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X剧情小说(下)

2003-03-12 00:00 | 慕容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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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要留在这个世界?”西摩亚低声对走在后面的奥隆说。在奥隆停下来的时候,他又换过嘲弄的语气:“真是失礼,我们古雅多族天生对异界的气息敏感一些的。”
我走到奥隆的身边想要找出所谓“异界的气息”的痕迹,但却被沉默不语的奥隆一把推开。跟着奥隆转身离开了这里。

“大召唤士的女儿尤娜与古雅多族族长西摩亚,以艾本的名义而超越种族的结合,的确会对斯彼拉产生很大的冲击。”露露看着坐在一边的尤娜说。
“说笑吗……我们不是要赶着去扎那尔港多的?”我故作镇定地提醒大家。
“语气很奇怪……紧张?”琉库对我怪笑。
“哪有?只是当前除了打倒‘辛’之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吧?”我赶紧分辩。
瓦卡长叹:“这么会发生这样无聊的事呢?”
“很无聊吗?”一直沉默的尤娜问道,“如果这样的结合可以让斯彼拉的人民不再悲伤的话,就不会是无聊的事了。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必须要认真考虑才行……”
“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大惊。
“结婚的话我们的旅途就会结束了吧?”琉库靠近尤娜盯着她的眼睛说,总觉得她们之间有特别的亲密关系。
“……修行……会继续下去,西摩亚先生一定会了解的,我是召唤士,打倒‘辛’已经是我的使命。”尤娜又露出那种淡然的笑容。
“跟布拉斯卡一样。”奥隆低低地说。
……
“我要去异界一次,去见我父亲一面再作决定。”尤娜站起身来。

我觉得好突然,从来没有听说过尤娜喜欢过西摩亚,但她却好像并不排斥西摩亚的求婚一样。

异界

异界的入口一直由古雅多族看守着,我很好奇为什么在异界就可以看到已经死去的亲人。后来才知道那是由于人心中的思念和异界产生共鸣,使死者的灵魂凭借着幻光虫而实体化。
在异界的门前,奥隆好似有些不适的样子,随即他坐到地上,对我们说他在外面等着,将不和我们一起进去。
“那只是你害怕异界的原因吧?”我笑着问。
奥隆沉默了一会:“为了决定未来的道路而凭借逝去的力量,像异界这样的地方是不适合我的。”
“是啊,只是凭借着幻光虫和自己心中的记忆见面而已,真正的记忆是在心里的。”琉库也决定留在外面,只剩下我追着尤娜她们进入那神秘的异界。

异界的门很奇怪,是那种仿佛存在却又有形无质的东西,我迟疑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它,但是手却穿越了我所看到的……
异界,充斥着黄昏的色泽,汹涌奔流的金色物质却又表露出一种难以言谕的辉煌,那些纯净的魂流喷薄而下,宣泄到峡谷的底部,接着向远处流去。
我们脚下的圆形台座此刻悬浮在空中,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东西连接着它。
周围是灿烂的云霞,远方,在魂流流去的地方,静静悬浮着一轮散出淡淡光华的月亮。
海天之间被无数巨大的柱子联系着,就在这样一种死一般静谧中透着妖异生气的地方,生存着那些逝去的人么?
虚空中逐渐浮现出人影,变得越来越真实,尤娜面前站立的两个人应该就是大召唤士布拉斯卡和他的妻子了,他们正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们看起来很幸福……我知道这样也许会让尤娜更容易接受那场婚姻,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伽珀!”
那是瓦卡的声音,显得很激动,我回头看到他面前的虚空中同样浮现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形,他看起来的确有点像我,但是不同的是他现在在微笑着。
“我没有立刻赶来这里见你……很抱歉。……现在我已经退出球队了,这次我们比赛终于获胜……我现在是尤娜的守护者,我见到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家伙,现在他跟着我们一起守护着尤娜。”瓦卡即使对他弟弟说话也很拘谨。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那个微笑着的男子却仍旧没有说话。
“我一直想,你也许还在某个地方活着……但终于亲眼在这里……在异界看到你了。今后我就不会再那样胡思乱想了,你在那里还好吗?我刚刚提到那家伙现在使用着我送给你的那柄剑,你不会介意吧?”
我看着手中那闪着蓝光的剑,一个属于另一个人的剑……

从光滑的剑身的反映可以看到露露,她这时也在看着伽珀,但却没有靠近瓦卡这边。
我走过去,看着仿佛首次出现这样明显的哀伤情绪的露露。
“……他死了,我却仍旧活着。”
露露没有转头,甚至没有改变姿势,但那些话又分明不是自言自语。
“我想我应该认真想一下自己的人生,不能再这样做梦一样继续下去。”
“你还是那样在乎伽珀吗?”我试着和她交谈,“比如瓦卡?我觉得你们之间……”
“你怎会想到瓦卡的?”
“我只是感觉到……”
“不要说这些自以为是的话了!你这样的小孩总是以为自己很懂得女孩子。”露露有点慌乱地截断我的话。
露露再次抬头看着伽珀:“再见了,伽珀……虽然从来没有好声好气跟你说话过,可是……当时我真的很开心……”

我走向尤娜,她的父母这时候正逐渐在消失,散成无数的幻光虫。
“我决定了。”尤娜对我说。我很奇怪在那一刹那我还可以笑着问她决定了什么。
人的行为本来是常常会叛逆自己的心的。
“很多年前,我父亲打倒‘辛’的消息到达圣贝贝鲁的时候,人们狂欢的情景至今还在我的心里清晰地存在着,那时候大家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欢笑。……或许‘辛’被击败的消息对于这个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就回去吗?给西摩亚答复?”
“在我们离开之前,怎么你都不想看看自己的父亲吗?”

我的父亲,在这里是看不到的。

我们又站了一会儿,但是没有什么变化,尤娜失望地说:“唉,果然还是没有出现。”

若是出现的话……若是真的是“辛”……我就应该向尤娜和整个斯彼拉的人们道歉……
不对!为什么我要为那个人向别人道歉呢!

我大声说:“爸爸最讨厌了!”
尤娜惊讶地看着我:“你那样讨厌自己的父亲吗?”
“如果不是他,我和妈妈就……”
妈妈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时我知道了在异界里的确会随着人的思念出现幻象的。
“好美丽啊!”尤娜赞叹着。
我意识到一点不对的地方,妈妈并没有经过“异界送”的仪式,怎么会在异界出现呢?
“除非是本来就在异界中生存,但那是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是那样,我现在好好地活着。我的家乡是扎那尔港多。

我记起了许多事,从前每次爸爸从外面回来,妈妈就会抛下我跟他在一起,即使我去叫她也会让我等待着。

只要爸爸在,妈妈就不会注意到我。我讨厌那个人,可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妈妈就会变得惆怅。
在那次他失踪之后,奥隆就来到我们身边。邻居们说相依的鸟儿,飞出去的那只死去的话,留下来的那一只也会跟着死去……
妈妈离去之后,我越来越憎恨他……

“妈妈!”
“等我一下啊,就过来。”
“快回去吧!不然那小子又要哭了!”
为什么,他会那样讨厌我哭……

妈妈变成了幻光虫消失了,我从回忆中醒来。
“我很差劲吧?”我不知道刚才自己表现得有多失态。
“不会啊,没有那回事!”尤娜立刻说。
“好失败!”我转头对着妈妈消逝的虚空大笑起来。
那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我们离开异界,但在我们走出那道无形的屏障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异界里面追出来,仿佛要穿透那层障蔽。
“杰斯科·古雅多大人!”门口的侍卫惊叫起来。
“似乎是迷失的魂啊!”奥隆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尤娜不知所措地问。
“你送他回该去的地方吧!”奥隆说。
尤娜迟疑地走到障蔽之前,那身影动作变得更加激烈,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想要冲破屏障一样。
“开始吧!他已经不是杰斯科·西摩亚大人了!”露露催促着尤娜。
尤娜依言施行了“异界送”,那身影渐渐消失。只是消失前奋力抛出了一个记忆晶球给尤娜,尤娜收起了它,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瓦卡不解地问起杰斯科出现的原因,尤娜说可能杰斯科在死去后并没有被送到异界。但露露却告诉我们那也有可能是死去的人凭借着强烈的念力造成的现象,杰斯科作为古雅多族的族长,自然具有这样的能力的,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这样眷恋这个世界呢?却没有人知道。

