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ORDS_知更鸟的天空
2006-07-26 16:50 | 马虎饿魔号X-10
每每将要过年的那一段时日，床边铝合金窗户的方向，就会没有名目的发出指甲摩擦光滑层面一般的“碴，碴”响声……
这时母亲抬起头，眉目宁静的说：“是候鸟吧？”
“麻雀吗？”
“不像，麻雀总是结伴，这里只有一只。”
“哦……声音也比雀顺耳。”
“不知道……”
……
之后读到一本书，关于不列颠，关于红胸鸲……
才知道，此鸟或名曰知更。知更而迁的知更——孤高不暨的鸟。
——THE WORDS——
很多时候，洛克并不喜欢那些肢体横流，鲜血飞溅的场面。工作间隙，心情也允许的话，洛克习惯于呆在公寓底下那间灯光昏暗面积也不大的咖啡厅里，要一杯南非豆煮出来的随便什么饮料。裹着大衣就这么默默的坐一下午，仔细揣摩脑子里面的空空如野。所以贝鲁斯总是说洛克的脑子太慢，到了结帐的时候就不够用，每次为了一两个美分就会用那种标志性的既恐怖又无辜的眼神在贝鲁斯脸上瞪上一两个钟头一动也不动。
“我说洛克老弟，今天是怎么了，来的这么晚？”
事实上洛克一惯以来的生活都很有规律，虽然突然会在某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消失。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晚餐过后依然出现在贝鲁斯的咖啡馆里。这个既是店长又是伙记的家伙显然为一反常态的老友小小的吃了一惊。
“啊……”
洛克唯一的惯用语，也是这个家伙所有能开口说出来的话中使用比率最高的一个词。贝鲁斯一如往长的端了一杯咖啡豆最少砂糖最少牛奶也最少的东西放在洛克面前。然后用漠不关心的语气与面前的老友随便寒暄了几句。
吧台被设计的很短，吧台后面的酒柜同样也不长。看上去镇定自若的贝鲁斯此时正在迅速思考着。回到吧台路过那瓶八二年产的Chivas的时候他突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是贝鲁斯清楚的嗅到了洛克口中不留神串出的酒气。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胡须拉碴的家伙以前从来没有至少是在贝鲁斯面前从来没有流露出来过有喝酒的先例。
虽然目前有关于洛克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的反常迹象引得贝鲁斯产生了许许多多职业性质的联想。但是总的说来这位身材瘦高的绅士今天依然表现的比较正常，至少行为习惯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几乎被大衣领口完全挡住的瘦长面夹也像以前一样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生气。
由于是晚饭刚过的时间，客人其实并不多。除了坐在最阴暗角落的洛克以外，只是在靠近街口的玻璃窗一旁的位置上三三两两的坐了一两对年轻的情侣。点唱机里放了一些年代久远的胶木唱片，然而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它们了。之所以一直不撤掉这台老旧的点唱机有人说是由于店主人太懒。除此以外当然也有另一种未名所以的说法，据说这位温文尔雅又非常生活化的店主人其实是某一个神秘组织的领导人，他的点唱机里放着的并非普通的胶木唱盘，而是一些绝密的资料。
当然，不论是哪种说法都从来没有被论证过，大家只是把它当作无聊时候的谈资。随便说说罢了。
墙上的钟摆指向了晚上九点。
角落里的客人突然站了起来，大衣的衣摆拨倒了桌上的咖啡杯，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桌子，情侣，点唱机，时钟……咖啡馆里所有熟悉的东西在他面前飞逝而过。眼前出现了被他无数次用既恐怖又无辜的眼神凝视的店主人。
“我是来告辞的。”他再次用既恐怖又无辜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位老友：“你知道，贝鲁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在你的店里面喝你那些偷工减料的咖啡了……”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生气，我的老朋友，我认为大卡不必，事实上我都准备在你明天光顾的时候送一张终身免费的VIP卡给你。”贝鲁斯在瞬间显示出了身为一名商人的天赋。
“请你先听我说，贝鲁斯，我听你说的太多，然而却很少说给你们听。我是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再不抓紧的话，我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店主人下意识的用右手去摸那瓶八二年的Chivas。
