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大战第28章死神的诱惑

2005-11-12 19:23 | 司徒正美


  晨曦熹微,四面的雾气氤氲,凄凉地往山顶涌动,仿佛是个邪恶的精灵,在寻找歇脚之地,却没有找到。空气中蕴藏着异样的气息,一只小鸟也没有鸣叫。
  古罗德和西弗尔站在特诺奇蒂特兰城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古罗德的头发很乱,就像刺猬一样竖起,身穿白色衬衫,外罩一件黑色的皮袄,手持一把巨剑,用来宰牛也绰绰有余。
  西弗尔则内穿一套黑色运动服,胸前的红色拉链和一条横着的红色条纹构成一个十字架图案,外罩一件类似医生穿的白色长袍,只不过它也是用皮革做的,在两个衣袖上染有醒目的红色十字架图案;西弗尔的武器非常特别,刀身就像一支箭的一半再放大,即是说它的刀尖有一个镰刀状的钩,一旦对手的刀剑被它钩住,它的使用者只要轻轻翻转刀身,对手的武器就会被丢到远方去。既然连武器都这么邪门,那么它的主人西弗尔的人品就可想而知了。虽然西弗尔身上有三个十字架图案,甚至连颈上也戴着一条有十字架坠饰的项链,但他可不信耶稣的那一套,什么“平等”、“博爱”、“顺从”统统靠边站,他西弗尔可是个鼓吹特权主义,自私自利,桀骜不驯且逆反心理超常的家伙。西弗尔长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如果你看过游泳运动员的发型就明白了,前额有两绺细发垂下来,这就使他显得有点酷。西弗尔和古罗德一样是个白种人,也经过人体改良,但所有兽族人、鳞族人和羽族人的特征都看不出来,可能在素质和智力上与普通人潜在差别吧,所以女孩子们都说他的脑子有问题。西弗尔也拥有优秀的资质,但做事冲动、没耐性、欠缺冷静,自负,傲慢,经常无故轻视身边的人,专门寻衅滋事,是个破坏公物,妨碍训练的惯行犯,尽管如此,在唯才是用的帝国里,他却是在部队内担任风纪委员,并且成为“风”的统率。可能是妒忌古罗德能够轻易弄哭女孩子吧,西弗尔视古罗德为死敌,经常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他发生争执。
  古罗德昨晚遇到一些烦心的事没睡好,早餐也没有吃,决定早早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试回去吃东西,于是首先发动攻势。只见古罗德一手提起那把插入地面的约有200公斤重的巨剑,再用两手握好向西弗尔冲去。西弗尔好像早就估到古罗德会横着刀向他的腰斩去似的,只是把剑往下一插,这时两刀呈十字架状相撞,火花飞溅,西弗尔和他的剑整体被古罗德往后推到一丈外,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西弗尔突然不想和古罗德比试蛮力,迅速抽出他的剑,往上一跳,在半空中打了个翻斗,跨过古罗德的头顶,落到古罗德的身后,阴险的一剑劈去。古罗德也不是个等闲之辈,这么重的巨剑对于经过改良的他来说,只不过是一支竹竿而矣,因此没有受到惯性的影响,很轻松地转过身来,斜着刀身便化解了西弗尔的攻击。接着古罗德用力一推,把西弗尔连人带刀弹开,使他摔倒在地上。此时古罗德举起巨剑从上往下斩下去。西弗尔往旁边一滚,避开了,再一手把自己整个身体弹起来,在空中像龙卷风般转了几个圈,双脚踩在古罗德的刀背上,当然剑也随着人落下来。古罗德来不及躲避了,双手便丢掉巨剑,左手急遽地从腰间抽出匕首来招架。幸好古罗德现在是兽族人之躯,拥有兽族人那股蛮力,要不早就让西弗尔砍柴一样斩成几块。说来说去,古罗德的剑术就是不及西弗尔精湛。
  西弗尔一下子跳到远处,抬高下巴,左手做出唤狗一样的姿势挑衅古罗德。古罗德生气了,决定将昨晚的所有愤懑都发泄在这一击上。古罗德拖着巨剑,刀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擦出火星,快靠近对方时,巨剑的刀尖便由下往上竖直地划出一个圆弧,白色的刀身随即形成一个新月。殊不知西弗尔那只没有持剑的左手根本没有打算收回去,而是直挺挺地对准古罗德的胸部。“火炎球!”西弗尔的嘴唇微微一动,他的左手周围的空气流动加快,达到连肉眼都可以看得到的程度,很快这气流便因分子的摩擦碰撞而产生高温,再接着一个火球形成并冲向古罗德。古罗德避无可避,被直接命中,整个身体飞出三丈之外,身上还冒着火苗,古罗德正想扑灭它们时,西弗尔的剑又到了,虽然古罗德已经尽量把头往后仰了,额头还是受了伤。古罗德怒不可遏,顾不了身上的火,也顾不了额上的血,把刀一挥,以牙还牙在西弗尔额头上斩下去。好了,大家都受了伤,高潮降临,他们准备拼过你死我活。