尤娜说她要去见西摩亚,奥隆提醒她有关杰斯科的事情是古雅多的问题,不必我们插手。她答应了之后便离开我们走向了大厅。
我们各自散开等待。我走到露露身边问她对尤娜的事情有什么建议。
她没有停下脚步:“旅行仍会继续,那样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一样的。”
“就只是这样?尤娜会喜欢西摩亚吗?”我失望地说。
“人们可以依据各种理由结婚。”
“为什么这样说?”
“结婚不必要有感情。”露露淡淡说道,目光瞧着身边的树,“打倒‘辛’是为了斯彼拉人们的幸福,结婚也是同样的目的,这对尤娜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只要她有这样的觉悟……什么感情都是不必要的。”
“……这样吗?”我感到很困惑,“我不明白为什么。”
“如果尤娜结婚……我会希望她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露露说。
“就是这样才对啊!”我赶紧附和。
“但是如果她真的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我还是一定会反对。”
“为什么?你说的我都不明白啊!”
“……对不起,你还是忘记我所说的吧。为什么将来你会知道,现在不要逼我说出来……也许是杞人忧天……但我还是提醒你不要喜欢她。”
我仍旧不明白,为什么她和瓦卡都这样劝我。
“好好珍惜那份心情吧……知道我们的旅程结束。”露露转身离开了我。

我又在村子里见到那名叫夏莉塔的巡回僧,她告诉我西摩亚刚才已经出发去了玛卡拉尼亚寺院,并说西摩亚就是那里的僧官长。
而这时,尤娜正在对着大厅里杰斯科的画像行礼告别,看起来她有了一些心事。
虽然大家询问尤娜发生了什么,但她显然在掩饰刚才发生的事情。但她说谎的能力是在太差了一点,以至于每个人都可以发现她的言不由衷。
“走吧!”尤娜转身率先走上通往雷平原的路。

雷落之原

雷平原本来是人迹不至的地方,因为那里永远不停地发生雷击。
传说中一个名叫贝卢克的男子利用被艾本教排斥的机械在平原上建造了很多座可以躲避雷击的中继塔,让人们可以通过这座阴霾密布的可怕地域。但最后在最后一座塔完成的时候他自己却被雷击中了。
这样他的名字就和这些避雷塔一起流传了下来。
现在我们就站在这雷电交加的平原边缘,要到达玛卡拉尼亚寺院,就要穿越平原才行。根据露露和瓦卡的介绍,只要及时地躲到避雷塔附近,就不会被雷击中了。
一声巨响在耳边发生,只听到琉库的尖叫跟着响起,原来是身边发生了雷击。
这一路在琉库断断续续的尖叫声中度过,其间还发生几次抱住我的腿吓得发抖的事情,让大家大感头痛。
在半路上我们看到了一间旅舍,琉库像是发现了天堂一般坚决要求留下来休息,看到她那可怜的样子连奥隆都受不了地妥协了,于是大家决定先休息一会儿。
进入旅舍之后,尤娜先向服务员要了一间房间,说她有些累了便独自进了房间。
对她这样反常的举动大家都感到疑惑,不过没有人出声询问,这段时间来尤娜的确好像有了什么心事一样。
我见到琉库还是蹲在地上不敢动弹,不禁笑起来:“你这么怕雷吗?”
“……小时候,我在海里遇到怪物的时候,亚尼哥哥使用雷魔法救我……可是却打中了我……从那以后我就很害怕打雷了……”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颤抖的,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样子。童年的阴影果然会对人的一生产生巨大的影响。
“不过你哥哥用的方法倒没错,水属性的怪物的确应该用雷系魔法应付的。”露露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旅舍的老板听说了我们的事情,赶出来和奥隆打招呼,原来他也是阿尔贝多族人,10年前就和奥隆在“那基节”上认识了。
“当年承蒙照顾。”奥隆仍旧毫无感情地说话。
“不要这样说啊!对身受重伤的人怎么可以不管。不过第二天你就悄悄离开实在很让人意外。一般人受那样的伤能活着就很幸运了!”他打量着眼前的奥隆,似乎想确信奥隆是不是具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一样。
在林老板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和其他的客人们议论着有关于艾本教宗将要结婚的事情,原来这件事已经传播得这样广了!
我想到尤娜现在不知道怎样了,便径直去她定下的房间找她。
但在门口我却听到她在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我好奇地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清楚,可是门却忽然打开了,我实实在在地坐到了地上!
站在门口的尤娜同样很惊讶地看着我:“什么事啊?”
“啊!没什么事情!”我窘迫地回答。但跟着就看见她手上拿着的记忆晶球上正浮现着杰斯科的面容,刚才说话的男人莫非就是他吗?
尤娜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说那是杰斯科向她留下的遗言,只是有关于他的儿子的。
在我埋头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尤娜拿着那晶球跑了出去。我没想到她因为说谎导致的脸红会给我带来麻烦,直到瓦卡冲进来勒住我的脖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孤男寡女要时刻避嫌的道理,好在瓦卡也知道我是很纯真的好孩子,在我解释之后便放开了我。

第二天.仍然雷声不断。
琉库烦恼地握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着“雷还没有停”之类的话,额头冒汗的样子让人很好笑。
“不要想这雷会停下来。”奥隆说着已经开始向外走。
“啊!”我们立刻听到琉库的尖叫声。
“你还是走吧!这雷是永远不会停的。”奥隆的话再次打击到琉库。
“我知道!但你不必说得那么坦率吧!你应该用温和的语气来鼓励我才对!喂!你在听吗?哼!我才不会输给你--!”奥隆已经走远了,所以她这番叫声只是让我们大笑而已。
临走的时候一个男人为我们照了一张相,但他随即走开了。
我们一直向北走去,在接近出口的时候,尤娜停下脚步转头问我们:“大家……赞同我吗?”
瓦卡回头回答:“怎么?”
尤娜低下了头:“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但大家都没有说话。
琉库见大家想停下来,急得大叫,力荐我们应该走出雷平原再讨论这件事。
奥隆指着旁边的一座避雷塔,告诉我们可以到那里去。
尤娜点点头,向避雷塔走去。

我有不太好的感觉。

“……对不起……我要结婚了。”尤娜低着头告诉我们。
我果然没有猜错。但是听到这句话我还是很难受。
“果然是这样。”露露按着自己的额头说。
为了斯彼拉,为了艾本,还是为了杰斯科·古雅多,这些都不重要……决定已经做出了……
“但我们的旅程会继续下去。”尤娜郑重地说。
“那就行了。”奥隆转身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我抓住他,“只要旅行继续,就什么都不必在乎了吗?!”
“不错,只要和‘辛’的战斗继续下去,召唤士有决定自己行为的权利。”
我无力地放下手来。的确,在世人的生死面前,个人的情感不应该拿出来的。
“尤娜,不能和西摩亚教宗再商量吗?结婚是很郑重的事。”瓦卡走来说。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琉库走到尤娜面前,这次似乎不再畏惧雷声了。她将手放在尤娜的肩上,“尤娜……如果真的有那样的觉悟……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尤娜也用手扶着琉库的手,低声说:“不要紧的……你放心吧。”

什么是“对不起”?
什么是“没关系”?
什么是“觉悟”?
什么是“权利”?
我不懂别人的想法,整个世界仿佛离我越来越远。就好像同伴们都离我远去,斯彼拉只剩下一个迷惑的我。
感觉到我自己仿佛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时候,我感到很难受。

“不管怎样,我们先要赶到玛卡拉尼亚寺院。至于尤娜和西摩亚的事情那是她自己的决定,守护者的使命只是保护召唤士的安全。”奥隆率先走上前进的路。
我惊觉到大家都已经上路,赶紧追上去。

