宜人，于是就溜溜哒哒一路散步到了李子家楼下，楼下
的三姑四婆们一堆堆正摇着蒲扇在家长里短，我匆匆路过她们身边的时候一阵晚风送过来某个婆娘的一
句话“....那个楼上的小李阿...偷着养猪呢...今天好像还请了个兽医来...”


我今次推开李子的门已经做好探索神奇的心理准备了，来寻找超出我想象的事物。但是这次却没有
一眼看见猪同志，而是看见李子在阳台上抽烟，他的里间挂上了白门帘，和太平间一样。我不动声色地
走到李子的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我明显感到了他的颤抖。我说，怎么了？从昨天到现在好没考虑
好？还是你的猪同志被邻居偷了？他没说什么冲我竖起手指嘘了一下示意我闭嘴，然后小声说了句：它
在手术呢，安静！


我立即对李子肃然起敬，心想自己如果是女的估计我就会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每天带给我惊喜的人
了。我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见到有人出钱给猪动手术，也算是不枉此生。我想回头联系一下报社的一些
老朋友们把这件事情写个报道什么的，肯定很轰动。于是就对李子说，我来给你写个报道吧，到时候你
就出名了。李子瞪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怕吵了猪），这个项目是国家科研项目，属于机密，我当你
是朋友才那么告诉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把你改造成猪，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我刚打算伸手敲他，里
屋的白门帘撩开了，出来一位手里沾满猪血的兽医，他先跑到洗手间洗了手然后走过来摘下口罩对李子
说：手术相当成功，口条...噢不，舌头加长了5公分，喉管半径拓宽了0.2mm，声带距离加宽0.2mm...这
头猪需要静养2周，这段期间请不要让它过于激动，不要让它大声嚎叫...还有，不要让小孩子见到，不
然出了问题我概不负责...还有...交手术费来...


李子把烟叼在嘴里，眼睛被熏得像猪同志昨天一样眯着。他掏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然后开始清点手
里的钞票，随后转过头来问我，嘿，有没有零钱，先帮我垫上，我这些零钱还要留着明天买早饭和流体
猪食。我摇摇头掏出钱包把零钱递到那个兽医沾满猪油的手里。兽医接过钱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就开始
点钱，这时候李子很寒酸地对我笑了一下，我来不及找借口规避就听见他开口了，说出了我最不想听到
的话：“那个...最近我这边多了张嘴...你也知道...兄弟手头比较紧...所以...那个那个...呵呵。”
边说边把手举起来冲我做了个搓手点钱的动作，我开始后悔刚才掏钱的时候就不应当让他看见大票，自
己兄弟也不好见死不救，于是掏出200元拍在他手里，“下半个月后别忘了还，到时候没饭吃我杀你的猪
。”“是是是，到时候一定还。”我看着李子的那副嘴脸不禁想道，将来这小样肯定是个气管炎。哎，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何况一猪。


送走了那位兽医后我下楼买了几根口条一扎啤酒上了楼来，在李子的阳台上和他一边赶着蚊子一边闲
聊。那猪手术后已经在里间里睡着了，发出了响亮的鼾声，李子在万里星空下，伴着悠扬的猪鼾，像恋
爱的男人一样不停地对我说他的猪如何如何如何，我听得耐烦也不好搅了他的兴致。最后我忍不住插了
句话问李子，你今天怎么只喝啤酒不啃那些口条呢这些口条可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东西啊。李子表情马
上严肃起来，“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我靠我立即把刚喝
到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干呕了2分钟后有气无力地对他说哥们我今天不行了，撤了先...跌跌撞撞跑到
了洗手间抹了两把脸，仓皇逃出李子的家，匆忙间忘了拿桌子上的口条，让我后悔了好几天。



ｔｏ　ｂｅ　ｃｏｎｔｉｎｕｅ．．．


-
想象与现实的交换；期待与失望的转移；绝望和等待的煎熬；
最后一切归于平淡；而生活依然继续；这是一场绚丽的烟花；
你必须得有心理准备；去接受烟花幻灭以后
的
空洞
与
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