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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雪飞扬

2004-07-12 19:19 | vanessa

北京连日大雨，抬眼望去，天地茫茫，所有窗户外面的景物都笼罩在雨所形成的灰白色世界里，想起某个冬天，写下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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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浩荡。
这个冬天雪来的特别早，十一月已经时常天地浑白了。午后的操场上看不到平时踢球的人，只有鹅毛大雪漫漫飞舞，一抹深蓝色，在操场的最远端凝固着。空气中反复渗透着一首遥远的曲子。
汐跑向声音的源头，鞋子踩在雪地上，吱吱作响。跑到那里，曲子正是高潮，汐没有打扰那个一身深蓝色牛仔装的男孩，默默听他把这首曲子吹完，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你就是‘打不死的兔子’吗？”
男孩听到汐跑来的声音，所以汐拍他着一下并不惊异。他放下口琴，毫无表情的看着汐：“……是。有什么事情么？”
汐看着这个男孩，忽然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透出寒冷的感觉。那是一张毫无表情毫无血色的脸，大概因为在雪地里吹了很久的口琴，面色如冰雕。汐还注意到，男孩没有戴手套，修长的手指没有任何动作的捏着口琴，也许那手已经冻僵了，没办法改变姿势。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汐开心的笑起来,企图融化那座冰雕，他坐到男孩对面：“是这样，我们打算在元旦前搞一场足球联赛，我去问了老头子，他说这事你说了算。”
老头子是指学校文体部主管，学生们都知道。
“嗯，行，待会回去把你们的想法好好说一下，然后我来看看如何安排。”男孩眨眨眼睛表示赞同。
“呵呵。”汐没动，看着男孩傻笑。
“怎么？”男孩问。
“没……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的‘不死兔子’竟然是看起来这么文弱的人。”汐看着男孩漂亮的脸比划着。
“我当你在夸奖吧。我叫小非。”男孩说的非常淡，味道如同掉进汐嘴里的一片速溶雪花。
“我叫汐。”汐向来是一个热火朝天的人，并不在意这种冷淡：“呵呵，不过真没想到，我以为传说中的打架狂人会是个猛男型的家伙。”
“我不喜欢打架。”小非在口琴上吹出一个低音：“你听过‘pandora’么？”
“就是刚才你在吹的那首？”汐笑笑，看着小非修长细致而干净的捏着口琴的手指，不知道这双手如何才能跟人打架。
小非没有回答，胳膊带动捏着口琴的手，轻轻移动嘴唇，舒缓的音乐就从唇和口琴之间流溢出来。温柔的曲调，并不像小非的语气那么冷。也许他只是在雪地里坐久了？汐这样想。小非的脸仍然没有表情，但是眼神里多少有了一些温情，可以清楚的看出他已经整个投入到曲子里了。
乐曲在一个低音中结束，小非看看汐，第一次露出笑容：“看什么哪？我很奇怪么？”
“不是，你很……适合这样冰天雪地的环境。”汐想说小非很漂亮，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一般男生都不喜欢自己被人说漂亮，所以临时改口。
小非抬头，一片雪花正好落在他的鼻子上，没有融化。他已经没有温度了。
“回去吧，这样会冻坏的。”汐看着他说。
看看口琴，小非笑了一下：“你知道我现在坐着的地方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汐想了一下，试探的问：“去年的事故？”
“嗯。”小非放下口琴，努力活动着手指：“今天是班长的生日。”
去年夏天，小非所在班的班长在训练的时候被标枪刺穿太阳穴，那时候汐还没有来这间学校读书，不过这种轰动全市的事故，他也从各种途径知道不少。据说是标枪队的队员不仅扔偏了方向，还超常发挥，班长站的位置比世界记录还远很多。
“走吧，你已经在这里很久了。”汐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小非已经不怎么会动的手，有种深深的刺痛感。
小非跟着汐站起来，把口琴放进上衣口袋，轻轻的吹个口哨：“走吧。”
两个人并排往校区走去，穿过长长的操场，留下两串整齐的脚印。