终于走出了阴云密布的雷平原,眼前的玛卡拉尼亚森林花草丛生,生机盎然,与了无生气的雷平原比起来简直像是天堂一样。
我看着琉库雀跃地走近森林,自己却怎样也开心不起来。
奥隆示意我留在后面,我正想远离大家。
“你在担心尤娜?”
“我能够不担心吗?”
“如果你将结婚的承诺看作交涉的筹码,那就会变得简单了。”
“怎样交涉?”
“这不是问题……西摩亚这人本来就是个出色的演员,一定会配合我们的。”
“就算这样又如何呢?”我还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尤娜有事情瞒着我们,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们不值得信任?”
“错了,她只是想一力承担所有的事情。”奥隆加快了脚步,因为我们离大家已经很远了。
“是啊!我感到她就是那样的女孩子。”
奥隆注视着远处的尤娜,用一种我不曾听过的语气说:“她是个倔强的孩子,自小便不懂得娇柔做作。总是想尽办法保护身边的人……将来……需要人守护的时候,你必须要勇敢地去面对。”
奥隆说完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大队伍跟前,我呆了一呆,随即加快脚步追上去。
琉库埋怨我走路太慢的时候,我看着前面正默默行走的尤娜,一种莫名的感情又自胸中升起。

很荒诞的感觉,觉得尤娜说的婚礼并不是真正的结婚……只是我们的旅行中一个小小的仪式而已……

我们正在森林里行进的时候,那个牛一样的巴顿迎面走过来,满脸焦急地问我们有没有看到多纳。
原来多纳一走进这森林就失踪了,现在巴顿显得很慌张。
经过奥隆的训斥,巴顿了解到守护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慌乱,恢复了冷静并决定自己独自去寻找多纳。
召唤士不断地失踪,究竟是什么原因?
琉库看着巴顿离去的背影出神,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往事

“等一下!”奥隆忽然出声叫住我们,跟着走到一棵树前,挥刀向树根砍去。
奥隆说有东西给我们看,可是这种中途浪费时间的做法一点都不像奥隆会做的事。
树根虬结的地方被奥隆砍出一条路来,我们被他招呼一起走过去。
地上是静静的水流,一直向前方延伸,水面上漂浮着淡淡的紫色水雾,前面的一片宽阔的水面上生长着一棵很粗大的树。
“这些水里凝聚了多年来蓄积的思念,所以看起来和普通的水不太一样。”奥隆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对我们说。
“这些水凝结之后就会慢慢形成晶球了,在这种记忆蕴集的地方很容易出现奇怪的怪物。”
他话音未落,前面的水中就出现了一颗变换不定的巨大水球,跟着就开始向我们攻击。
战斗中那怪物会不断地改变自己的属性,这场战斗中露露充分表现出她的冷静,运用各种属性之间的相克性,最终我们还是击败了那怪物。
破碎的水球中落下一颗记忆晶球,奥隆拾起它交给我,说道:“这是10年前杰克留下的记忆球,你看看吧!”
记忆晶球中的影像变得越来越清晰,里面的确记叙着10年前的事情。

“你在干什么?”这是奥隆生气的声音。跟着就出现了他10年前的样子,那时候他很年轻,两只眼睛都很明亮地瞪着我们的方向。
“没什么啊!这么长的路途,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啊,我把它们都记录下来,将来回去的时候就可以给我的老婆孩子看啊。”这正是我父亲老是傻笑的声音。
“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游玩吗?”奥隆更加生气。
晶球中出现了布拉斯卡的背影,尤娜认真地看着他。
“唉,这次布拉斯卡是以同‘辛’作战的召唤士身份出发的,可是怎么看起来总是好像在乘黑逃跑呢?”
“不用介意这个,太多人送行的话会影响我们的斗志。”这是布拉斯卡在说话。
“也许,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会热闹得多了,那是人们会夹道欢迎凯旋的英雄吧!”
布拉斯卡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悲伤起来,但随即恢复了正常。
“走吧,天已经快亮了。”画面暗了下去,布拉斯卡转身离去。
跟着画面又亮起来,这次父亲和奥隆一起出现在镜头里,而布拉斯卡让他们靠近的话表明他们是在合影。可是奥隆看起来还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父亲开始笑,但奥隆却转过身去。
“你这样讨厌我吗?”父亲抓着头,跟着转向布拉斯卡:“布拉斯卡,你也是想把这些当纪念品送给尤娜吧?”
“对啊!”不苟言笑的布拉斯卡竟然也笑了起来。
尤娜眼中闪着泪光。
奥隆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他们两人,跟着用暴力手段制止我父亲继续胡闹。伴随着布拉斯卡的劝告声晶球又黯淡下去。

“他们当时还那样开心吗?”我嘀咕道。
“还有一段!”琉库说。

我又尝试着释放记忆影像,现在画面是在我们脚下的树根。
父亲用他一贯的盘膝姿势面向镜头坐着,他向我们挥挥手:“你看到这个的话,说明你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我现在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但是你千万不要为这个也哭。”
“算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还是正想着哭,不过那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了。”
“但你要学会不要一遇到不能控制的情况就想到哭……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会明白吗?”
“咳……那个……就这样了!”
“……不管怎样……你要学会照顾你自己了……就这样。”

“……最后做出这种认真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呆呆说出这句话,但心里感觉却很奇怪。
“那不是‘做’出来的,那时候大家都有了……觉悟。”
“觉悟?”
“杰克那时候整天嚷着要回去扎那尔港多,一路上到处拍摄景色说要带给你看看……但和布拉斯卡一起旅行地久了,了解了布拉斯卡的想法,了解了斯彼拉之后,就决定和布拉斯卡一起挑战‘辛’……”
“那时他就不想再回家了吗?”
“每个挑战‘辛’的人都要有那样的觉悟……”

我觉得……父亲定是因为找不到回家的办法才会有那种觉悟的……或者,他是没办法开口说要离开一路来的战友……

我不愿意多想下去,开口催大家继续我们的旅程。
但在大家都动身离开之后,奥隆却留下来单独和我说话。
他告诉我,我的父亲其实很爱我,但他自己却一直很苦恼自己不懂得表达爱我的感情。
“不要说这些让我脸红的话了……”
“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说罢奥隆离开了我。
我呆呆站在原地。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父亲是夺去妈妈的最讨厌的人,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也是我的父亲。

地处北方的玛卡拉尼亚森林连接着的就是一望无际的雪原。积雪终年不化,而著名的玛卡拉尼亚湖,因为天气的原因,也总是常年结着冰,人们可以在湖面上自由来往。
我们在途中的旅馆休息一晚,第二天便赶到了玛卡拉尼亚寺院。

迎接我们的还是西摩亚的管家多梅尔,他已经得知了尤娜愿意接受求婚的消息,一见面便向她祝贺。
他更告诉尤娜西摩亚很赞同她结婚后继续旅程的条件,跟着让我们留在外面等候,他带领尤娜先行进去。
“守护者永远都是站在召唤士一边的,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在尤娜犹疑的时候奥隆出声道。
听到他的话,尤娜终于点头一笑,转身随多梅尔进入寺院。
“尤娜!”我在后面叫了一声,但当尤娜转过头的时候,我却想不出应该说什么,只好吹起口哨--我以前教她用来为我打气用的。
出我意料,尤娜也回应我吹了一声……原来她这段时间里偷偷练习过……

尤娜刚刚回头的时候,阿尔贝多族的人忽然从四周出现包围了她们,我们立刻冲上去保护她。
听到奥隆说这里交给我们,多梅尔道谢一声就想带着尤娜进入寺院。但尤娜却挣脱了他的手回到我们身边,这次阿尔贝多族显然是志在必得,竟然带来了专门封印魔法和召唤兽的巨型兵器。在琉库的指点下,我们首先击破了它的弱点晶球,跟着很容易就击败了它。
但这时站在高处指挥的男子却和琉库争吵起来,他们说的阿尔贝多族语言虽然很难听懂,但“召唤士”、“守护者”这样的词却很清楚就可以分辨出。
听到琉库的和阿尔贝多族人说话,瓦卡气愤地质问她为何懂得阿尔贝多族语言,不知究竟的琉库脱口说出自己就是阿尔贝多族人!刚才的指挥者就是她的哥哥!
听到这些瓦卡愤怒至极,看到我们毫不惊讶的样子他明白我们早已经知道,更加气愤我们瞒着他这件事。
“为什么让反艾本的阿尔贝多族跟我们走在一起?!”他质问我们。
“什么叫反艾本?”琉库毫不示弱地反问他。
“你们肆无忌惮地使用那些禁断的机械!知不知道为什么‘辛’会出现?就是因为人们使用机械!”
“是吗?给我证据!”
“这是艾本教义指明的!”
“我要的是确实的证据!”
……

