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
2004-09-26 09:35 | saseako
花是 幻听,重听,不曾听。回响在耳边那一遍遍的某个音节。清脆的落地音。
{闭上眼睛第一个浮现的画面是什么?一点也不敷衍的回答,是某个人的某张脸。
跌落在记忆里的某个碎片,未命名,某条小巷回过头那张侧脸的笑。已发黄又发酵。
眼睛肿肿的毕业照,还没睡醒。晒得一脸通红的军训照。都在耳边一次次低声地喊,别忘记那时的我啊。}
相册有点发霉,味道奇怪不讨人喜欢。尽管连封底的那朵花都因时间的缘故失去了粉红变至苦黄。小心吹一口气,尘在空气中扬扬飘起,开成一朵花的形状,记忆的音键在那瞬间停止了奏乐。
无语,无声,丽音,静音。
人的嘴巴一张一翕,只剩一点残记在静默的空间里孤单摇甩,像一个四角相框只剩半颗钉还在墙上,不定地晃。
花开 花落,花不败。
你不记得那年夏天开的花,但是我会记得这一年秋天落的叶。
学的是秦始皇夏商周,整天闭上眼却开始想未来。
憧憬是永远都不破的透明泡沫,我不想戳。
回忆是褪色的那件棉布衫,很久没穿。
默念的是谁的名字,挂念的是窗口贴的那首诗,惦念的变成脸上那颗泪痔。
鹿鹿就有三颗泪痔,浅浅地站成好看的一排,那是我认为但不可改变奢侈。
不适当的场合,有预感的哭,拼命告诉自己眼泪不准滚出来。抬起头,仰起脸,按住皱起的眉毛,也只是徒劳。关键时刻却偏偏哭不出,明明自认受了莫大的委屈,死咬着嘴唇又不能说。捂上厚被子准备,汗倒是跑出来凑热闹,泪半滴没有,眼眶甚至还不曾湿。
睡不着躺着数羊跳栅栏,越数下去,那些羊的身手越敏捷,越矫健,自己也越清醒。半夜爬起来推开宿舍吱呀的门,躲到阳台上吹风打水喝。
摸黑掏电话出来按上再熟悉不过的号码,笑着不断岔开话题,磨蹭了几世纪,终于把心事吐尽。电话那头被我说得睡意全无的友人温柔地问我是不是该早点睡了。
感动到哽咽,说爱她一万年也还不够,只好用两根指头对着头顶的电灯泡发誓,承诺下次请吃六块钱的梦龙。
一场幻觉。切肤之痛。
一些记忆。瞬间虚空。
生命本来就是干净的一张白纸,没有掉在过道上被踩过的脚印,也没有铅笔灰灰的印记,橡皮擦屑更是无从说起。钢笔划过是金属刺骨的痛,没有锵锵的声音,圆珠笔刻上了油腻的色迹,只有浓郁的香气。
此白纸彼白纸呆在角落里久候后,终于等来一支中华牌的6B铅笔。开始在上面开出一朵缭绕不息的黑白花。没有枝叶,只有藤和花瓣。毛笔最后冲过来参差刷过,纸被水分染得透明,颜色是红和蓝,混成紫。好象盘踞在漆黑天花板很久的那颗星,手电筒照上去的那瞬间魔法师般变来光明。
{五月,还在冷。六月,偶尔穿长袖。
七月,短装上阵。八月,西瓜台风侵袭。
九月,换季导致重感冒。
洗衣服的时候习惯性地回过头看后面那栋教学楼,竟有一粒汗被转头的动作摔落在眼里,溅起一阵涩涩的辣意。
用满是肥皂泡的手死命揉,只是更疼而已。}
花来,花去。花熄,花灭,像花火一样。
隐约浮现的记忆又在夜里打乱了花开的时间,隐约闪烁的火点最后连“忽”的一声也没有的熄灭,
短暂瞬间,漫过脚底的水还没来得及淌过三寸。
固定的公式,可移动座标,“哒、哒”写着某直线一般式的白粉笔突然折断,思绪才不小心被扯回黑板上。托着望向窗外那脑袋的左手也被吓得滑下木桌,撞痛手肘,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还好只是小声,不被老师听见。缓过神来再望向窗外,刚才看到的那朵花已经不见了。
{“幻听就算了,现在难道还出了个幻视……?”
“呸,呸,应该统称幻觉吧?”
“对对..”}
“阁楼的天顶,全是巨大繁盛的花朵,拥挤在她的视界里,
是静寂而高亢的尖鸣——盛大的颜色,明媚的形,轻言絮语的布局,无可替代的惊喜。
这旁人的世界无法享用的华丽,它们曾经那么凄婉地盘踞在一个人的心里,现在被人用身体的全部细胞和毛发,全部骨骼和脉络,轻轻地炸成仓促的穹庐,底下漫过诗一样的寂寞。”——落落·[花是]
8:49:11 ---040926朧月夜 ~祈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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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东西,受它谴责,却不能多辩解两句。说命就是命好了,这命让我在车上透视阳光,忐忑不安地握着手,十根手指日夜疲倦。无法许诺几时能让它们清闲,连睡觉的时候,它们也会因为荒废了又一天里珍贵的细节而发抖。
非常无力。
因为太多时候,我们不知道对方曾经那么鲜明地在自己眼前一格一格地存在。
{喝的东西和吃的泡面都是统一的。拒绝康师傅。
并一直把KFC当成禁地。
就是我的原则咯。}040910
“为什么对不认识的女的都能随便用小傻瓜来称呼,原来你真的这么不堪??!!”
“……”040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