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征文]《念谁伴秋千》

2005-03-13 22:10 | 赖尔

念谁伴秋千
文/ 赖尔

实·聚之章
手里攥着一本《天地劫》官方攻略本，望着街上涌动人潮，我闲闲地靠在一边，低垂下脑袋，长叹了一口气后，苦笑是我唯一的选择。
苦笑，当初决定用游戏攻略本当接头符号，是思忖到它不常见而不至于像杂志什么的引发误认事件。但是真正在接头的过程中，才发觉这个思考是多么少根弦。在闹市区的中心地带，手中抓着一本32开小书的后果就是，完全被埋没在人海中间。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幅很卡通的画面：我跳到路边行人休息用的长凳上，手中挥舞一面五色大旗，大喊“天王盖地虎”。然后，某个陌生面孔的人士就会突然窜出来，气壮山河地回我一句“宝塔镇河妖”。
无错！这是我第一次会见网友。从前，一直将会见网友看作一种虽称不上十恶不赦但也算作有违伦常的行为：一方面这是那些小报上时不时露个脸的会见网友骗才骗色的报道所造成的心理障碍，一方面也是父母耳提面命下的教诲所致。然而，令我在事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和一个网友约了见面！
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会大脑发热。我只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反正现在能确定对方是一个与我同年龄的女孩子，就算出什么问题，大不了也是只失财失不了色。更何况对方也是我在网上认得了满长时间并且聊得很好的朋友，加上她的同学竟然也是我所认识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但是，下一秒，脑海中有浮现出父母指着那些小报有关网友会面的衰事，评价着“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连面都没见过，会什么网友？这些小孩子是自己找麻烦！”的严肃神情。
我再度长呼了一口气，既然都已经冲动地来了，那么自然还是等下去吧。我随意地翻阅着手中的攻略本，视线中是那些熟悉的面孔。素发红眸的女子，以及金发碧眼的男孩。很久以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如此沉迷于那样一个世界，是因为我期待那样一种情感：是的，伙伴，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那个和我拿着同样的书的女孩，那个在精神上算是颇为熟悉可是在现实中完全没有印象的女孩子。四目相对，各自呆了一呆，然后，我们都露出彼此自认为友善和温和的微笑。
如今再回忆当时，只能说，貌似那是一个刚下过雨的夏日午后。之所以用“貌似”，是因为大体上这个结论靠的是推理，而不是记忆。地面似乎是湿润的，女孩子的衣服穿得也不算太多，但是再多的细节，比若是几月几日就一概记不清了——当时并不知道那个人在今后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当初也没在心里多么在意，致使如今一直想订下一个见面纪念日，却总是两个人的回忆失败而告终。人就是这样，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初那一小步，会对之后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
所谓伙伴，或许是一个，聚会之时你不曾意识到，她将会是你伙伴的人。

幻·散之章
“是你……”
在幽蓝的大厅内，冰凝结的莲华之上，坐着一名素发红颜的女子。当那个初出茅庐的男孩看见冰璃之时，他有着刹那的失神。会在记忆之中，留下这么一个模糊的影子，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眼眸之中都有着彼此的身影。
“到西方路途遥远，只怕没能有机会看到古大哥以国君之姿来迎。但若我得能查明一切，终我一生，必定前去拜会一次。”
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曾经在某一天，褪去了眼里的清澈，换上了不曾拥有的深邃颜色。当他面对曾经的挚友，说出这句话之时，那是一个别离，却也是一个承诺。
在《幽城》的荒沙千里之中，那幽日和凛月的神话无疑是最让人黯然的。然而，褪去了爱情的凄美华裳，那隐于其间的名为“友情”的东西却更让人心撼。始终执著地坚持，最悲哀的那一刹那，或许不是那断腕的凄然。当睁开眼眸，在漫天苍莽之中，再也寻不着你们的身影，那个总是微笑的大男孩，才会敛去了他的笑容。伴随一声泣血的嘶喊，脱口的竟是恶毒的誓言：
“只要时轮还在运转，只要七曜还在天顶分聚，终此一生，我一定能找出让它偏离的方法！用禁法也好，用邪法也好，就算是出卖我的魂魄，就算因此堕入无边地狱，我终有一日会真正将幽界降临到人间，永远毁破你们死遵活循那些枢仪法理！”
所谓伙伴，或许，就是那些，你死也想为他们赢得幸福的人。

