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的最后一战
2005-12-18 23:40 | 一根香烟陪我寂寞
他再一次拒绝了那顶诱惑自己一生的王冠——虽然他已经披上了象征着王权的紫色王袍——但依然再一次把元老会的好意置之不顾。
加斯特洛·安东尼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捧着金色王冠的双手微微的颤抖起来，但罗马的人民不会去顾及那个老顽固的嘴脸的，即使他的存在成就了至少四分之一的罗马王朝，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当光环只笼罩的住一个人的时候，其他功臣的存在就显的如此的苍白无力。
“这个老狐狸……”加斯特洛低声的嘀咕了一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恺撒对于那顶王冠的渴求，在还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欲望的强大，强大到把一支地方军团支撑起全国，强大到把一支国家军团扫荡了世界，强大到支撑起整个意气风发的罗马的未来。
“祖父，您又一次拒绝了。”奥古斯特看起来十分的平静，没有人会联想到这位年轻人在战场上的凶悍，除了恺撒。
“奥尼，我想你是了解我的。”恺撒干瘦的双手抚摩着自己额间的皱纹，这个动作从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再冲上前去的撕杀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他的习惯，他在感慨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对抗时间，即使他已经为罗马开了一个好头。
“是的，祖父。”奥古斯特恭敬的半躬了一下身子，有太多的理由让他去尊敬这个老头，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无论是外祖父又或者这个国家真正的王，再或者那个一次次创造着奇迹的恺撒大帝，都无法不让他感觉到压力。
“战斗，不仅仅是侵略。去，去打造一个伟大的王朝。”恺撒喃喃的说着，这让奥古斯特理解的很费力，因为他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战斗”、“侵略”、“王朝”等几个词汇，却无法把这些联系到一起，因为剩下的国家，对于他们的威胁，已经就好象一只只疲弱的猫，又或者隔离着沙漠。
加斯特洛反复的看着手中的邀请信，这是一封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信函，上面仅仅有时间和约定见面的地点，甚至连邀请人的姓名都没有出现。
但加斯特洛却深知对方的意图，即使是对于恺撒的不满日益加深的今天，加斯特洛依然没有想到要去走那一步，对于恺撒的恐惧和忠贞，让他比大多数元老会的人更支持和拥戴着恺撒，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王者，他甚至相信，即使是数千年后，只要人类还没有泯灭掉文字，就一定会还有关于他的传说出现，因为自己所拥护的国王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强者，又或者一个仅仅伟大的战略家那么简单，他是一段传奇，战无不胜的传奇！
“那么就让我们去打破这段传奇吧。”加斯特洛面前阴影里的人轻轻的说道，那声音几乎让加斯特洛听不清楚，但偏偏还是一字字的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你究竟是谁？”加斯特洛对于这个神秘人感到了某种恐惧，加上对方刻意放低并改变了的声音，让加斯特洛只隐约能知道面前的人一定是自己所认识的一员，而事实上，能够发起针对恺撒的行动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你终归会知道的。”神秘的蒙面人走时，只是平淡的留下这样的一句话。
“祖父，您召唤我来此有什么事情么？”奥古斯特静立在恺撒的面前，他有一种感觉，在这位老人的面前，他永远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即使再怎么有心机或者突出的战功，在他的面前都像是为一颗糖而撒娇或者打败了自己的伙伴的孩子，幼稚，是的，幼稚，在老人的面前，自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被掌握，而只能不甘心的跟随着他的步伐前进又或者摔倒。那是一种从内心里迸发出的无力感，强烈到在这位老人的面前，丧失掉一切的自信。
“哦，没什么，孩子。”恺撒慈祥的笑了一下，这个表情让奥古斯特感到亲切的绝望，很难说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好象一个为了证明自己而离家出走的孩子，终于一无所有的回到家中，看到父母宽容的张开双手去拥抱自己时的感觉一样——失败了，但却是温暖的。
二月的温度让罗马有了一丝暖意，而让罗马人民沸腾的却是恺撒的会议。在罗马广场上，恺撒将出席露面，让所有的人看见他们伟大的王者。
整个罗马的人民都聚集在了这里，那热烈欢呼的声音，仿佛从很久以前开始，到如今都不曾停息。恺撒就这样在人们热烈而狂暴的欢呼里，走了出来，坐到了永远只有他能坐的椅子上，遥看着那些沸腾的子民，仿佛聆听到了无数人的心。
“您是我们的骄傲，您是我们的王。”加斯特洛带着激动的微笑躬身向前，他准备代表元老会去亲吻恺撒的手，那是对于他所尊敬的王者最忠心的礼节。
