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 罪 』 姿 态
2005-06-06 21:32 | 双鱼恋人
姿态
她贴着墙壁站着，看着便池里的水以迅疾的姿态，陡然地被洞吞噬。发出贪婪的的声响。
然后她突然蹲下来。突兀地放声号哭。
他看她睡觉的姿态。
两手裹抱着被单。却不留丝毫用以遮盖身体。脸向内侧，埋在被单中。卷缩。
他要抽出被单来盖她的身体。她在睡梦中便要皱眉。把被单抱得更紧。近乎于抓。
等她醒来，又会放手。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盖上。然后睡去，又重蹈覆辙。
他不知她在睡梦中，为何这样执着。
她总要留下许多的琐碎物品。
似乎至始至终都不曾用过。但是却舍不得丢。
她就笑，皱皱眉，无奈的表情，对他说，我是不是有恋物癖呢？
幼时的书。过去上学时的课本。练习薄。
没有用处的破旧玩具。乐器。衣服。
装过内衣衬衫或者鞋的盒子。
甚是买东西提回来的所有购物袋…
她都要留下来。放在那里。堆积成山。
他对她说，倘若说话投机的人，要主动联系。这样就可以多一个朋友。
她就笑，摇头，说，我不会。别人若不主动与我联系，我就会保持沉默。绝不会主动去找别人。
他皱眉，说，怎么那样…
她又接着说，是。别人若要进来，我就说欢迎，并全心全意招待。别人若要离开，我亦不会挽留。
他说，这样让人觉得你似无情。
她就又笑起来。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一起工作的人，一个一个陆续地，来了又走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他问她，你一个人可以吗？
她摇头说，可以的。我没关系。
她又笑了，说，人聚人散，我已经习惯了。我也一直是习惯一个人的，你知道。
是。她很坚强。一直如此。他知道。
她是一个人也可以的女子。坚强聪颖。喜悦独立。懂得享受生活，自娱自乐。
因此他要离开她，她也很镇定。说，好的。
她又看他的脸，就笑起来，对他说，我没关系。
你知道。
是，我知道。他说。
但是他觉得泪要流下来。他是爱她。只是他不能留下。他亦知道她可以独当一面。
她送他走。
对他说，你要保重。
站在那里微笑着朝他招手。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地往回走。
然后她面对便池里汹涌消逝的水。突然蹲下来，放声痛哭…
她其实一直，都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需要人疼。需要人一直牵着她的手。需要人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她。需要人对她不离不弃。不会将她一个人丢下来。
只是她，从来不能言说。
让自己，像一个被留在路边的小孩。被告诉说，你要乖乖等在这里哦，我去那边给你买冰淇淋，马上就回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就一直站在那里，沉默地等待。
并且，感觉巨大的孤单…
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他说。并且蹲下来抱住她。
他蹲下来抱住她。
我知你是不会挽留的人。因此要回来，只能自己回来。他看着她笑，抚摩她的脸。又说，但倘若遇到一个可以照顾你，可以一直牵着你的手，给你所有的人，那就抓着他，不要放开。
像你抓着被单一样。
像你收集下来的那些琐碎物件一样。
她的姿态。只是对自己的感情，以及别人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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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贴着墙壁站着，看着便池里的水以迅疾的姿态，陡然地被洞吞噬。发出贪婪的的声响。
然后她突然蹲下来。突兀地放声号哭。
他看她睡觉的姿态。
两手裹抱着被单。却不留丝毫用以遮盖身体。脸向内侧，埋在被单中。卷缩。
他要抽出被单来盖她的身体。她在睡梦中便要皱眉。把被单抱得更紧。近乎于抓。
等她醒来，又会放手。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盖上。然后睡去，又重蹈覆辙。
他不知她在睡梦中，为何这样执着。
她总要留下许多的琐碎物品。
似乎至始至终都不曾用过。但是却舍不得丢。
她就笑，皱皱眉，无奈的表情，对他说，我是不是有恋物癖呢？
幼时的书。过去上学时的课本。练习薄。
没有用处的破旧玩具。乐器。衣服。
装过内衣衬衫或者鞋的盒子。
甚是买东西提回来的所有购物袋…
她都要留下来。放在那里。堆积成山。
他对她说，倘若说话投机的人，要主动联系。这样就可以多一个朋友。
她就笑，摇头，说，我不会。别人若不主动与我联系，我就会保持沉默。绝不会主动去找别人。
他皱眉，说，怎么那样…
她又接着说，是。别人若要进来，我就说欢迎，并全心全意招待。别人若要离开，我亦不会挽留。
他说，这样让人觉得你似无情。
她就又笑起来。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一起工作的人，一个一个陆续地，来了又走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他问她，你一个人可以吗？
她摇头说，可以的。我没关系。
她又笑了，说，人聚人散，我已经习惯了。我也一直是习惯一个人的，你知道。
是。她很坚强。一直如此。他知道。
她是一个人也可以的女子。坚强聪颖。喜悦独立。懂得享受生活，自娱自乐。
因此他要离开她，她也很镇定。说，好的。
她又看他的脸，就笑起来，对他说，我没关系。
你知道。
是，我知道。他说。
但是他觉得泪要流下来。他是爱她。只是他不能留下。他亦知道她可以独当一面。
她送他走。
对他说，你要保重。
站在那里微笑着朝他招手。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地往回走。
然后她面对便池里汹涌消逝的水。突然蹲下来，放声痛哭…
她其实一直，都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需要人疼。需要人一直牵着她的手。需要人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她。需要人对她不离不弃。不会将她一个人丢下来。
只是她，从来不能言说。
让自己，像一个被留在路边的小孩。被告诉说，你要乖乖等在这里哦，我去那边给你买冰淇淋，马上就回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就一直站在那里，沉默地等待。
并且，感觉巨大的孤单…
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他说。并且蹲下来抱住她。
他蹲下来抱住她。
我知你是不会挽留的人。因此要回来，只能自己回来。他看着她笑，抚摩她的脸。又说，但倘若遇到一个可以照顾你，可以一直牵着你的手，给你所有的人，那就抓着他，不要放开。
像你抓着被单一样。
像你收集下来的那些琐碎物件一样。
她的姿态。只是对自己的感情，以及别人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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