幻·分之章
多年之后，留存于心间最深的，已不是幻光虫中消失的大男孩的身影，也不是温柔的女孩一声呜咽的“谢谢你”。而是，他们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的神气。
于是，不自觉的失神之时，眼前就闪过这些朋友再亲切不过的身影。当Tidus豪迈地吹一声口哨，当Yuna高举双臂膀召唤出一直守护在我们身边的召唤兽，当Wakka一摸鼻子说话永远以语气词“ya?”作结尾，当Lulu在战斗胜利后极优雅地鞠了一躬，当Auron扶一扶鼻梁上的墨镜……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早已经不是一行行程序代码，而是彼此之间共同进退、战斗至最后一刻的伙伴们。
所谓伙伴，或许是那些，经历困苦与艰难，却不曾与你分离的人。

幻·别之章
《最游记》中，从不曾出现什么英雄人物高大形象。那个吃喝嫖赌抽一应俱全的不良四人组，那个会让吴先生在坟墓里哭泣的不良四人组，却总是让人一想到就自然而然地打上“成套贩卖、概不零售”的标签。
持墙耍酷的吊眼男、拥有异次元胃袋的小鬼、笑得永远温和却把心意深藏的稳文男子、对美女妹妹姐姐甚至是奶奶都有涉猎的红毛蟑螂，却会在不经意间就以一个并不帅气的笑容勾去了你的眼。他们总是随意地笑，笑得漫不经心。
那一幕中，三藏随性地靠在墙边，指缝之中的烟正缭绕：
你迟早会离开我。如果你要追求更遥远的天空，我会笑着踹你的背，说：“快点滚吧。”
所谓伙伴，或许是那些，你会笑着和他们分别的人。

幻·离之章
星空下，再熟悉不过的，是那片广袤的土地。坚实的力柱，支起的是十二个回忆。然而，繁星之下，却无法一如既往与你们共赏如此美景。明明知道下一刻，这里将溅满你我的血迹，可是，我还是很想说一句：我回来了……
十三集的《冥界篇》里，写得满满的，都是那种名叫“友情”的东西。然而，在那一个注定的悲哀之下，越有情的人，或许是最为辛苦的吧。
刚出场就被打回去的迪斯和阿布罗荻，一开始真的会以为他们是助纣为虐，直到看见那邪气男子的摸鼻一笑，才幡然醒悟。那个总是一脸邪气的男子，不经意地抚鼻一笑，竟是成为隽永。耳边似乎已响起那个不羁的声音：“因为我是巨蟹宫的黄金圣斗士嘛。”
十二宫的断壁残垣，透过漏星星的屋檐，童虎和史昂回忆着两百年前那个夜晚的一轮红月。那个拥有着教皇威严的男人，此时只是冲他笑，笑得单纯：时隔243年，好久不见。而那个在庐山瀑布下经历风吹雨打巍然不动的身躯，此时却微微颤抖。等了243年的相见，难道是为了说上一句：永别了，我的朋友……
所谓伙伴，或许，就是那些，你死也不想离开的人。

实·合之章
一晃眼，就是两三年。当初一时冲动所结识并没有太在意的朋友，此时竟是移不开了眼。那两个因为喜欢共同的游戏而认得的女孩子，如今的话题早已变了一茬又一茬。迷恋过一拨又一拨的东西，闲扯过一堆又一堆的事情，话题换了又换，好感度添了又添。
如今，我们又在为共同的梦想而努力。之所以用“又”字，是因为貌似这种一时冲动而决定的工作，自认识她以来，是越来越频繁了。往往，两个不经大脑思考的家伙，谈到什么事情稍有个鬼念头，便一拍即合，直到最后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完成任务。
不同于游戏与动漫中的伙伴的是，他们行走在一个苍茫而艰辛的世界，聚少离多。而对于我们来说，时间还早得很。我们的梦想，就是那样一起拖家带口长大还一起相约做头发，顺便还可以讨论一下鸡蛋有没有再涨价。
所谓伙伴，或许是那种，想让你说出“不离不弃、长伴相随”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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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际会忆初见，
一朝寒梅踏雪，
庆前生福德，
情谊今现，
朋非友，
相伴，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