恺撒的脸仿佛猛然痉挛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身来，伸出手去，就那样冷冷的坐在那里，仿佛面前的不是与自己征战多年的战友，而是一团丝毫不能影响自己的空气。
加斯特洛就这样愣在了那里，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究竟是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他甚至不能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处理这尴尬的场面。
民众却丝毫不会理会这顽固的元老会首领的颜面，他们哄然大笑起来，嘲讽着这位在他们心里一直在恺撒的面前扮演着拙劣小丑的加斯特洛，即使是这样的场合下，这位小丑依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出丑。
加斯特洛感觉这个世界忽然都变的不再熟悉起来，那个阴险而又勇敢的冒险家，将自己这个一直忠心的人在大家的面前丑化到了极点——并且是在自己拒绝了对他的刺杀行动之后！
他浑然忘掉了自己是在谁的面前，更忘掉了这个让他曾经为之庆幸是上司而不是敌军的老头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事实上，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这样的羞耻让这样的一个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他甩开了上来准备拉住自己的布鲁图斯的手，就这样一个人灰溜溜又或者说气冲冲的走下了王台。
“那么就让我们打碎他的传奇吧。”这次加斯特洛没有再拒绝这个神秘人的邀请。
“祖父。”奥古斯特脸上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您真的这么决定？”
“是的，奥尼。”恺撒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我决定收你为我的养子，你已经要称呼我为父亲了。”
恺撒的不败是与很多因素联系在一起的，其中有两个人不得不提，或者说两个半人。一个人就是布鲁图斯，半个人则是布鲁图斯曾经忠诚过的对象，庞培。在评判了庞培的叛乱之后，布鲁图斯这个名称甚至和大度联系在了一起，一度成为人们遗忘恺撒处死埃及那个倒霉的国王的瑕疵。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神秘的巫师，他的预测曾经帮助恺撒赢得了著名的高卢战役，可以说，恺撒的不败与对人的信任，是有很大程度的关系的。
而这次，他选择了放弃对于巫师从来都是的言听计从。他把自己的亲卫队派了出去，参加一次丝毫不相关的叛乱平定战中，对于巫师的询问，他却只是耐人寻味的一笑，却不解释一字。
加斯特洛还在惊讶，因为他看见了出席这次会议的首脑，这个他从未想过会参与进这次会议的人，却在主持着这次会议，他就是布鲁图斯。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会表示惊讶，但我想请大家先一起怀念一下为罗马这座城市付出过无数努力的庞培阁下。”布鲁图斯的发言让所有人意识到了，这位无论外表装做多么热情和驯服的外来人，终究还是在怀念着自己的旧东家。
一切大白，所有先前的迷惑以及对于神秘人号召力的猜测都有了明确的答复，那就是牵头人本身的身份——一个既能得到恺撒足够信任，同时又有足够的理由去颠覆这一切的人。
“三月十五日。”布鲁图斯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转身走出了门去。加斯特洛在那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但是终归又一无所获的放弃了继续的思考，因为他终究也没能把握住那灵光一闪的思绪。
“三月十五，很危险。”巫师的腔调让恺撒很难受。因为从他的嘴里，很少听到“很”这个代表着预期加强的词汇。即使是在高卢的那个早上，他也仅仅是对恺撒说了“困难”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是恺撒在此之前听见的最艰苦的战争的代表。
但恺撒却笑了起来，没有理会巫师，仍旧走出了门口，向着议会院的方向走去。
加斯特洛紧了紧拳头，他感到了紧张和激动。恺撒所经历过的每一次战争几乎他都参与过了，对于恺撒的计算之精确，没有人比他有更深的印象。而这次的战斗，看起来如此的完美——警卫部队的外派、巫师忠告的不顾、保卫力度的削弱，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恺撒已经老去，不再有当年那冷静而敏锐的嗅觉。
但加斯特洛却感觉到紧张，也许是那段岁月对于一个战争的狂热分子来说太过于难忘，也许是忠诚的血液让他自己再无力去反叛，又或者仅仅是恺撒这个名字，就已经促使他放弃一切。
恺撒的队伍近了，旁边的平民们还在热切的欢呼着他们的领袖的名字，而似乎恺撒也真的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面带笑容，仿佛刚刚出征获胜的将军，面对着迎接他凯旋回归的子民。