决裂

奥隆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提醒他们该去寻找尤娜了。跟着问琉库地上阿尔贝多族留下的那些雪橇还能不能使用。琉库抛下还在生气的瓦卡开始修理地上的雪橇,但瓦卡却坚决不愿意乘坐这些“阿尔贝多族的东西”。
“真奇怪!一知道琉库是阿尔贝多族人就变成这样……之前大家不是相处得很好吗?”我忍不住问瓦卡。
瓦卡忽然不说话了。
“我不了解斯彼拉,更不了解阿尔贝多族,但我知道琉库很好很善良,琉库就是琉库!”
“露露……”瓦卡转头询问露露的意见。
“你不觉得这是了解阿尔贝多族的机会吗?”露露说道。
看着大家都不赞同他的意见,瓦卡气得远远走开。
“不要管他……现在他还不能接受这些。”奥隆说道。
“对不起。”琉库起身低头向我们道歉。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过错。”露露安慰她。
沉默的基玛力率先跨上一副雪橇,独自朝着寺院的方向开去。
我们跟着一起上路。留下顽固的瓦卡徒步跟在后面。

露露和我坐在一起,她为瓦卡的事情向我道歉。
同样是艾本教教化下的人,露露就可以很自然地接受琉库,而瓦卡却显得那样顽固。
露露说那不仅仅是因为教义的缘故,实际上瓦卡一直认为弟弟的死是因为使用了阿尔贝多族提供给讨伐队的武器。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辛”……我的父亲。
我不由低低咒骂了一声,但当露露问起时,我只好推说那是自言自语。
“‘辛’究竟是什么东西变成的,你知道吗?”我问她。
“我没有听过人这样问过……‘辛’是对人们罪孽的惩罚,究竟怎样去面对一直是依靠人们自己心的选择,从来没有人想更多东西的。”她笑了笑:“你果然是从没有‘辛’的地方来的。”

转眼到了寺院,守门人拦住琉库不让她进去,奥隆冷冷告诉他琉库也是尤娜的守护者,这让守门人发了好一会呆。的确,阿尔贝多族人当上守护者,很难想象的事情啊!
我们进入房间,但是一个女性僧侣忽然慌张失措地从里面冲出来,一个记忆晶球从她的手上滑落到地上。
“这也许就是尤娜最近烦恼的原因。”奥隆说。刚才那僧侣说这是尤娜行李中发现的东西。
杰斯科的形象出现在晶球上。
“我将要说的全是可怕的事实,以古雅多族的名义起誓。”
“我的儿子西摩亚,他的心已经被黑暗之火支配,我无法了解他邪恶的思想缘由。但他已经利用了艾本,利用了古雅多,利用了召唤士来进行他可怕的计划。斯彼拉面临着灾难,我可能已经死去,被我的儿子亲手杀死……我没有能够保护好我的儿子和他的母亲……看到我的人啊,请阻止西摩亚……我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尤娜太谨慎了。”奥隆说着就向寺院深处走去。
瓦卡还在犹豫着,叫一个笃信艾本教的人置疑最高的精神领袖十分困难,我放弃说服他了。
基玛力一手推开拦路的僧兵,我们向里面冲进去。
瓦卡也跟了过来,奥隆对他说:“看情况再作决定吧!但你还是要有心里准备。”
“我……我现在头脑里一片空白。”瓦卡笑容呆滞。
“若真是教宗有错,那也没有选择了。”露露冷静地说。

我们赶到里面的房间,却只看到西摩亚一个人。
我拔出剑,这时西摩亚请我们保持安静,因为尤娜正在和“祈之子”沟通着。
祈祷之间的门打开,尤娜走出门来。看到我们,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们看到了那记忆晶球!”我脱口说出。
“是你杀了他?”奥隆转向西摩亚问。
“看起来尤娜小姐早已知道一切了,那么为何还要答应回来呢?”
“……那只是为了阻止你的阴谋。”尤娜走向我们。
“哦……竟然是为了制裁我来呢。真可惜,这只会牺牲了你这些忠心的守护者……”西摩亚说着靠近尤娜。
“那么尤娜只好冒犯了。”尤娜注视着手中的法杖,神情肃穆。
西摩亚显然不准备放过我们了,他召唤出了那只曾经在卢卡出现过的可怕召唤兽。
尤娜也发动了召唤,一幅轻纱自空中飘落,随即眼前出现巨大的冰柱。在冰柱耀眼的折射下逐渐显出一个女子的面容,接着冰柱骤然炸开,一个浑身散发逼人寒气的女性出现在战场上。
这次尤娜得到的是冰之女神希瓦的力量。

西摩亚倒下的时候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现在……连你也要舍弃我了吗?”
眼见艾本教宗死去,大家都感到一阵失落。这时西摩亚的管家多梅尔出现,见到西摩亚的尸体,所有跟随进来的人都露出惊怒之极的表情。
“尤娜,送他离去吧。”奥隆对僧兵的阵仗视若无睹,径自对尤娜说道。
“住手!我们不需要叛教徒的帮忙!”多梅尔拦在西摩亚尸体面前。
尤娜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叛教徒。”
“不要难过,我们可以向他们解释的!”我只好这样安慰她。
但是当多梅尔用力将那枚记载着杰斯科遗言的记忆晶球砸得粉碎之后,我们意识到一切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基玛力第一个亮出武器,我们一路杀出寺院。
想不到一来一去之间,我们已经成为四面楚歌的叛教徒。
古雅多族会召唤各种怪物进行攻击,最后的拦路者是一个巨大的雪人,我们虽然没有被它打败,但它最后的攻击却使整个地面裂开……原来我们仍旧是在玛卡拉尼亚湖上。
大家都陷了下去。

艾本庇佑……那些人看到我们死去一定会这样说吧?
我相信我们大家不会有事……可是想到刚刚的事,头就会疼起来……

醒来时我们已经身在玛卡拉尼亚湖底。
原来玛卡拉尼亚寺院完全是建造在湖冰之上,寺院下方有一棵巨大的柱子承载着寺院,此刻尤娜已经沉沉睡去,基玛力守在她的身边。瓦卡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叛教徒”的现实,琉库对他不时的控诉目光不屑一顾。我走到尤娜的身边,这时琉库跟了过来,对尤娜的身材大加赞赏,同时憧憬起自己将来也会成为美女之类的美好未来,但是基玛力老老实实一句“琉库就是琉库,就这样也很好”的话气得她暴跳不已。
尤娜醒来后,提及今后的修行,那就必须得到艾本教圣贝贝鲁宫承认她的召唤士资格才行。虽然奥隆认为召唤士真正需要的只是和“祈之子”接触,并非一定要得到寺院的许可,但瓦卡和露露这次不约而同地提出反对,加上尤娜也是这样的想法,我和琉库没什么意见,所以最后决定还是要去圣贝贝鲁宫向麦加总祭司解释这次的事件真相。
周围响起神秘的歌声,也许一直都有歌声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
奥隆记起我的父亲也曾经唱过这首歌,但我其实早已知道,以前在寺院里就已经听出那是我父亲唱过的歌。
“是啊,我印象很深,他唱得难听极了。”我回答道。
“你也一样。”奥隆笑了起来。
“你听过我唱吗?”我大吃一惊,“我以为我已经很小心地避开人的。”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他,那时候就会偷偷坐在甲板上唱这首歌。可惜他始终没有回来,一直到妈妈去世都没有。
我问奥隆当初他是怎样来到斯彼拉的,但他只是看着远处,却不回答我。

我知道的……联系斯彼拉和扎那尔港多的只可能是“辛”,如果我们打到了它,就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湖水震动起来,“祈之子”的歌声也停了,接着我们就看到了“辛”。
“小心它的毒气!”露露的警告声是我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了。冰水翻腾着压过来,一切都变得模糊。

“辛”就是父亲……这时候我忽然可以淡然地接受这个事实了。

昏迷中我见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正抱膝坐在甲板上看着大海。我看到父亲的背影,和他“结束这一切”的声音。

