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诺曹 | 九
2006-01-24 17:02 | Enzo
为什么要过年T,T...好烦啊~~` 呼的...庆祝某佳忽然主动跟我打招呼.. 还说下次如果来北京要跟我吃鸳鸯锅XD~ 因为过年不回家了 忽然又不再着急填坑的某懒其实不是不着急 不过年前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T.T.. | 九 | 10:35 2006-1-23 本该稍微凉爽的天仍然没有什么凉爽的动静,也懒得看天气预报,反正不准。倒是偶尔觉得风不那么燥热了。 “哇哇……暂停了。”我抓起刚刚乱涂一气用来背名词的纸揉成一团,不爽,又展开来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嗯?里面是什么东西? 走过去端详一会儿,我站起来嘿嘿一笑:“你们终于……” “你发现了哈哈。”路小梵跟着砸桌子大笑:“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发现。” 茶忙着捂住路小梵的嘴,然后对我说:“没事看垃圾桶干嘛!” 他说话永远是一个腔调,对我毫无威慑力,我不理他,跑去拿来三个杯子倒上水,郑重其事举起来:“恭喜你,破处成功。” 路小梵一口水全喷出来,茶追着我满屋子打。 垃圾桶里躺着一片安全套外包装。 本想中午吃饭的时候告诉小南来着,没想到小南来了以后一直闷闷不乐。 “喂,平时不是活蹦乱跳的?今儿怎么了?”问他。 “我爸给我安排相亲呢。” “相……啊……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我和路小梵好奇的围过去。 “他说怕有生之年抱不到孙子。”小南躺倒在床上,头枕着胳膊,眼睛一眨不眨。 我倒觉得是他爸利用心脏病威胁他——当然我不能这样说。本来最怕这一天来临的是茶,结果小南早他一步。我们都深知小南是最不喜欢背负这些乱七八糟的责任的,但是面对可谓刚刚“死里逃生”的父亲,他不得不做一些退让的考虑,何况他现在已经着手接父亲的班,不再是读书的景况了。他无法再考虑自己有多少年可以痛痛快快,只能一步一步走进既定的生活方式里去扛那一桩一桩他最不愿意面对的责任。他和父亲有过约定,所以没办法像我和茶般逃避。 “你已经决定了?”看他只是闷闷不乐却没有找我们帮忙想办法,大概已经答应了。 “嗯。”果然。 小南他爸其实已经安排这件事情很久了,得到小南的肯定答复后真是雷厉风行,隔了两天就安排见面。这天中午小南没有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傍晚的时候他来了,面带一点点微笑。 “怎么?真看上了?”路小梵对他那一丝笑容打趣。两天来我们不断给小南灌输诸如“结婚会比较安定”、“生活有人照应”、“稳定下来可以静心工作”之类的概念,尽量减轻他心里的郁闷。这一丝笑容让我们觉得或许他真的已经开始接纳这件事,而不是顺从。 “还行。呵呵。”小南摸出烟来点上:“长得挺好看,看起来性欲也挺旺盛的……” 果然还是小南,脑子里只有这么多……我无奈。 “最主要的!”小南笑起来:“她说,如果不合适她不会缠着我的,即使结婚,她也会给我私人空间。” 女人说这话往往有两层意思:一是我不爱你,结婚只是为了某些目的;二是我们彼此都可以出轨。我深信出轨是一场灾难,不管是火车背叛铁路还是人背叛人。忽然不乐观起来。 路小梵看来跟我想法一致,忽然正色起来:“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不会纠缠的女人往往纠缠得最厉害;漂亮又说这话的女人,恐怕不把你抠个底掉是不会离开你的。” “别说这么恐怖吧。”小南挠挠头发:“我对爱情没啥经验。” 茶自始至终没说什么,他靠着墙,目光穿过房间对面的窗户,不知看向哪里。说是看向未来不免有点恶心,不过我真的觉得他一定在脑海里模拟着未来的一切可能。 早晚温差开始变大,白天仍然很热,早晚却需要套上外套。 一周之后小南约我们在七街江南饭庄和他的结婚对象见面。他说不管怎样,他最好的朋友们当然要提前见过才行。 见或不见只是礼数问题,什么都不会改变。我想。 跟小南走进包间,我愣了一下,然后和那个女人相视一笑。 “王妮。”小南介绍着:“茶,曹诺,路小梵。” 彼此握手寒暄。 席间小南很受用,王妮不停给他夹菜,也不停的跟我们聊天,温柔贤淑。一切看上去很好,只是我跟路小梵在用眼神交流:没人会对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这么好,这个女人根本是在演戏,而且演得毫无天分。 “你对你们俩的未来是怎么想的?”路小梵忽然问王妮。 “啊?嗯,我其实和小南一样,也挺讨厌相亲的。不过家里说让见面也就见了,没想到小南是个满不错的人,我想我比其他相亲的女人幸福很多了已经。”