这一刻，加斯特洛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辉煌的时代，又和他的首领并肩站在了一起，为高卢战役的胜利，拼命的以几千人的骑兵部队插入敌人咽喉的部位。他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挤开了恺撒的卫队，把手中因为紧张而出汗所浸湿的纸条递了上去，然后用尽最大的力气喊到：“请立即看它，陛下！”
恺撒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有像对待其他的民众送上来的请愿信一样交给他的卫队长，也没有立即打开去看它，只是转过头来，看着相隔帘壁而有些看不清楚的加斯特洛——他清楚的记的身边每一个战友的声音，太多的战役让他无法忘记那些声音给他带来怎样的感动又或者忧愁。
然后，他轻轻的，用低缓的语速说道：“请不必为我担心，我会赢得每一场战役的胜利。”然后他挥了挥手，卫队继续着他们的行程。
加斯特洛彻底的呆在了那里，因为他终于认出了那个声音，那正是那个神秘人的声音，而布鲁图斯出门后瞬间的身影也回到了他的脑海里，那与神秘人完全不同的背影，也正是那天加斯特洛怀疑的问题。
策划这场刺杀行动的，正是恺撒自己！
加斯特洛看着恺撒走入了元老会的大门，然后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知道，当大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那个年迈的老人，已经成为了历史。
“安东尼，你在干什么？居然会为他担心？”加斯特洛·安东尼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在恺撒的面前，每一个步骤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而自己，永远都只是他的棋子，包括对于他的刺杀，“我在干什么？”
恺撒被刺后，即位的是他遗嘱上的继承人，养子奥古斯特。他用名正言顺的借口，铲除了元老会的议员们，并用他的铁血手腕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开创了罗马帝国全新的局面。
而正如加斯特洛所料想的那样，恺撒在自己人生最后的战场上，以自己的战死，赢得了罗马帝国兴盛的结局，他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老人，他没有选择寿终正寝，而是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离去。
绞刑台上，布鲁图斯高声的呼喊着：“我爱恺撒，可我更爱罗马！”
没有人去理会这位叛变者的宣言，除了加斯特洛，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是多么的铿锵有力，那是怎样的一种——忠诚。
-
一生无事最洒脱，陪朋宴友换酒喝；
根根须鬓冉白发，我自飘零我自乐；
香吻儿时衣锦华，寂静此世佳人饿；
烟炊不晚三更后，默默窗边泪独落。
加斯特洛·安东尼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捧着金色王冠的双手微微的颤抖起来，但罗马的人民不会去顾及那个老顽固的嘴脸的，即使他的存在成就了至少四分之一的罗马王朝，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当光环只笼罩的住一个人的时候，其他功臣的存在就显的如此的苍白无力。
“这个老狐狸……”加斯特洛低声的嘀咕了一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恺撒对于那顶王冠的渴求，在还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欲望的强大，强大到把一支地方军团支撑起全国，强大到把一支国家军团扫荡了世界，强大到支撑起整个意气风发的罗马的未来。
“祖父，您又一次拒绝了。”奥古斯特看起来十分的平静，没有人会联想到这位年轻人在战场上的凶悍，除了恺撒。
“奥尼，我想你是了解我的。”恺撒干瘦的双手抚摩着自己额间的皱纹，这个动作从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再冲上前去的撕杀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他的习惯，他在感慨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对抗时间，即使他已经为罗马开了一个好头。
“是的，祖父。”奥古斯特恭敬的半躬了一下身子，有太多的理由让他去尊敬这个老头，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无论是外祖父又或者这个国家真正的王，再或者那个一次次创造着奇迹的恺撒大帝，都无法不让他感觉到压力。
“战斗，不仅仅是侵略。去，去打造一个伟大的王朝。”恺撒喃喃的说着，这让奥古斯特理解的很费力，因为他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战斗”、“侵略”、“王朝”等几个词汇，却无法把这些联系到一起，因为剩下的国家，对于他们的威胁，已经就好象一只只疲弱的猫，又或者隔离着沙漠。
加斯特洛反复的看着手中的邀请信，这是一封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信函，上面仅仅有时间和约定见面的地点，甚至连邀请人的姓名都没有出现。
