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演义（十六）
2004-08-10 08:31 | lastwinner
第十六回
东欧铁骑长饮恨 绝世黑马再屠龙
上回说到，那捷克意气风发，浩浩荡荡进入巨龙岭，众将随主帅打围寻猎，无意中捉得一细作，却又留下四句无头谒语，顷刻丧命，布帅召帐下幕僚商议此事不得解，正在踌躇间，有一谋士上前进言道：
在下以为，此语乃警示之言，“王者之师”非我军莫属！试想，自这众豪强赴会以来，惟元帅所率之师连战连捷，所向披靡，威慑八方，但也已成众矢之的，虽有东道主风头甚健，但其远在里斯本，兼之首战大意，输了希腊一阵，难称“王者”，而那荷兰虽名“无冕之王”，却是强弩之末，与瑞典比箭得胜，可知其锐气已失。何况，此地名为巨龙岭，正应了谒语次句，故此乃大凶之兆！依此而言，我军须即刻拔寨，离开巨龙岭，赶赴里斯本，速与东道主决战，否则...
那谋士欲言又止，布鲁克纳道：否则如何？尽管讲来！
否则难逃一劫！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行军打战，最忌不吉之言。那布鲁克纳听罢，沉吟不语，良久，忽厉声呵斥：一派胡言！如再有此类动我军心者，军法处置！
帐下鸦雀无声，当下众人乃散去，各自回帐不表。
列位看官，你道那布鲁克纳是老朽昏庸否？非也！布帅行军数十年，经历风浪无数，也知那无头之语绝非祥兆，但当面表露又非上策，那可真是动摇军心，故当夜暗谴心腹密邀白天进言之士，商讨破解之法。
时至子时，老帅正在帐中踌躇，忽有军士前来报讯，只道紧急军情。只见一探子疾步进帐，气喘吁吁，报曰：元帅！希腊大军星夜兼程，现已赶至巨龙岭外三十里扎营下寨！
布帅大吃一惊，自忖那希腊军何以如此迅捷，兵临阵前？要避开已是万万不能，只有先行出战，以求主动。当即升帐，召集众将听令。
话分两头，却说那希腊自击溃法国大军，士气高涨，一路浩浩荡荡开进，沿途并无阻碍，故进军神速，今日又遇捷克强敌，全军上下同仇敌忾，只求一战。那日前在军中酗酒无故鞭笞军士的先锋弗里扎斯也获雷帅格外开恩，得以出阵，助查里斯特亚斯打那首阵；扎戈拉基斯率卡楚拉尼斯、巴西纳斯、卡拉古尼斯等将紧随其后，大将德拉斯自与雷帅同行，后军押阵。
点将完毕，希腊竟大张旗鼓，杀入巨龙岭。捷克军中深夜点兵，乱作一团，好在诸将也是临得大战之人，听命布帅排阵，一同迎敌。
希腊先锋查里斯特亚斯、弗里扎斯先行杀到，巴罗什、扬科勒出阵迎住，双方也不言语，马上杀作一处。这四人，皆为当世虎将，扬科勒舞着一杆方天戟，敌住查里斯特亚斯的银樱虎头枪；快刀小将巴罗什如猛虎下山，对上了黑铁双锏弗里扎斯，四将均使出各自看家本领，杀得难解难分。双方阵前火把照得战场如同白昼，战鼓声震天，各自军士呐喊助威，好不壮观！
四人各自捉对厮杀，战了有百余合，仍是不分高下，那捷克大将内德维德按奈不住，前去助战，这希腊主帅雷哈格尔远远看见，只道：巴西纳斯，命你出阵，得胜再来见我！巴西纳斯一声：得令！拍马上前，直奔内德维德而去。两人战了有十余合，巴西纳斯假意道：果然厉害！我战不住，且莫追来！
即卖一破绽，竟往捷克阵前逃去，要说巴西纳斯使诈，内德维德岂能不知？却不料其往本方阵前逃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内德维德也不多想，纵马追去，眼见内德维德赶上巴西纳斯，不想巴西纳斯左手一勒缰绳，那战马即时立了起来，巴西纳斯双足紧勾马镫，人身后仰，如倒挂金勾一般，手中长枪急速刺出，内德维德追得太近，又逢巴西纳斯这一招甚为怪异的回马枪，躲避不及，右股中枪，顿时鲜血直流。
那捷克阵中皆大惊，老将波博斯基眼见情势危急，不及请战，便直出去救那内德维德。巴西纳斯见来将凶猛，也撇了内德维德，迎战波博斯基。
雷帅在阵中瞧得清清楚楚，遂令旗一挥，扎戈拉基斯等将迅疾奔出，去围那巴罗什、扬科勒二人，布帅深感不妙，即令大军齐出，只求拼死一战。
战场上顿时大乱，转眼有众多大将加入战阵，双方士兵也是混战成一片。希腊大将德拉斯倒提金背大砍刀，与察塔斯两人在乱军中穿梭，也不恋战，只奉雷帅之命直取布鲁克纳。那察塔斯坐骑甚是脚健，已然冲至敌帅不远处，早有切赫、格里格拉、乌伊法卢西前来护住，三将各取犄角之势，围住察塔斯，另其一时无法脱身为害布帅，哪知这察塔斯乃是调虎离山之计，使出浑身解数以一敌三，竟不落下风，其后德拉斯快马赶到双目如无物，只盯着布帅，博尔夫只得舍身而出，却哪是德拉斯对手，德拉斯手起刀落，将博尔夫连头带肩砍落马下，可怜他一招未出，却做了刀下冤魂。
此时布帅身边再无大将护卫，前后军士为德拉斯气势所摄，不是呆若木鸡便是四下逃窜，德拉斯欺近身来，一招横扫千军，布帅抽出宝剑勉强挡开，被德拉斯单手抓住前胸护甲，高举过顶，横于鞍上，高呼：主帅被擒，群龙无首，降者不杀！这三句话，乃是德拉斯豪气干云、集全身之气大喊而出，如醍醐灌顶直入各人之耳。
捷克残军早无心恋战，情势如此，皆弃了兵器，认了这败局。
正是：
巨龙岭内群龙陷，希腊破敌势无边。命数胜败早注定，捷克气尽难回天。
这一战，却应了“王者之师，巨龙屠之”之言，又逢“帝王星明暗不定，时有闪烁”，乃是捷克败落之兆，先时众人只道是法国折戟之故，却不知这竟示捷克登顶乃一念之差之意。此为后话，那无头谒语前两句已然应验，后两句“黄金万两，尽洒汪洋”却不得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