王妮微笑。 我忽然想到一些药品广告,找些男女老少对着摄像机说:“我本来也没相信,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买了这药,没想到还真灵!” “小南是满不错的。”路小梵认真剥着一只虾:“之后呢?怎么打算的?” “之后也会不错吧,我会好好待他的。”王妮甜甜笑着看向小南:“有几个这么关心你的朋友真好。” 路小梵把剥好的虾放进茶的碟子:“你们这种方式结婚的话,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都是你们认识之前的事;不过以后要好好考虑,小南是一个家庭观念很强的人,不然也不会按着爸爸的路子相亲,我希望……应该说,我想你也是那样吧?能互相善待就好。” “一定的。”王妮领教了路小梵平淡中的锋利,也不表露什么,平静的回应。 “诺诺。”小南笑嘻嘻举杯:“我请你当伴郎吧!” “啊?”我正思考一些事情,一时恍惚。 他一脸不满:“啊什么啊?你又不好好听我说话。” “伴郎……哈哈,干嘛叫我当?叫茶好了,他比我高,比我帅,比我体面。”我一口回绝。 “不行,他不行!”小南反对:“他表情太少了,再穿上一身西装,人家来参加婚礼的都以为我是开讨债公司的。” “哈哈哈哈哈……”路小梵翻天大笑:“小南果然很了解这个人啊。” 茶假装生气去打路小梵,小南追问过来:“好不好嘛?” “好吧好吧。”我只好答应。 王妮在旁边甜甜笑着,什么都不说。 一顿热闹之后各自回家。 夜里十一点,我关掉电脑躺到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第一次和女人上床的场面:作为新手的我木头般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该作些什么,只好让那女生操纵一切。她漂亮红润的嘴唇不断吐出一些词汇,告诉我该如何完成。 王妮,我的“床戏教师”,你为什么会忽然决定结婚?以后我要如何面对小南?或者说,我该如何让小南面对这一切?不是说“我跟你的女人上过床”这么简单就可以风吹云散……或者我应该什么都不说?像今天见到王妮的时候一样,轻轻一笑,风平浪静。可是这对小南不公平。诚然小南并不比王妮纯洁,路小梵也说过“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是认识之前的事”之类的话,可是我并不认为那包括我和小南的妻子曾经全垒。这种事情发生在路人身上和发生在我们之间完全不同。 想来想去给茶发短信:“睡没?” 一分钟后茶拨过来:“没睡,正看书呢,啥事?” “那我过去,见面说。”挂掉电话,蹑手蹑脚出门。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非跑过来一趟?”茶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扔到桌子上。 “咱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问。 茶和路小梵都愣住。 “嗯……”我拆开那包烟,丢给茶一根:“五……快六年了。” “你想说什么?”茶向来不喜欢罗嗦。 “我想说你应该还记得我第一次开房,那天我们本来在‘霜叶’跳舞,后来我提前走了,所以你和小南都没见过那个女生。我也没说过她叫王妮。” “不会吧!”路小梵已经大声叫起来。 茶眉毛一动:“确实。” 路小梵大叫:“你怎么不跟小南说?” “怎么说?”茶看看她。 路小梵不说话了,她惊讶归惊讶,激动过了什么都明白。 “木城太小。”我苦笑。 “烫手啊……怎么都不对……这事……”路小梵颓然趴在桌子上。 “总之还是说了比较好。”茶想半天说一句话。 “说了的话……会怎样……”我有点害怕:“没准儿我和他就彻底完了。” 茶显得很认真:“既然是好朋友,结果让他来选就好,你应该做的,是告诉他事实。王妮我们暂且不管,如果不说,你今后每一次面对小南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我不知道……”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没有两全的办法,不过,就算说出来真的‘彻底完了’,你也没有对不起他。”茶走过来按住我肩膀:“再想想,不用急于一天两天,你考虑好,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做。” “恐怕他就算和我们一样想,以后我们也完了——这次婚他不得不结,而我……以后都没脸再出现在有他们夫妻俩的场合。”我长叹。 “你知道我这个人有点古板的,对这种事情,我会首先考虑问心无愧。”茶说:“即使以后行同陌路,起码你、我和小梵会明白你对得起自己最好的朋友。小南最终也会明白。” “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我沉默一会儿起身告别。 “曹诺……”路小梵在背后说:“我比较喜欢什么都能放得开的你,虽然我自己来说希望能瞒下去,不过我也同意茶说的话,怎样做你觉得合适就怎样,起码我和茶理解。” “谢谢。”我挥挥手下楼。 骑着摩托在公路上晃荡两圈,不想回家,也不知道想去哪里。 骑着骑着到了“霜叶”。这是我们大学经常来的酒吧,也是我和王妮认识的地方。我停车,看了一会儿,决定进去喝一杯。 “哟,曹诺,很久没看到你了!”刚进酒吧就听见一声招呼。 “常林?”我远远看见声源——大学时的体委常林。 常林笑呵呵的过来:“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你。毕业以后基本就没见过我们同学来了。走走,跟我一起喝一杯。” 我跟他走到他桌前,一桌六个男女,都抽着烟。 “都是我哥们儿。”常林拉个椅子过来,算是给我们介绍过了。 “跟我们一挂的?”其中一人问。 “不是。”常林笑笑:“不过没关系,一起喝一杯嘛。” 我叫服务生过来,点了一捆啤酒:“初次见面,我请。” 几杯下肚,常林递给我一根烟,大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散乱话题。 抽几口,发现不对劲,我皱皱眉头:“这烟……” “有点特别。”常林也没表现出什么,随便一笑。 他这么一说,我大概猜到烟里面可能加了粉,就把剩下半截烟放进烟灰缸按灭。 “怎么了哥们儿?”有人不干了。 “我不好这个。”我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对常林说:“刚才那根多少钱?” “嗨瞧你说的,那是我自己的,不要你钱。”常林有点尴尬。 “那,你们先喝着,我还有事。”我对几个人笑一下:“下次再一起玩。” 对面呼的站起来一人:“就这么走了太不给面子吧?” “怎么?想动手?” 我舔舔嘴唇,活动了一下手指。心情糟透了,有这么几个人给我出气也不错。 “算了算了。”常林看我表情不对,赶快站起来挡在中间:“不是一挂也是朋友嘛,行了行了,人家还有事,我们也别太咋唬。” 常林一句话点醒了那人——他们总不能因为我不吸毒闹起来,到时候万一弄到派出所他们就完了。于是那人不满的坐下,我嗤笑一声转身就走,对后面的低声咒骂也懒得理睬。 真是……没想到这东西还挺厉害,走到门口忽然觉得有点飘。我定定神掏出钥匙,用力喘一口气,听见身后传来缥缈的声音: “在安静关了灯的房间一天 躺在床上慢慢的沉淀 那一些曾热闹过的画面 你的笑脸,那些不变,说过的字眼……” 一个戴着眼睛的年轻人坐在舞台的椅子上,弹着吉他慢慢唱着我不知道名字的歌。 “……心里面还是站在你这边 像从前一直没走远 就好像是一切粘不去的浓烟 我心甘情愿在中间……” 骑在摩托上,用冰凉的双手挫挫脸,触觉稍微实在了一些,发动油门。 第二天我没有去茶那里看书,茶也没给我打电话。他知道我在想,在努力的去找到一条出路。 在网上凭借昨晚恍惚记得的歌词找到那首歌,用播放器重复播放着,我躺在床上,回忆起几年来,和茶,和小南,一切一切。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小南这个朋友,哪怕一点点隔阂也不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朋友,也不是每个朋友都可以到这种手足般的程度。可是心里总有一个意念在告诉自己应该实话实说,像茶说过的,就算说出来真的彻底完了,起码我没有对不起小南。既然是朋友,结果让他选就好了。 “……心里面还是站在你这边 像从前一直没走远 那事过境迁如果能重选 我宁愿危险一生不安全 在你身边。” 我关掉播放器拨通小南的电话。 我慢慢的说,尽量不因为自己不小心用错什么词汇让小南误会,简简单单几句话我好像说了一千年那么久。 小南一反常态的安安静静听我说完,然后安安静静的,只说一声“我知道了”便挂断电话。我想完了,他应该是真的不会理我了。 再打开播放器躺回床上。 那事过境迁如果能重选……我用手狠狠盖在眼睛上,然后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之后小南再没到茶的房子一起吃午饭,他说准备结婚很多事情要处理还要照顾家里生意忙得脱不开身。 某天茶收到了请柬,小南国庆结婚,茶被他邀请做伴郎。我什么都没收到。 天气预报一如既往的不准,明明说晴天,结果下了一场大雨。我爬上自家单元的楼顶,全身湿透,结果九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我在感冒中度过。 by EN.( 200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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