但加斯特洛却深知对方的意图，即使是对于恺撒的不满日益加深的今天，加斯特洛依然没有想到要去走那一步，对于恺撒的恐惧和忠贞，让他比大多数元老会的人更支持和拥戴着恺撒，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王者，他甚至相信，即使是数千年后，只要人类还没有泯灭掉文字，就一定会还有关于他的传说出现，因为自己所拥护的国王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强者，又或者一个仅仅伟大的战略家那么简单，他是一段传奇，战无不胜的传奇！
“那么就让我们去打破这段传奇吧。”加斯特洛面前阴影里的人轻轻的说道，那声音几乎让加斯特洛听不清楚，但偏偏还是一字字的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你究竟是谁？”加斯特洛对于这个神秘人感到了某种恐惧，加上对方刻意放低并改变了的声音，让加斯特洛只隐约能知道面前的人一定是自己所认识的一员，而事实上，能够发起针对恺撒的行动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你终归会知道的。”神秘的蒙面人走时，只是平淡的留下这样的一句话。
“祖父，您召唤我来此有什么事情么？”奥古斯特静立在恺撒的面前，他有一种感觉，在这位老人的面前，他永远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即使再怎么有心机或者突出的战功，在他的面前都像是为一颗糖而撒娇或者打败了自己的伙伴的孩子，幼稚，是的，幼稚，在老人的面前，自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被掌握，而只能不甘心的跟随着他的步伐前进又或者摔倒。那是一种从内心里迸发出的无力感，强烈到在这位老人的面前，丧失掉一切的自信。
“哦，没什么，孩子。”恺撒慈祥的笑了一下，这个表情让奥古斯特感到亲切的绝望，很难说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好象一个为了证明自己而离家出走的孩子，终于一无所有的回到家中，看到父母宽容的张开双手去拥抱自己时的感觉一样——失败了，但却是温暖的。
二月的温度让罗马有了一丝暖意，而让罗马人民沸腾的却是恺撒的会议。在罗马广场上，恺撒将出席露面，让所有的人看见他们伟大的王者。
整个罗马的人民都聚集在了这里，那热烈欢呼的声音，仿佛从很久以前开始，到如今都不曾停息。恺撒就这样在人们热烈而狂暴的欢呼里，走了出来，坐到了永远只有他能坐的椅子上，遥看着那些沸腾的子民，仿佛聆听到了无数人的心。
“您是我们的骄傲，您是我们的王。”加斯特洛带着激动的微笑躬身向前，他准备代表元老会去亲吻恺撒的手，那是对于他所尊敬的王者最忠心的礼节。
恺撒的脸仿佛猛然痉挛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身来，伸出手去，就那样冷冷的坐在那里，仿佛面前的不是与自己征战多年的战友，而是一团丝毫不能影响自己的空气。
加斯特洛就这样愣在了那里，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究竟是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他甚至不能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处理这尴尬的场面。
民众却丝毫不会理会这顽固的元老会首领的颜面，他们哄然大笑起来，嘲讽着这位在他们心里一直在恺撒的面前扮演着拙劣小丑的加斯特洛，即使是这样的场合下，这位小丑依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出丑。
加斯特洛感觉这个世界忽然都变的不再熟悉起来，那个阴险而又勇敢的冒险家，将自己这个一直忠心的人在大家的面前丑化到了极点——并且是在自己拒绝了对他的刺杀行动之后！
他浑然忘掉了自己是在谁的面前，更忘掉了这个让他曾经为之庆幸是上司而不是敌军的老头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事实上，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这样的羞耻让这样的一个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他甩开了上来准备拉住自己的布鲁图斯的手，就这样一个人灰溜溜又或者说气冲冲的走下了王台。
“那么就让我们打碎他的传奇吧。”这次加斯特洛没有再拒绝这个神秘人的邀请。
“祖父。”奥古斯特脸上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您真的这么决定？”
“是的，奥尼。”恺撒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我决定收你为我的养子，你已经要称呼我为父亲了。”
恺撒的不败是与很多因素联系在一起的，其中有两个人不得不提，或者说两个半人。一个人就是布鲁图斯，半个人则是布鲁图斯曾经忠诚过的对象，庞培。在评判了庞培的叛乱之后，布鲁图斯这个名称甚至和大度联系在了一起，一度成为人们遗忘恺撒处死埃及那个倒霉的国王的瑕疵。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神秘的巫师，他的预测曾经帮助恺撒赢得了著名的高卢战役，可以说，恺撒的不败与对人的信任，是有很大程度的关系的。
而这次，他选择了放弃对于巫师从来都是的言听计从。他把自己的亲卫队派了出去，参加一次丝毫不相关的叛乱平定战中，对于巫师的询问，他却只是耐人寻味的一笑，却不解释一字。