“小非，你果然在这里。”
汐看看对面三个打扮花哨的人，盘算着这些人的来历。
“今天怎么只有三个人？”小非鼻子里哼出不屑的声音。
三人里为首的一个穿着中领毛衣，脖子里露出一点暗色纹身，汐认得那个纹身，附近一带唯一的一个流氓团伙。
“你还真狂……”为首那个黄毛把烟头扔到地上，似乎还想说什么。
可是小非没有让他继续说，一个小冲刺，伸脚踩在他的脚上，顶膝，抬肘，黄毛没有说完的半句话被小非猛撞在他下巴上的肘硬憋了回去。左脚回勾，黄毛嘭的倒在雪地里。黄毛身后的一个人冲上来，小非只一抬脚，对方自己冲到了他的脚上，正中裤裆，痛苦的蹲了下去。小非后撤一步，正打算接着收拾第三个人，只见汐已经一拳把那人打发了。
“……”小非似乎想对汐说什么，这时黄毛已经爬了起来。
“妈的，娘娘腔还真挺厉害。”黄毛啐一口，刚要出拳，又被汐一脚踢出去，在雪地上滑出很远。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小非娘娘腔，感觉像侮辱了自己一样。
“走吧。”小非的语气依然淡淡的，只不过因为刚才这一运动，脸上出现了一点血色，不再冰雕一般。他拉拉汐的袖子，趁黄毛他们没有再次爬起来的，快步离开。
“你……”
“你……”
走进学校办公楼，汐一把将小非推到走廊一边的暖气跟前，让他赶快取暖。两个人都只说出一个你字，欲言又止。
“你干嘛帮我……不知道惹他们很麻烦么？”结果是小非一边烤手一边把汐也拉到暖气前，先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
“你怎么会惹上他们的？”汐皱着眉头问。
“你为什么找我？”小非没有回答汐的问题，轻轻一笑，反问着。
“废话，因为足球联赛啊。老头子让我找学生会主席，不找你找谁。”汐也笑了，笑容浮现在小非那张好看的脸上，很容易的感染了他。
“嗯，因为我是学生会主席。他们想通过我来偷学校的考试题卖，配学校库房的钥匙什么的。”小非又笑一下，语气还是轻描淡写：“就是这么简单。”
“看不出你还是一忠烈人士。”汐在小非胸口上友好的拍一下。
“我只是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汐模仿着小非的语气笑着：“所以就随便帮你一把啦。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么那么会打架啊？”汐抓起小非的手，啧啧称奇：“这样的手……”
小非摆摆被汐抓住的手：“小弟弟，这手不能打架么？”
“原来是一个变态哥哥，不过你刚才那几下实在太帅了。”汐眼睛笑成一个弯：“听说你被人家叫‘打不死的兔子’就是因为单挑了好几个混混而且打完了溜的特别快？”
“嘿嘿，我初中是田径队的。”小非暖过来了，拉开外套拉链，整理一下衣服，也笑的欢快起来：“走，去办公室说联赛的事情。”

半个小时以后，小非和汐还有学生会副主席余雨一起走出办公室。
“联赛的事情就这样了，到时候细节你再找我吧。”余雨甩甩披肩长发，微笑着跟两人告别，转身而去。
“你每天跟这样的大美女一起工作，幸福啊。”汐看着余雨漂亮的背影赞叹着。
可是小非却像在考虑什么事情：“刚才她告诉你我在操场的？”
“是啊，怎么？”
“没什么。”小非似乎又恢复成了一座冰雕，淡淡的。
“走，吃饭去！”汐拉起小非就走。
“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小非挣脱汐的手：“刚才已经因为我动手了，跟我走在一起会很麻烦。”
“你看我像怕那个的人么？”汐回头看看小非，脸上依然是快乐的笑容。
“可是……”
“没有可是，走吧你。我得谢谢你，给我们联赛这么大支持。嘿嘿，请你吃烧烤去。”汐再次拉上小非，一起离开学校，往学校旁边的烧烤店走去。
这是一间向来爆满的烧烤店，装修很简单，但是价格便宜，味道正宗。汐和小非刚好赶上一桌离开，还是靠窗的座位，开心的坐下了。
“抽烟么。”小非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弹出一根看着汐。
“好。”汐不客气的接过来，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帮小非点上，再给自己点上。
“笑什么哪？”小非看到汐在一边自顾自的笑，奇怪的问。
“哎，你那个副主席，还真是漂亮。”汐好不掩饰自己的色狼本质。
“毒蘑菇都很漂亮。”小非吐出一口烟，仍然没有表情，只是眼里透出一点淡淡的厌恶。
“怎么这样说？”汐一愣。
“没什么，开个玩笑。”小非给两个人的杯子倒满茶。
窗外大雪继续纷纷扬扬的飘着，慢慢淹没视线。下雪的日子风景总是很美，路灯显得特别昏黄，圆圆的光晕里不断变幻着雪花组成的图形，雪在灯光里显得异常明亮。街上穿着各异的人们静静的走着，脚下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就像在彼此打招呼。不管瑞雪过后是否丰年，这样的一个季节已经足够让人快乐了。
守着窗户能看到外面的风景，两个人边吃边聊边看风景，吃的舒服，聊的也挺投机。
“现在你说，除了你还谁知道我在烧烤店这边？”小非朝窗外看着，语气轻松的问汐。
汐顺着小非的目光看过去，两个人正转身离开，只看到是一男一女的背影。男的看不出，女的是刚才被他称赞过的余雨的背影。
“啊……你是说，下午只有她知道你在操场？”汐转回头问小非。
小非没有回答，举起茶杯朝汐倾斜一下，算是默认了汐的问题。
“我靠。”汐再回头，那个背影已经在大雪里走远了。