“不，请不要做一些多余的动作，好吗？贝鲁斯，我想过结束一切的，这一两天当我收到指令的时候你知道，其实我也很为难。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办法，一种平衡我们两个人生命的办法，但是好象最终还是无能为力。你知道，我想过很久，如果不是我还没有活的不耐烦的话我真的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洛克把身上的大衣脱下露出了内身棉布的高领衬衫。接着从身后掏出一把点三八：“贝鲁斯，你知道红胸鸲吗？我很喜欢，是我生平唯一喜欢的东西，很漂亮，关键是它从不成群结队，所以永远不会有烦恼。永远都相时而动。你知道吗？是永远，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
“那么你想怎么样？知更？”
“你知道了？”
“很久以前，从你刚进组织的时候。”
“他们告诉我，你必须死，否则那些东西就永远都不安全。”
“知更，你知道吗？有些时候，让大家都知道它，它就不再会是个秘密，自然也不会不安全了。”
“对不起，我只是个帮别人结束生命的人，计算价值这回事，如果我也去想的话，就不会认识你了。贝鲁斯店长。”
“那么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把你看成是——朋友。”
点三八的撞针空响了一下，洛克慢慢倒了下去，八二年的Chivas瓶底被轰出一个不规则的缺口。
贝鲁斯不顾四散奔逃的客人，走到洛克的尸体一边看了看那把没装子弹的点三八，然后附下身来仔细端详着洛克的脸。这个家伙临死的时候第一次露出了贝鲁斯能看懂的表情……
——THE WORDS——
贝鲁斯店长再一次在朝阳的映照下打开了铁卷廉防盗门：“今天也要加油啊。”他对自己说。走进吧台的时候他在老友倒下的位置上稍微停了一下，然后抬头静静的看着门边的点唱机。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他突然萌发出来一种把它砸烂的冲动。
“您好，能来一杯糖少一点的咖啡吗？”
“哦，好的，稍等。”
客人有着瘦高的身材，高高的大衣领子遮住了脸坐在洛克以前坐的那个位置上，安静的等待着……
——THE WORDS——
二十年之后，有人在据说以前是咖啡馆的废墟里面挖出了一台老旧的点唱机，机器里面的胶木唱盘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储存媒体。它所记录的资料，讲述了一个离奇的计划，为了让某一个人能够找到生存的意义。某个神秘组织所做的一系列实验——克隆某个人体标本，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让他去与实验体接触。在某个特定的时段，下达毁灭实验体的命令。然而最终的实验结果。是死亡……
——THE WORDS——
The end
-
这时母亲抬起头，眉目宁静的说：“是候鸟吧？”
“麻雀吗？”
“不像，麻雀总是结伴，这里只有一只。”
“哦……声音也比雀顺耳。”
“不知道……”
……
之后读到一本书，关于不列颠，关于红胸鸲……
才知道，此鸟或名曰知更。知更而迁的知更——孤高不暨的鸟。
——THE WORDS——
很多时候，洛克并不喜欢那些肢体横流，鲜血飞溅的场面。工作间隙，心情也允许的话，洛克习惯于呆在公寓底下那间灯光昏暗面积也不大的咖啡厅里，要一杯南非豆煮出来的随便什么饮料。裹着大衣就这么默默的坐一下午，仔细揣摩脑子里面的空空如野。所以贝鲁斯总是说洛克的脑子太慢，到了结帐的时候就不够用，每次为了一两个美分就会用那种标志性的既恐怖又无辜的眼神在贝鲁斯脸上瞪上一两个钟头一动也不动。
“我说洛克老弟，今天是怎么了，来的这么晚？”
事实上洛克一惯以来的生活都很有规律，虽然突然会在某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消失。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晚餐过后依然出现在贝鲁斯的咖啡馆里。这个既是店长又是伙记的家伙显然为一反常态的老友小小的吃了一惊。
“啊……”
洛克唯一的惯用语，也是这个家伙所有能开口说出来的话中使用比率最高的一个词。贝鲁斯一如往长的端了一杯咖啡豆最少砂糖最少牛奶也最少的东西放在洛克面前。然后用漠不关心的语气与面前的老友随便寒暄了几句。
吧台被设计的很短，吧台后面的酒柜同样也不长。看上去镇定自若的贝鲁斯此时正在迅速思考着。回到吧台路过那瓶八二年产的Chivas的时候他突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是贝鲁斯清楚的嗅到了洛克口中不留神串出的酒气。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胡须拉碴的家伙以前从来没有至少是在贝鲁斯面前从来没有流露出来过有喝酒的先例。
虽然目前有关于洛克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的反常迹象引得贝鲁斯产生了许许多多职业性质的联想。但是总的说来这位身材瘦高的绅士今天依然表现的比较正常，至少行为习惯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几乎被大衣领口完全挡住的瘦长面夹也像以前一样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生气。