加斯特洛还在惊讶，因为他看见了出席这次会议的首脑，这个他从未想过会参与进这次会议的人，却在主持着这次会议，他就是布鲁图斯。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会表示惊讶，但我想请大家先一起怀念一下为罗马这座城市付出过无数努力的庞培阁下。”布鲁图斯的发言让所有人意识到了，这位无论外表装做多么热情和驯服的外来人，终究还是在怀念着自己的旧东家。
一切大白，所有先前的迷惑以及对于神秘人号召力的猜测都有了明确的答复，那就是牵头人本身的身份——一个既能得到恺撒足够信任，同时又有足够的理由去颠覆这一切的人。
“三月十五日。”布鲁图斯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转身走出了门去。加斯特洛在那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但是终归又一无所获的放弃了继续的思考，因为他终究也没能把握住那灵光一闪的思绪。
“三月十五，很危险。”巫师的腔调让恺撒很难受。因为从他的嘴里，很少听到“很”这个代表着预期加强的词汇。即使是在高卢的那个早上，他也仅仅是对恺撒说了“困难”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是恺撒在此之前听见的最艰苦的战争的代表。
但恺撒却笑了起来，没有理会巫师，仍旧走出了门口，向着议会院的方向走去。
加斯特洛紧了紧拳头，他感到了紧张和激动。恺撒所经历过的每一次战争几乎他都参与过了，对于恺撒的计算之精确，没有人比他有更深的印象。而这次的战斗，看起来如此的完美——警卫部队的外派、巫师忠告的不顾、保卫力度的削弱，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恺撒已经老去，不再有当年那冷静而敏锐的嗅觉。
但加斯特洛却感觉到紧张，也许是那段岁月对于一个战争的狂热分子来说太过于难忘，也许是忠诚的血液让他自己再无力去反叛，又或者仅仅是恺撒这个名字，就已经促使他放弃一切。
恺撒的队伍近了，旁边的平民们还在热切的欢呼着他们的领袖的名字，而似乎恺撒也真的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面带笑容，仿佛刚刚出征获胜的将军，面对着迎接他凯旋回归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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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有像对待其他的民众送上来的请愿信一样交给他的卫队长，也没有立即打开去看它，只是转过头来，看着相隔帘壁而有些看不清楚的加斯特洛——他清楚的记的身边每一个战友的声音，太多的战役让他无法忘记那些声音给他带来怎样的感动又或者忧愁。
然后，他轻轻的，用低缓的语速说道：“请不必为我担心，我会赢得每一场战役的胜利。”然后他挥了挥手，卫队继续着他们的行程。
加斯特洛彻底的呆在了那里，因为他终于认出了那个声音，那正是那个神秘人的声音，而布鲁图斯出门后瞬间的身影也回到了他的脑海里，那与神秘人完全不同的背影，也正是那天加斯特洛怀疑的问题。
策划这场刺杀行动的，正是恺撒自己！
加斯特洛看着恺撒走入了元老会的大门，然后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知道，当大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那个年迈的老人，已经成为了历史。
“安东尼，你在干什么？居然会为他担心？”加斯特洛·安东尼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在恺撒的面前，每一个步骤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而自己，永远都只是他的棋子，包括对于他的刺杀，“我在干什么？”
恺撒被刺后，即位的是他遗嘱上的继承人，养子奥古斯特。他用名正言顺的借口，铲除了元老会的议员们，并用他的铁血手腕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开创了罗马帝国全新的局面。
而正如加斯特洛所料想的那样，恺撒在自己人生最后的战场上，以自己的战死，赢得了罗马帝国兴盛的结局，他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老人，他没有选择寿终正寝，而是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离去。
绞刑台上，布鲁图斯高声的呼喊着：“我爱恺撒，可我更爱罗马！”
没有人去理会这位叛变者的宣言，除了加斯特洛，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是多么的铿锵有力，那是怎样的一种——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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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无事最洒脱，陪朋宴友换酒喝；
根根须鬓冉白发，我自飘零我自乐；
香吻儿时衣锦华，寂静此世佳人饿；
烟炊不晚三更后，默默窗边泪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