  “且慢。”
  突然一个巨大的火球落到他们中间的空地上,剧烈的爆炸把两人震飞。古罗德和西弗尔瞬间倒在血泊中,朦胧中看到一个长着罕见的黑翼的羽族人落到中间的大坑中,听见他说道:“我是奉路西弗Lucifer之命阻止这场无谓的自相残杀的。西弗尔你竟然对自己人使用被禁止的武器,实在有损你的名誉。来人,把他们都抬回医院……”
  当他醒来时,他也猜到莉诺娅在他床边,果然如此。古罗德想起来一走了之,这是他面对女孩子的一贯伎俩。哎呀呀……痛死人了!古罗德现在不但有剑伤,烧伤,还有瘀伤,都不知断了几根骨头。那个混蛋好事做绝,阻止他们享受武斗的乐趣,还把他弄得半死不活,真想揍他一顿。“不要动,医生吩咐我来照看你。” 莉诺娅说。真是个狡滑的女孩子,就算没有人叫你,你也这样做。他那些兄弟们实在太差劲了,在“电”的选拔的第一轮测试中就全部被淘汰了,因此他们还待在中枢塔里。古罗德多么想周围有个熟悉的人啊(女孩子除外)。现在古罗德捆绑得像个木乃衣,一只脚吊在半空中,动弹不了。
  “来,张开嘴,啊……” 莉诺娅把汤匙里的粥用嘴吹一吹,送到他的嘴边。
  “我是不会感谢你的,既然这只是你的工作。”古罗德弄哭女孩子的特长可谓娴熟自如,熟能生巧。因为平时说多了,听她们也哭多了,所以便麻木了,仅余的恻隐之心也被他所谓的“再接再厉”的决心所吞噬了。
  莉诺娅的手抖了一下,还是强颜欢笑把粥温柔地喂入古罗德的口中。
古罗德望着莉诺娅的脸蛋,不过这也无可奈何的事——他不但翻不过身去,甚至连脸也转不过去,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他绑成这样,伤好了,是男的要打他一顿,是女的要骂她一顿!
  古罗德不能自由活动,便开始胡思乱想,一不小心就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唉,又是一件垃圾!你们几个把他处理掉!”
  “不要啊!博士,求求你,不要啊,不要杀死我,我会很乖的,呜呜……”
  “这不是幼儿园,快点,吵死了。”
  “小鬼,闭嘴!”说这句话的恶棍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把他打晕过去。之后不知多久,小古罗德觉得自己真的像一包垃圾凌空举起再被掷到远处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小古罗德觉得自己正在垂直坠落下去。他不敢张开眼睛看看周围的状况,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更糟,会更绝望,既然无补于事,就这样继续闭着眼睛等死吧。突然一个声音飘入他的脑海:“是不是在想‘就这样死去’?”“我也不想死,但这个薄虐的世界要我死,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曾挺身反抗过这无涯的苦难,结果只是使我的身上多了几道疤痕罢了。死了,睡着了,睡着了就什么痛楚都感觉不到了,死了就什么苦难都沾不到边了。好了,大团圆结局,皆大欢喜……”
  “轰”一声巨响,小古罗德晕死过去。又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三天三夜吧。他竟然从这么高的空中摔下来,还没有死掉,真是只怪物。不过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从培养液中诞生出来,是某个人的复制品而矣。并且还是个失败品,所以连名字也没有给他起,也没有给他一个纹身,大家都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你看,现在连天空也没有好脸色给他看,阴沉沉的,下着牛毛细雨。小古罗德现在又湿又饿又痛,情况不容乐观,不,应该说简直叫人绝望。“是不是在想‘就这样死去’?”那个声音又在问他这样的废问题。“有什么办法?死就死,我已经没有什么依恋的了。况且近年来我已经见惯了死,我再也不觉着它的可怕了。可怕是这烦嚣的尘世:蛇蝎在我们的脚下,鬼魅在街道上,霹雳在我们的头顶,噩梦在我们的周遭。在这伟大的迷阵中,谁说死不就是个永远的遗忘的境界?谁说墓窟不就是真正解放的出口?”