出了烧烤店，小非无论如何都不跟汐在一起走。
“我知道你怕他们又来找你。”汐不肯让步。
“我们今天才认识，你没必要把自己搭进来。”小非推开汐，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学校还有一条街。
1，2……10，11……小非数着对面的人数，微微笑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
打不过就跑。小非不傻，回头撒腿就跑，到一个小巷口一头钻了进去。
苦笑。这个小巷不长，尽头一堵高高的砖墙，两边是一些破败的用石灰划着大大的白圈里面写着拆字的老房子。
回头，一群人笑嘻嘻的赌在巷子口。
“跑啊？”带头的还是下午的黄毛，嚣张的笑着。现在人比下午多很多。
小非没有说话，抬手，把领子上的拉链稍稍向下拉一点，省得太紧影响动作。
一切都开始在没有语言的混乱中。小非先放倒两个人，黄毛的胳膊从上抡下来，小非没来得及想这个动作的原因，下意识用手一挡，一阵刺痛从手背瞬间传遍全身，一怔的瞬间，肚子上腿上头上又挨了好几下，再被黄毛一脚踢在肚子上。
这一脚踢的很重，小非趁着几乎躺下的瞬间，在地上向后滚了两下，勉强拉开和对方的距离，刚蹲起来，黄毛的匕首又刺到面前，侧身躲过，右拳猛打在黄毛的肘关节上，黄毛手里的匕首在哀嚎声中掉在地上，身后的人群同时一阵骚动——人群很快的分开又合在一起，黄毛似乎被人猛的朝后一拽，狠狠的向后跌去，小非这才看见提着棍子站在面前的汐。
汐把棍子朝人群一扔，拉起小非就跑进了左边的空房子里。跑。黑暗中，小非跟着汐不停的跑，一直跑过几座房子，再拐出一条长长的小巷，才大喘着停下来。
“呵呵，你真厉害。”小非第一次露出真心而快乐的笑容，竟然是在这个时候。
“那是，不过旁边刚好有棍子，便宜我了。”汐回头仔细听听，没有人追过来，才放心的又转回头看着小非：“我今天帮了你两次，你怎么报答我？”汐也跟着笑起来。
“嗯……”小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身相许吧，走，去我家。”汐拉起小非就走。
“喂……喂……”
“喂什么喂，去包扎啦，你的手还在流血。”
“那你也不用这么拉着我啊，这边这边，疼死了……”

伤口有4－5厘米长，但不是太深，汐抓着小非的手擦酒精，小非在一边龇牙咧嘴的配合着。
包扎好之后，汐放下小非的手，叹口气：“别做学生会主席了。”
“已经打这么多次了，不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吧。”小非看看被汐包成木乃伊般的手。
“……你把主席让给余雨应该就会好了。”
“会么……才不会。”
“不说了，在我这里凑合一夜，明天先别去学校了，天太冷，对伤口不好。”
“嗯。”
收拾完东西，汐又给小非吃两片消炎药，然后铺好被子，两个人挤在冰凉的被窝里聊天。
“想不到做个学生会主席也这么危险。”汐把脸往被窝里缩缩。
“我也没想到。”
“竟然还动刀子……”
小非看看汐，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裤子拽到手边，掏出一把黑色的弹簧刀。
“啪”弹簧刀清脆的弹出来，短短的刀刃，防滑刀柄。
“你带这种东西做什么。”汐抢过刀子，折起来丢到一边。
“不做什么。”小非笑笑：“下次一定宰了他。”
“喂，你脑子坏掉了？你想坐牢啊？”汐呼的坐起来，皱着眉头看小非。
“……躺下吧。”小非说话还是淡淡的。
汐重新躺下，停了半天，说：“算了吧。没意思。”
“嗯。……今天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给我吹个曲子吧。”
小非再爬起来，从上衣里摸出口琴。
夜，安安静静，窗外仍然不停的下着大雪，没有要停的意思，被风吹着翻滚几下，再轻轻落下来，伴着悠扬的口琴声，轻轻旋转。