又别家园

我醒来时发觉自己正在一个小水塘里,上岸之后才看到周围一望无际的沙漠,原来我已经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沙漠中的绿洲里,但是同伴们都不在身边。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还好,很快就依次找到了奥隆、露露、瓦卡、基玛力和琉库,但是却没有人看到过尤娜。
琉库犹豫不决,最后终于告诉我们他们阿尔贝多族的新家园就在这附近,并说尤娜可能已经被她的族人们“救”走了。
在我们答应决不向任何人透露他们家园的秘密之后,琉库带领我们朝着她所说的家园走去。
在走了半天之后,所有人都变得筋疲力尽了,但走在前面的琉库却忽然惊叫起来,我们立刻奋力追上去。
漫漫黄沙之中的基地现在已经染满了战火,10块防御壁已经有一块被彻底击毁,现在仍然可以听到喊杀声。
想到尤娜可能就在被敌人包围的基地里,瓦卡喊了一声就带头冲了过去。琉库站在那里呆了一呆才跟在后面追来。
到处是怪物和阿尔贝多族人的尸体,琉库跪倒在一名男子的身边,说了一连串我们听不懂的话。那垂死的男子只说出几句话便没有了气息。但那几句话却让大家都很震惊。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听到其中“艾本”和“古雅多”的音节,而且古雅多族正是擅长召唤魔兽的种族。
“古雅多族真的和阿尔贝多族展开战争了么?”露露难以置信地说。
一个光头男子走近,他先试探了一下死去男子的鼻息,随后抬头对我们说起斯彼拉语:“你们是琉库的朋友?现在我们正需要你们的帮助。把侵入基地的古雅多人赶走!”
大家立刻答应,琉库说那人就是她的父亲,阿尔贝多族现在的族长希德。
四处都被破坏了,不断地有人攻击我们,连瓦卡也发起火来。希德的声音在基地里响起来,琉库说他是通知我们尽快到地底去避难。但是必须要找到尤娜,所以琉库带着我们去召唤士之间寻找。
各处的爆炸声越来越大,瓦卡摇头叹息:“这里快不行了。”
听到这句话,琉库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地面:“是的……不行了啊。阿尔贝多族已经很久没有故乡了呢,原来的住处不断地被毁掉,我们只有不断地迁徙飘泊。”
她无声地笑了起来:“到了我父亲这一代,他重新鼓起了族人的信心和希望。合力在这寸草不生的沙漠里开创出几百年来阿尔贝多族第一个家园……大家都那么努力地建设它,维护它……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琉库……”瓦卡拍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
琉库再也忍不住眼泪,伏在瓦卡身上大哭起来。

一声爆炸将我们惊醒,大家想起还没有找到尤娜。露露问起召唤士之间是怎样一回事。
“那是阿尔贝多族为了不让召唤士死去而建来保护他们的地方。”
“这就是你们四处绑架召唤士的原因?”瓦卡严肃地问她。
“嗯……也许有点多余,可是……”
“我不明白,就算在修行中死去,也比被你们绑架要好吧?不进行修行的话不是就不可能打倒‘辛’了吗?即使你们是出于好意,可是召唤士不是有自己的守护者吗?”我问她。
但是大家都保持沉默。
“难道我说错了吗?”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基玛力向通道深处走去。

召唤士之间。尤娜并不在里面,但是却看到了多纳和伊沙尔。他们正准备为死去的阿尔贝多族人进行“异界送”仪式。
在仪式进行时,伊沙尔的弟弟问我什么是牺牲品。他说阿尔贝多族就是因为召唤士是牺牲品,才把他们带回这里阻止其旅行的。
“召唤士的安全应该由守护者负责,不应该被关在这里。”我再次下结论。
“一定要!”琉库高声说,看到大家都看着她,她的声音变低:“继续的话,即使到了扎那尔港多,打倒了‘辛’……尤娜……”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尤娜……也一样会死去……和‘辛’一起死去!”
我怔怔地看着她。
她悲伤地坐到地上:“你一定知道,召唤士的修行是为了获得究极召唤……尤娜一定告诉过你那是打倒‘辛’惟一的办法……可是,只要使用了究极召唤,召唤士就会随着召唤成功而死去,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的人……是不是只有我!”我愤怒地大声喊起来。
“为什么只瞒着我一个人!”
良久没有声音。
“那不是隐瞒。”瓦卡小心地说。
“我们只是不愿意提起,不愿意过早去面对。”露露说道。
但我却无法平静下来,即使捶打地面至手指流血也是一样。
“露露……尤娜……你说过你把她当妹妹的!还有瓦卡也是!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她!”
“你以为我们不想么?”露露声音激动:“那是她自己的理想啊!”
“她是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选择召唤士这条路的,她早就决心与‘辛’一起毁灭的啊!”瓦卡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和我说话。
有怪物闯进来,伊沙尔与多纳相视一笑,一起迎上去。
“牺牲是很遗憾……”
“可是与‘辛’的恐怖比起来……”
“没有‘辛’的世界,是整个斯彼拉人民的梦想,即使用我的生命去换,也是值得的……”

我一直对尤娜说,早一天到扎那尔港多去,打败了“辛”……我说了许多在那之后的计划……完全不知道尤娜的心情……
可恨……她总是那样对我微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父亲就是“辛”的那一天,我们站在山上,尤娜为了让我开心,甚至为我吹我教她的口哨……
和我一起放肆地大叫……
“也许这样说有些奇怪……召唤士和守护者是这残破的斯彼拉的希望,很多人注视着我们……即使失落或者沮丧的时候也不能让人看见……”这是她那天对我说的话,我以为她只是为了劝我……
那一天,我们一起对着天空傻傻地笑。

怪物被击退了,我们从地下通道撤退。
来到全是机械的房间,我看到了那个叫希德的人。
“她在哪里?!告诉我!”我抓起他的衣领问他。
“找到她你又能怎样?”他冷冷回答我。
“……我不知道,但是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我一定要向她道歉!”
“即是说仍然要拉着她一起去挑战‘辛’吗?让召唤士在艾本的引导下一个个死去?!”希德语气不善,接着在我有反应之前就一个过肩摔将我重重摔倒在地上。
“不!尤娜不会死!”
“哼,你可以随便说。”
我冷静下来,盯着他慢慢说道:“我说过,我不会让她死!”
希德被我的认真语气吓到,“好,我等你证明给我看。”跟着他走到中央的发光球体边上,仔细观察着上面。
“你知道她的下落?”我惊喜地问。
“不知道,但可以用这艘飞空艇去找。”
飞空艇,是我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希德点头示意船头驾驶座上的艾力克起飞,整个控制室一阵剧烈震动,头上的地面分开,黄沙不住向下倾泻。
飞空艇只在开始时震动了一次,跟着就平稳地向上浮升。
怪物追着我们,但飞空艇一个加速就抛下了它们。
跟着希德又下了一个命令。
不约而同地,飞空艇里的阿尔贝多族人开始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歌。
い……の……れ……よ……
え……ぼ……ん……じゅ……
ゆ……め……み……よ……
い……の……り……ご……
は……て……な……く……
さ……か……え……た……ま……え……
只不过,这次的歌声除了凄凉,更多了一份悲愤。
“他们……要亲手毁掉家园了。”琉库低头回答瓦卡的问题。
飞空艇两侧发射出导弹,贴着地面向基地飞去,跟着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看着已成平地的家园,琉库和她的族人都开始哭泣,但她的父亲--亲手建设这家园的人却一反常态地仰头大笑。
也许仰头,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就好像一直以来的我一样。