  “但睡着了还可能会做噩梦,死了还可能会到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去。让我们长困在那阴寒的囚牢里发霉腐烂,让这有知觉有温暖的、活跃的生命化为齑粉;一个追求着欢乐的灵魂,沐浴在火焰一样的热流里,或者幽禁在寒气砭骨的冰山里,猛烈的飙风把它吞卷,环绕着上下八方肆意狂吹;也许还有比一切无稽的想象所能臆测的更大的惨痛,那实在太可怕了!”那个阴森森的幽灵对他说道。
  “即使这样也没有关系了。每当我被打得半死时,我便追究这生与死的区别,我不认为这生是可欲,这死是可悲。我的经验与直觉让我相信生的本质是疾苦而不是快乐,是哀伤而不是幸福,是泪水而不是笑脸,是羁绊而不是自由。在这最后的呼吸离窍的俄顷,又投入了一种异样的冒险。我们不能轻易断定那一边没有阳光与人情的温慰,亦不能设想苦痛的灭绝,即使这是一个从来没有过旅人回来过的国度。”
  “你在发抖,你在说谎。你只不过是被死神愚弄的蠢才而矣,逃避着死亡,结果却一头奔进他的怀里。你并不高贵,因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沾粘着污浊下贱。你并不勇敢,因为你害怕那微弱的蛆虫的柔软的触角。睡眠是你所渴慕的最好的休息,可是死是永恒的宁静,你却对它心惊胆裂。你不是你自己,因为你不仅是别人的傀儡,也是大地母亲的傀儡。你原本从泥土里出来,你将终归于泥土。你并不快乐,因为你永远追求着你所没有的事物,而遗忘了你所已有的事物。你并不安于命运,因为你的脾气像月亮一样随时变化。你即使富有,也和穷苦无异,因为你正像一头不胜重负的驴子,负载着混乱不堪的记忆的金块在旅途上跋涉,直等死神来替你卸下负荷。你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因为二者都只不过是你的噩梦中的幻影而矣……”
 “老师,这儿有一个人。”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小古罗德脑海中的那个幽灵的说教。
  那是一位头发淡黄的小女孩:清瘦,妩媚;细致的鬈发,像波浪般围着她的狭窄而神情开朗的额角,淡淡的眉毛,长长的睫毛,粉红的眼皮,碧蓝的眼睛,玲珑的鼻子,微微翕动的鼻孔,有点凹陷的太阳穴,表示任性的下巴,清秀而肉感的嘴唇,嘴角向上,很有风韵的笑容仿佛是纯洁的美神阿芙罗狄蒂Aphrodite(即Venus)的笑容。她的脖子又长又细,有如出水芙蓉那样白嫩,身材细小而苗条,年轻的脸显得很快活,也有点若有所思的神气,笼罩着初春的恼人的谜。她就是爱丽丝Aeris了。
  想想吧,此时小古罗德像植物人一般躺在碎石间,满身血污,没有记忆(记忆也许是假的),一直都生活在阴影中,一直都沉浸在幻想中,失去了自我,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浑浑噩噩,一心求死。因而那一刻,她向他伸出的那一只洁白的小手无疑具有佛祖普度众生,基督拯救世人的神圣而伟大的意义……
  正当古罗德胡思乱想之际,门开了,有人哭着进来。“是雪野五月的声音,她怎么也来了?我好像和她没有过什么瓜葛,近来也没有骂过她,难道她以为我挂掉了,特意来为我送行?真是混蛋的家伙,我用不着你来猫哭老鼠!但奇怪了,这感情如此真挚,好像不是装出来的。我记得好像她和西弗尔是那种关系,难道西弗尔挂掉了,不会吧?!真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家伙!可是如果西弗尔真的挂掉了,我也在劫难逃。罢了,这样猜测下去也没有用,还是继续装睡,听听她们说什么,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一些重要的情报。”古罗德不安地思考着。
  “……那一天他和古罗德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吵嘴,你知道了,古罗德的嘴巴是很厉害的——到目前为此,不知弄哭了多少位女孩子——他又输了。此后几天,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经常把自己一个关在房子里发霉。训练也不参加了,部队里的重要会议也不出席。虽然以前也出现这种情况,但这次古罗德好像大大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我敲门他也不理我,在食堂里遇见也不跟我打招呼。那时他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房子,从外面回来又像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前天突然闯进女子宿舍,来对我说,他决定和古罗德决斗,如果他死了的话,他的东西全部归我。他当时的表情是那么严肃,我是非常害怕。我想阻止他,但他硬塞给我一封信,里面是用潦草的字写的遗书。之后我去找他,他不在房子里;于是我便去乞求古罗德,要他取消这无聊的玩艺儿,但连他也失踪了。今朝内务部的人来消息说,有两位年轻的将军受了重伤。我一听,不正是西弗尔和古罗德吗?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到医院,发现可怜的西弗尔被打得不成人形躺在床上。医生们都说他没有救了,伤得这么重。他浑身烧伤,肯定是那个卑鄙龌龊的古罗德使用被禁断的武器把他烧成这样。对不起,莉诺娅,我并不想诟骂你的古罗德,但是,但是……呜呜……”雪野五月悲伤地号啕。
  “对不起,五月。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你不要哭了,你哭的话我也会哭起来的。你应该很明白,男孩们打起来实在有点血腥,一不小心就兽性大发,拼过你死我活。”
  “太过分了。为什么像古罗德这样卑鄙小人会没事,而西弗尔非得要死啊。太不公平了,天哪,你真是不长眼啊!”