上午十点多，余雨走进学生会办公室，刚好碰到正要从里面出来的汐。
“你怎么进来的？”余雨微笑着问。
“小非的辞职信我放在桌子上了。”
余雨走到桌子前，打开那封辞职信瞄一眼：“这不是小非的笔迹。”
“反正你也正想得到，费什么话。”
“好吧，记得让小非来收拾自己的东西。”余雨靠在桌子上，随手玩着那封信。
“你们以后最好不要再找他，事情到此为止，如何？”
“好。你……没有别的什么要说？”
“还有最后两句。”汐本来在开门离开，听到余雨的问题，他停下脚步，回头定定的看着余雨：“第一句，我不保证如果你们在找他，事情会成什么样子，这不是威胁你。”
余雨似乎认真的点点头。
“第二句……”汐没有继续说，轻轻笑一下，竖起中指对余雨晃晃，转身离开，去给小非买吃的了。
大雪停了。
“我回来啦。”汐提着食物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小非已经起床了，正在看汐随手丢在椅子上的色情杂志。
“你平时就靠这个解决温饱问题？”小非扬扬手里的杂志，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戏的意味。
“啊……这个……那个……你管我！”汐抢下杂志，推了小非一把：“滚去那边吃饭。”
“呵呵。”小非把受伤的左手放在腿上，用右手拿筷子吃盒饭。
“我已经帮你辞职了。”汐看着小非的后背说。
小非停顿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你……不反对？”
“……来得及反对么？”
“来不及，余雨已经收下我写的辞职信了。”汐走到小非身边坐下，也开始吃饭。
“哦……”小非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十二月二十七日，足球联赛如火如荼的展开，汐在球场上表现非常出色。
一场球踢下来，汐满身大汗走进休息区，迎面飞来一条毛巾，他擦擦脸上的汗，刚把毛巾从脸上挪开，又迎面飞来一件外套。
“我说小非大人，你就不能说句话再扔么……”汐不满的把扣在头上的外套拽下来，笑嘻嘻的看着小非。
小非没有说话，再次微笑着扔东西过来。汐抬手接下小非丢来的东西，是一瓶水。
“谢谢。”汐对小非的无语投掷表示妥协。
两个人站起来准备离开球场，抬头就看到了远处的余雨。余雨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抬起胳膊，动动手指向小非和汐打招呼。
小非也抬起手，算是招呼过了。
“你理她做什么。”汐不满的看着小非。
“为什么不理呢？”小非看看他：“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有机会得到你这么好的朋友。”
“……搞不懂你的古怪脑袋。”汐仰头喝水。
“嗨。”背后传来一声甜美的声音。
小非和汐同时转身，是一个长相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静静的笑着。
“什么事？”异口同声的问。
“你球踢的真好。很累吧？给你买了瓶水……”女孩看到汐手里的水，没有接着说下去。
小非见状，从汐手里拿过水：“我的水还给我。”
“喂……你……”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的在那边……”小非用手指指女孩手里的瓶子。
“兄弟……你这样可不够意思……”汐用只有小非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
“恭喜你，挺漂亮的。”小非挤眉弄眼的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他。
“你说的，毒蘑菇才漂亮。”汐恨恨的说。
“你尝尝才知道有没有毒啊……”小非无视他恶狠狠的眼神。
“小非……”汐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喂……该死的，你别跑！！”

EN. - 19:07 2004-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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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过去,现在,和永远......

BY MY SIDE

Kiss me goodbye gone too soon

I did give you my heart cant deny

Hold on, let go never sure

only can make believe all this time

Coffee, cigarette not my style

pretty faces around but not rhymed

Dont cry, wont cry I wont cry

Be wiht you I just close my eyes

So far away I can hardly make you mine

so long the day you are always on my mind

But in my dreams never tried to hold you tight

Don't wanna wake up find you aint here by my side

when I wake up

hope you were here by my s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