我问希德有没有找到尤娜的下落,他告诉我正在使用“能量波检索仪”搜索,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所谓“能量波检索仪”,是一千年前的技术。琉库告诉我,这艘船就是当初我和她一起探索的海底遗迹里找到的。
“如果救出尤娜会怎么办?像你说的那样终止她的修行吗?”奥隆走向希德问他。
“当然,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甥女白白送死!那就只有让她从此不当召唤士。”
“即使尤娜反对吗?”
“总比死掉好!若谁有意见,就给我离开这里!”希德大怒。
“结束也好。”奥隆淡淡地说。
“甥女?难道尤娜和他有关系吗?”瓦卡偷偷问我。
我狠狠瞪他一眼。
“好!我知道,尤娜就是……尤娜。”瓦卡吓得不敢多说。
这时候检索仪已经找到了尤娜的下落,她正和西摩亚站在一起,露露说他们现在正在圣贝贝鲁宫。
我立刻催促希德赶紧飞过去,希德说众所周知圣贝贝鲁宫的防御是不容忽视的。
“可是尤娜就在那里!我们一定要去。”
“好!就飞过去吧!”希德很欣赏地拍拍我的肩。
露露说尤娜身穿的是婚纱,而西摩亚死而复生也是一个谜。
“那和杰斯科的情形是一样的,由于对这世间有强烈的执念,所以强行留在斯彼拉。”

靠近圣贝贝鲁宫,有怪物进入飞空艇内部,而艾本教守护圣龙也出现并向我们发动攻击,按照希德的计划,我们在甲板上迎击圣龙并杀死了它。但是飞空艇已经受到不少破坏,引擎处已经冒出黑烟。

天空的嫁仪

圣贝贝鲁宫高耸入云,我们在飞空艇上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的情况。这时尤娜手捧花束,身着婚纱,正与西摩亚一起从圣宫内部走出,而麦加总祭司正走在他们前面。
毫无疑问现在是在举行一场婚礼,只是尤娜怎么会再次答应西摩亚的呢?看着她一脸的端肃,似乎有什么特别的隐情一样。
但是我们已经没时间仔细考虑了,因为僧兵们已经开始向我们攻击,这时希德下令停止靠近,从船上抛出几根锚链,我们顺着铁链向西摩亚面前滑去!
安全着陆之后我们立刻向高处杀过去,这时飞空艇已经及时离开。就在我们来到尤娜面前时,基罗古举起手中的枪械指着我们,这时我才发现一路上的僧兵们竟然都在使用着艾本教禁止使用的机械兵器!
僧兵把我们包围起来,基罗古的枪口指着我越来越近。在这时刻,尤娜从婚纱里取出自己的法杖指着西摩亚,她眼中蕴积着沉静的愤怒。
“哦,新娘子的表演要结束了吗?”西摩亚微笑道,“你真的想送我到异界去?这样固执……才配做我的新娘。”
尤娜默不作声,但西摩亚身上却慢慢散出幻光虫来。
这样的结果显然西摩亚并没有想到,但因为我们的到来,使麦加祭司可以以此来威胁尤娜,尤娜的计划因此受到阻碍,只好抛下手中武器。
西摩亚这时笑了起来,接着将尤娜拉到怀里强行吻了她,随后下令杀死我们。
基罗古拉下保险栓:“对不起了,为了艾本的秩序……”
“所以使用反教义的武器?”奥隆讥讽道。
“那是要因地制宜的。”基罗古将枪口转向奥隆。
“住手!”尤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圣宫的边缘,“放下武器,否则我便跳下去。”
考虑了一下,西摩亚示意手下放下兵器。
“你们快点走!求你们!”尤娜向我们大声说。
但这种时候我们怎么会离开?乘着僧兵放下武器的时候我们都冲到了高台上。
“不要担心我,我也会逃走的。”
“下来吧!那种高度你是不可能侥幸生还的。”西摩亚提醒尤娜。
尤娜怒视着西摩亚,用力抹去唇上恶心的感觉。
接着她转向我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相信我,我可以飞的……”高空的强风吹着她羽毛般轻柔的衣裳,我感到一种就要失去她一般的恐惧。
“尤娜!不要——”
她将双手合在胸前,慢慢闭上眼睛。身体向后倒下去,我的心也随之倒下去。
我冲到边缘的时候,她已经落下了很远,半空中她的衣服被风吹动,就像白云一般。
我看着她离我远去,痛不欲生。
周围的艾本僧兵和西摩亚也被尤娜的举动惊呆了,整个圣宫寂然无声。
忽然天空飞来那只我初次看到尤娜时她得到的巨鸟,它一个俯冲闪电般追上尤娜,稳稳地将她托起,尤娜在这时仿佛还回头 对着我们笑了一下。
原来她早已有了完善的计划,如果不是被我们破坏的话。但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我觉得很好了。
看着身边的僧兵由惊诧转变成愤怒,琉库立刻叫我们闭上眼睛,她扔出了阿尔贝多族特制的闪光弹,乘着敌人短暂失明的时间,我们冲入圣贝贝鲁宫内部,因为基玛力说尤娜一定会去圣贝贝鲁寺院。
在寺院里我们发现了结构精密的机械装置,严厉禁止使用机械的艾本教中枢圣贝贝鲁宫竟然是个由机械构成的地方!
到现在连瓦卡也对艾本教产生了怀疑。我们在寺院深处找到了正在和“祈之子”沟通的尤娜。这次由于我们是强行进入祈祷之间的,所以看到了“祈之子”的样子!竟然就是那个一直跟随我的神秘小孩!
“‘祈之子’是由密术将人的灵魂封印在石像中形成的,无论是多大年纪的人,看起来都是这样的小孩。”奥隆向我解释。
那浮在空中的“祈之子”忽然点点头,跟着迅速撞向尤娜,然后消失不见,但尤娜却昏迷了。
这时候基罗古带着一班手下找到了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尤娜的安全,只好投降。
“好,等待你们的将是宗教审判。”基罗古得意地说。

“以艾本的名义进行神圣的审判,受审人必须诚实地说出事实。”
“召唤士尤娜,你身上背负着守护艾本之民的使命。”
“你加害西摩亚·古雅多教宗,与阿尔贝多族勾结制造事端,请告诉艾本神,你因何犯下这等大罪?”
“真正的叛教徒是西摩亚教宗,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这倒是首次听说。”西摩亚微笑说道。
“不但是那样,西摩亚已经死去了!早在我们和他战斗之前他就已经死去,把死者送到异界是每个召唤士的责任!”
“你是说……死者就应该去异界?”麦加祭司笑起来。
“是的!”
麦加又低低笑起来,“把死者送回异界……哈哈!”说着麦加祭司举起手来,身上开始散放出幻光虫!
麦加竟然也是个早已死去的人!
“麦加祭司是杰出的领导者,即使死去也是斯彼拉不可缺少的人物。”
“被优秀的死者领导远远胜过被庸碌的生者管教。”基罗古笑起来,“说到底,生命总是短暂的梦境,只有随生而来的死才是永恒的。”
“在这个世界,人会死,牲畜会死,草木会死,就连大地也会死——支配着斯彼拉的,只能是死的力量!”麦加祭司说道。
尤娜看着眼前这些声名显赫的人的嘴脸,感到无法理解的悲痛。
“与真实相背,就是叛教者!”

我们被关押起来,我和奥隆在一起。
“你放心,尤娜很坚强,她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就算现在不死,继续修行的话她还是会死去,斯彼拉……都死去吧!反正没人在乎的!”
“死之螺旋……‘辛’传播着死亡,挑战它的召唤士会死,守护者为了保护召唤士而死,就连‘祈之子’也是死去的灵魂,现在艾本的祭司都是死人……斯彼拉已经充满了死亡,只有不断复活的‘辛’,还在制造着更多的死亡。这样的命运永远不会终结……便像螺旋一样,越陷越深……”
基罗古走来宣布我们的处罚已经决定了,跟着把我们扔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池。
他们竟然不知道我是玩水球出身的么?

审判结束了,尤娜被判进入“净罪之路”,但是麦加仍然不放心,派人守在门口防备着尤娜从九死一生的“净罪之路”逃生。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西摩亚躬身说道。
“呵呵!你想帮你的新娘子什么忙吗?”
“因为是我的新娘,因此才想亲自处理。”
“等等,我要和你一起去。”基罗古忽然插嘴。
“为什么?你怀疑我吗?”
“哈哈!谁敢相信一个弑父的人呢?”基罗古不知死活地笑道。
西摩亚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随即淡淡说道:“随你吧!”