雪野五月竟然在怨天尤人,明明是西弗尔挑起事端,古罗德现在心里愤愤不平。
  “雪野小姐,我们运走西弗尔的尸体了。请节哀顺变。”门外传来这样一句话。
  “不要啊,不要带走他啊!他刚才还有呼吸的,他还能救得活的,是不是,医生?”
  “请不要这样,雪野小姐。我们也很为难,但这是内务部的命令。”
  “内务部?”
  “嗯。内务部的人说,如果哪一个看似不行时便让他们把他带走。”
  “为什么?太过分了,他伤得这么重,你们还到处搬动他。”
  “我们也不太清楚,可能上面的人认为将军他还有实验价值吧。”那人支支吾吾地答道。
  “求求你们,放过西弗尔。如果西弗尔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说着,雪野五月冲了出去,抱着那人的脚。
  古罗德忍无可忍了,猛地从床上起来,但是被那些累赘的绷带缠着,一不小心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令古罗德“哇”一声叫出来,凄厉的惨叫让头顶上的玻璃吊灯摇曳不已,窗外大树上的小鸟都被吓得窜上苍穹。古罗德挣扎着站起来,浑身的伤口好像再度裂开,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绷带,从其隙缝里渗了出来,这种惊心动魄的场景要是谁看了保证他终生难忘。古罗德在狂抓胸前的绷带,满手是血,接着他好像极为艰难地向门外的那些人走去,一步一个血印。古罗德脸部扭曲,左手护着心脏的位置,右手伸向他们,指尖滴着血,大叫大嚷:“明明是那个黑翼的家伙把我们弄成这样,为什么不抓他?!放下西弗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激动,可能是伤口太痛的缘故吧。
  “但是……但是这是上面的人的命令”那些人吓得半死。
  “古罗德,不要啊!”莉诺娅回复神志,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我求求你,快回到床上去!”
  “放手,放手!”古罗德一手就把莉诺娅抛到床上去,可怜的莉诺娅顿时晕厥过去。
  古罗德继续向那些人逼近,右手忽然伸出长长的利爪,上面的鲜血掩盖不了它们的恐怖,威胁道:“叫你们放下西弗尔,听不见吗?”说罢,一爪把核桃木做的房门斩成六片。
  “可恶,怎么了,我的眼睛?”古罗德突然觉得视野内的一切变得很模糊,人和用具都失去了轮廓,墙壁上的画和花都糊成一片。古罗德他没有察觉到他的右眼在流血,一绺金发披在其上,才没有让雪野五月注意到。
那些人见状不好,惶恐中放下西弗尔的担架,各自寻路而去。
  “放下西弗尔,放下西弗尔……”古罗德已经完全看不见东西了,他的爪子在虚无中乱抓,鲜血也从其爪子的尖端处飞溅出来,弄得整个房间血迹斑斑。
  “古罗德,不要这样,他们已经逃走了。” 雪野五月奋不顾身地冲过去,用双手握住他的右手。古罗德那可怕的利爪划伤了她的手背,她的血和他的血混淆在一块。
  “是啊,大家都没事了。”说着古罗德的脸突然倒在雪野五月的肩膀上,双手也垂在空中。雪野五月大惊,颠抖的左手伸向古罗德满是血污的胸口。瞬间,哭声止住了,脸上的泪痕从了几道。“死”这个极不吉祥的字眼掠过她的头脑。无错,他的脸如蜡一样惨白,眼睛和口已经不流血了。
外面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哀求声:“饶命啊!饶命啊!饶命啊!因为是另一位将军在阻挠,我们才……”
  接着一群羽族人像幽灵般突然出现在门口,领头的那个家伙长着罕见的黑翅膀。他猛地用脚踏在地面上的房门的碎片上,刹那间,碎沫飞溅。他冷冷地望着雪野五月怀里的古罗德,什么样也没有过说。他一直这样极庄严地站着,其他的人也都静悄悄地低头站在他的身后,这时宇宙显得极寂静,极美丽,极惨淡,极悲哀!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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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修改后的小说请点,除了前面增加了不少东西外,后面大致一样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4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