由于是晚饭刚过的时间，客人其实并不多。除了坐在最阴暗角落的洛克以外，只是在靠近街口的玻璃窗一旁的位置上三三两两的坐了一两对年轻的情侣。点唱机里放了一些年代久远的胶木唱片，然而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它们了。之所以一直不撤掉这台老旧的点唱机有人说是由于店主人太懒。除此以外当然也有另一种未名所以的说法，据说这位温文尔雅又非常生活化的店主人其实是某一个神秘组织的领导人，他的点唱机里放着的并非普通的胶木唱盘，而是一些绝密的资料。
当然，不论是哪种说法都从来没有被论证过，大家只是把它当作无聊时候的谈资。随便说说罢了。
墙上的钟摆指向了晚上九点。
角落里的客人突然站了起来，大衣的衣摆拨倒了桌上的咖啡杯，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桌子，情侣，点唱机，时钟……咖啡馆里所有熟悉的东西在他面前飞逝而过。眼前出现了被他无数次用既恐怖又无辜的眼神凝视的店主人。
“我是来告辞的。”他再次用既恐怖又无辜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位老友：“你知道，贝鲁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在你的店里面喝你那些偷工减料的咖啡了……”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生气，我的老朋友，我认为大卡不必，事实上我都准备在你明天光顾的时候送一张终身免费的VIP卡给你。”贝鲁斯在瞬间显示出了身为一名商人的天赋。
“请你先听我说，贝鲁斯，我听你说的太多，然而却很少说给你们听。我是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再不抓紧的话，我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店主人下意识的用右手去摸那瓶八二年的Chivas。
“不，请不要做一些多余的动作，好吗？贝鲁斯，我想过结束一切的，这一两天当我收到指令的时候你知道，其实我也很为难。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办法，一种平衡我们两个人生命的办法，但是好象最终还是无能为力。你知道，我想过很久，如果不是我还没有活的不耐烦的话我真的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洛克把身上的大衣脱下露出了内身棉布的高领衬衫。接着从身后掏出一把点三八：“贝鲁斯，你知道红胸鸲吗？我很喜欢，是我生平唯一喜欢的东西，很漂亮，关键是它从不成群结队，所以永远不会有烦恼。永远都相时而动。你知道吗？是永远，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
“那么你想怎么样？知更？”
“你知道了？”
“很久以前，从你刚进组织的时候。”
“他们告诉我，你必须死，否则那些东西就永远都不安全。”
“知更，你知道吗？有些时候，让大家都知道它，它就不再会是个秘密，自然也不会不安全了。”
“对不起，我只是个帮别人结束生命的人，计算价值这回事，如果我也去想的话，就不会认识你了。贝鲁斯店长。”
“那么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把你看成是——朋友。”
点三八的撞针空响了一下，洛克慢慢倒了下去，八二年的Chivas瓶底被轰出一个不规则的缺口。
贝鲁斯不顾四散奔逃的客人，走到洛克的尸体一边看了看那把没装子弹的点三八，然后附下身来仔细端详着洛克的脸。这个家伙临死的时候第一次露出了贝鲁斯能看懂的表情……
——THE WORDS——
贝鲁斯店长再一次在朝阳的映照下打开了铁卷廉防盗门：“今天也要加油啊。”他对自己说。走进吧台的时候他在老友倒下的位置上稍微停了一下，然后抬头静静的看着门边的点唱机。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他突然萌发出来一种把它砸烂的冲动。
“您好，能来一杯糖少一点的咖啡吗？”
“哦，好的，稍等。”
客人有着瘦高的身材，高高的大衣领子遮住了脸坐在洛克以前坐的那个位置上，安静的等待着……
——THE WORDS——
二十年之后，有人在据说以前是咖啡馆的废墟里面挖出了一台老旧的点唱机，机器里面的胶木唱盘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储存媒体。它所记录的资料，讲述了一个离奇的计划，为了让某一个人能够找到生存的意义。某个神秘组织所做的一系列实验——克隆某个人体标本，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让他去与实验体接触。在某个特定的时段，下达毁灭实验体的命令。然而最终的实验结果。是死亡……
——THE WORDS——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