净罪之路充满可怕的怪物,幸运的是很快就找到了基玛力等人,但在最后的出口却见到了伊沙尔拦在那里。
奉基罗古长老命令来对付叛教徒的伊沙尔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也只好和尤娜打了起来。
输了之后,伊沙尔告诉尤娜回到地面的路。奥隆经过他身边时,叫他停止再修行下去。
而这时,我和瓦卡、琉库也经过水底来到地面出口。大家终于又会合在一起了。
正当琉库和尤娜拥抱着庆祝平安无事的时候,西摩亚和基罗古迎面出现。
走到近处,西摩亚的手下僧兵将手松掉,基罗古重重倒在地上,原来早已死去。
奥隆不禁叹了口气。
“你应该谢我救了你的朋友的,这人已经成了权力的奴隶。是我让他得到了解脱。”
“现在他已经可以不再烦恼,而可以永远安息下去。”西摩亚面带微笑,优雅的语调仿佛在诉说着美丽异常的事情。
“死亡就像酣睡,可以忘记一切痛苦。所以……若毁去一切的生命就能够消去所有的痛苦。”
他向尤娜伸出手:“尤娜,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和我一起去扎那尔港多吧!”
尤娜立刻后退到我们身边。
“为了得到死之力量拯救整个斯彼拉,必须依靠你的力量和你的生命使我成为新一代的‘辛’,当我彻底毁去斯彼拉的时候,这片被咒的土地才能够得到真正的救赎。”
基玛力一言不发,举起枪向西摩亚冲去。
“难看的家伙,好吧,我就让你安息吧!”
西摩亚的身体渐渐被黑气包围,幻光虫从他身上飞出又聚集成一个蝎子一样的怪物依附在他的身上,而他同时开始变形成一个可怕的人形怪物。
“走!保护好尤娜。”基玛力不敢回头,大声对我们说。
但是谁也没有动。最后奥隆出声:“走吧!”说完带头向出口走去。
走到门口,尤娜忽然停下:“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基玛力!”
“他是守护者。”奥隆不带感情地说:“守护者的生命就是为了保护召唤士的。”
我看到尤娜为难的表情,走到她的身边告诉她我也是守护者,无论召唤士想做什么都会保护她。听明白我的暗示之后,尤娜笑了起来,转身向刚才的地方跑过去。我紧随其后,跟着露露和奥隆无奈地笑笑,也跟着进来。
基玛力看到我们回头,露出着急的神情,但我们立刻加入了战团使他没有生气的机会。
这次,西摩亚化成一片幻光虫消失在空中。

我们平安地离开了圣贝贝鲁宫,但是尤娜的心情却很低落。
我知道,当发现自己信仰追求只是一个骗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失落。
很想做些什么,但是却不知应该怎样去做……

月夜

回到了玛卡拉尼亚森林,这时已经是深夜了,我们只好在这里过夜。
瓦卡和露露的心情同样不好,但是他们并不像召唤士那样自小就遵照着艾本教义修行,因此所受的打击并不严重。
每个人都在担心着尤娜,离开圣宫之后她就一直沉默。琉库说尤娜告诉她自己想要一个人独处。
“这样……”奥隆走到我身边,“这时候不是应该你出场了?”我没想到自己的心事早就被大家看出来,但现在并不是害羞的时候,我立刻站起身去寻找尤娜。

我知道,越是像她那样坚强的女子,一旦遇到承受不了的打击,就越可能遭受比常人更大的创伤……

森林里同样漂浮着闪光的幻光虫,映着天上黄色的月亮,景色比起那次看到的幻光河又多一种迷朦。
我首先看到了站在河边的基玛力,接着看到站在河里的尤娜。
她正看着天上的月亮,完全没有意识我我在靠近。
“不该是这样……大家那样为我牺牲,我也想笑着走完我的旅程的……可是我虽然很努力……”
“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我听到你说的话。”我说话的时候她回头看我一眼,却毫不惊慌。
“全部吗?”她还是看着月亮。
“是……对不起。”我沉默着思考应该说的话,“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尤娜回头看着我。
“我催促你早点打倒‘辛’,跟我回扎那尔港多……我根本不知道事情是那样的……对不起……”
“不要那样……我很高兴听你那样说啊!”尤娜笑起来。
她总是这样笑着安慰我,却不管自己心里背负的沉重。
我想不到该说什么,放松身体,让自己漂在水面。
“不要再继续下去吧!‘辛’也好,‘召唤士’也好,全都忘记,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有什么不好?”
“也许……但大家会很失望。”
“不会啊!起码琉库一定赞成!……瓦卡和露露也是……”
“还有基玛力,他也一定会赞成……”
“是啊,只剩奥隆叔叔,那就交给我吧!”
“如果那样的话,还是我自己去说吧。”尤娜学我的样子躺在水面上:“可是……不修行的话……我能做什么呢?”
“扎那尔港多!可以跟我回扎那尔港多啊!不是斯彼拉这个!是我的那个扎那尔港多啊!我们可以借希德的飞空艇回去!”
“对,我很想看你的闪电球啊!在你们那个没有黑夜的扎那尔港多,和无数的观众一起为你加油!”尤娜改成站在水里的姿势,因为她接着就模仿起拉拉队的样子,开始想象为我加油的情景。
“比赛结束后,你会干什么呢?”
“玩个痛快!”
“夜里?”
“你忘记了?扎那尔港多是个不夜城啊。”我闭上眼睛。
“我会到海边看海,一直到朝阳升起……看着街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星星一颗一颗地隐没……海面上会一下子亮起来,天空、海面、整个城市都会变成玫瑰色的……真的很美啊,我想带你一起去看。”
“我很想……去看……”尤娜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带你去啊!一起去吧!”
可是这次没有回答,我转头看的时候,就听到泪水滴落水中的声音,尤娜……已经是满脸泪痕……她抬着头……怕泪水滴下被我听到……可是泪水太多的时候……总是会滴落的……
“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啊!”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音,“我去不了……”
“尤娜……”我知道,她的心里,若不是已经积聚了太多的伤感和委屈,她不会哭的。
看着她试图抹去眼泪强作欢颜的举动,我再也忍受不了她这样的痛楚,扶着她肩的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发誓再不让她这样悲伤。
尤娜没有责怪我的无礼,她抬头看着我。月光照下来,她脸上的泪痕还在闪动。
抱着她,我慢慢和她靠近。
月光如水,我们的心中充满无奈的苦楚,却又多出无比的快乐。
只是静静地呆在水里,就可以感受到两颗心的快乐的。
当我们回到岸边的时候,尤娜告诉我她还是要继续旅行下去,我只是点点头。

如果终止的话,总会在心里留下遗憾,就是活下去,和尤娜在一起,我也会笑不出的吧?

“我会跟着你,因为我是你的守护者啊!你不会解雇我吧?”
尤娜笑起来:“不会啊,当最后都要依靠你啊。”
我们一起回到扎营的地方,基玛力早已悄悄回到这里,看到尤娜终于恢复了心情,大家都很开心。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奥隆挥挥手。

灵峰路

纳基平原多年前曾经是战场,但现在却成了一片宁静的草原。
我们见到了学识渊博的梅秦老人,他告诉我们这里就是1000年前贝贝鲁与扎那尔港多决战的地方。
另外又遇到布鲁凯米莉,这次她仍旧是和尤娜比试了一场。
我们在旅行公司前遇见露露以前的老师卓克祭司,他告诉我们现在由于基罗古的死亡和隆佐族凯鲁克祭司的引退,整个圣贝贝鲁已经完全被麦加和西摩亚控制了。
平原的后边是已经没落的怪物训练场,场主拜托我们帮他收集各地的怪物。
平原的北面就是通往隆佐族领地“灵峰”嘉嘉泽图山的路。但现在我们来到悬桥前就遇上了古雅多族的人,他们召唤出了石头巨人“护法战机”,经过一番苦战,我们终于顺利通过这里。

灵峰入口,隆佐族早已拦在那里,已经引退的凯鲁克祭司率领隆佐族战士挡住我们的去路。
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艾本的叛教徒,所以没有资格通过这座艾本的圣山。
基玛力现在终于要面对自己的族人了,多年之前他在和另一个人的决斗中被折断了头上的角,驱逐出隆佐族的领地。现在回到这里,又要再次和以前的对手战斗。
凯鲁克祭司显然并不是没有怀疑麦加和西摩亚的行为,从他引退的行为就可以看出。
当基玛力打败了昔日的对手之后,凯鲁克沉吟了好久,终于下令让我们通过。
但是奇怪的是,当隆佐族人听到这个命令之后,虽然让出了路,却又一起唱起那首祈祷的挽歌来,虽然隆佐族的声音很奇怪,可是那首歌,是任何人都可以辨认出的。
一路上可以看到几处简陋的坟墓,那是召唤士和守护者的,因为这里就是扎那尔港多的前沿,路上的怪物越来越厉害。
再次见到布拉斯卡留下的记忆晶球,他鼓励着尤娜照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而他会一直支持她,不管她怎样做也一样。
过了这座山,就到了旅行的终点扎那尔港多,如果尤娜学会了究极召唤的话,就会在打倒“辛”的时候死去……如果学不会的话,那么在打倒“辛”之前就可能死去了……
我努力想着其他可以打败“辛”的办法,但是我甚至连究极召唤都不清楚。

阴魂不散的西摩亚又出现了,他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因为隆佐族想要挡住他,因此刚才花了点时间杀死了他们。
“这种灭族的痛苦是否很难忘记呢?”他转向基玛力问道。
“尤娜,死之螺旋已经笼罩起这片土地了,为了根治这种痛苦,只有帮助我成为‘辛’,毁去这个世界。”跟着他对我说:“那样也等若是救赎了你的父亲。”
他好像已经知道“辛”的一切。
再次杀死西摩亚。但没有人知道是否真正消灭了他。

继续前进,周围的幻光虫多了起来,空中都是那种奇异的光在闪动。
快到山顶时,忽然转过一个拐角,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面无数“人”堆积起的山壁!
那些人被密密麻麻地镶嵌在山中……也许整座山就是人形成的的。他们的脸上还有痛苦的表情,露露说那就是“祈之子”。
身边亮起强光,我接触了出现的光柱之后,又意识模糊了……

“终于又见面了。”
“记得吗?我们在贝贝鲁见过面了。”
“哦,是的。”
“但那也不是第一次……我们……认识已经很久了……”
“对,我也记得那些!但这是哪里?”
“……你连自己的家也忘记了吗?”

瓦卡他们开始催促我,可是当时我什么都听不到。

“这简直就像是梦一样……”
“说对了!”
“真的是梦?!不可能!难道说我这么长时间都是在做梦一样!?”
“不是……你根本不是在做梦……事实上,你自己才是那个梦……”
“你在胡说什么?”
我冲上去。
“很久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
“使用机械武器的吗?”
“不错,那是贝贝鲁和扎那尔港多之间的战争,一场持续了很久的大战。”
“贝贝鲁的军队装备着先进的机械武器,使崇尚精神力量的扎那尔港多召唤士部队逐渐落入下风……直到全军覆没……”
“召唤士们不能够保全他们的亲人和家园……就好像你现在看到的……只剩下一个躯壳。”
“最后绝望的召唤士和幸存的平民们一起……把自己变成了‘祈之子’,这样他们就可以再次召唤……”
“他们召唤出了‘辛’!是不是!?”
“不是‘辛’,是这个地方……扎那尔港多……那个不夜之城。”
“什么?”
“在他们的梦境里,他们可以召唤出他们心中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召唤出整个城市的建筑和居民……”
“……包括我吗?”
“不错……不但是你,你的父亲,你的母亲……都是‘祈之子’的梦……当梦终结的时候……”
“你住口!”
“我想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不要就这样让我结束……”
“我们这个梦已经做了太多年了……我们已经很疲倦……”
“除了你和你父亲之外……没有人能够让我们睡去……你会帮助我们吗?”
“正是你们两人唤醒了‘辛’,现在它已经在斯彼拉旋转着死亡的螺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们仅仅是梦而已……”

“快点醒来啊!”我听到尤娜的声音。

“再等一刻就好了……”
“你们不会是永不终结的梦的……”

我醒来之后,看到每个人都着急地围在我身边,急忙站起来。
我敷衍地回答了大家的问题,伸了个懒腰表示我刚刚真的是累得睡着了。
前面有一段路,需要通过水底打开机关,之后我们就走到了灵峰的另一边。
“终于又来到这里了……我们要小心通过以下的路,她会派遣怪物来测试召唤士的能力。”奥隆说道。
“‘她’是谁?”
“尤娜尼斯卡。”
“尤娜尼斯卡大人?!”尤娜惊呼。
“她正在扎那尔港多等待着,等那些有能力的召唤士。”
“她还活着吗?”
“就像麦加和西摩亚一样。”
“啊!”尤娜再次惊呼。
“你害怕了吗?”
“不,我已经不会害怕任何事了。”
“……你是布拉斯卡的女儿。”
“我也希望我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辜负这样的身份……在最后的时刻。”

最后等着我们的是圣地的守护龙,把它击败后,琉库大声说她要留下来休息。但但奥隆却没有停步的意思:“现在没有休息的必要,我们必须一鼓作气到达扎那尔港多。”
“我不单单是为了休息……我是想多一点时间想一想……”琉库声音忽然低了。
“琉库……”尤娜走到她身边。
“没关系,我在走路的时候也可以想的。”
“我觉得很奇怪。”我自言自语地说。
“我也是。”奥隆出乎意料地回答我:“当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扎那尔港多,我也有莫名气妙的感觉。”
“我们一路战斗到这里,布拉斯卡掌握了究极召唤,他击败了‘辛’,自己也死去了。”
“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在真正面对的时候,我却感到害怕了。”
“听到您这样说真惊讶,这不像是传奇守护者啊!”瓦卡吃惊地说。
“传奇?我那时还很稚嫩……你到了我的年龄就会明白了……”
“我当时努力想要改变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什么变化也没有。这就是……我的故事。”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到了一片山崖之上。
映着夕阳,现在就可以看到我们的目的地扎那尔港多了。这座千年前已经成为废墟的城市现在就真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样地荒凉,完全不像我记忆中生活的不夜都市。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它,却又觉得有些害怕,害怕真实的扎那尔港多会将我所有美好的回忆破坏。
这里是尤娜修行之旅的终点,也是我的故事的最终章……各种感情涌入我的心中,但被我忍住了……那几乎已经无法表达的。

“没有人想过吗!再走下去……尤娜就会……”琉库再也忍不住地哭起来。
“琉库……谢谢你……但是我们已经不能改变已经走下的路了。”
“不要说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只是需要时间来想!想不让你死去的办法!”
“如果我听下来仔细考虑的话,可能连继续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尤娜看着远处。
“尤娜……”琉库抱着她哭了。
“谢谢你,琉库,真的很感谢你。”
“尤娜……不要说那些……不要那样说……”
“为我问候希德舅舅。”
“……不要!你自己去向他说啊……”
“拜托了……”
“不要那样说话啊……我不应该说那些话……”
“……基玛力,我们走吧。”尤娜平静地说。
但她的心情一定不像表面上的平静,连掉了东西也没发现。

伤别离

我拾起尤娜掉下的记忆晶球,开启了其中记录的影像。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那天,在那个从卢卡离开后的黄昏,我去找尤娜的时候,尤娜竟然是在做这些……做这些告别的准备!
“奥隆……我是从基玛力那里听到您的名字的。我一直想见到您,当我真的见到您的时候我真的高兴极了。当您说想做我的守护者的时候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您,但现在我知道了,我会用打败‘辛’来回报大家的爱护。既然大家都期待着……‘辛’就一定会死去……而我……也会死去……这就是我现在说这些话的原因。谢谢,奥隆先生。”
“基玛力……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吗?我那时只有7岁。父亲打败了‘辛’,贝贝鲁上下欢腾的时候,每个人那样地尊敬父亲,我高兴极了。但跟着噩梦就降临了……‘辛’死去了,父亲也死去了,我感到无助和孤独。为了逃避人们的庆祝,我逃出了城市,站在贝贝鲁的长桥上看着天空。因为只有天空曾经和父亲道别过……在父亲和‘辛’决战的大地上。那时候你出现了,你说你在寻找布拉斯卡的女儿,那时我有些害怕,但很快我就知道你是怎样一个温和的人……即使你不习惯和小孩子说话。当我告诉你我就是布拉斯卡的女儿的时候,我要你带我到远离贝贝鲁的地方……带我到死者居住的地方……因为我的父亲刚刚死去……在我想到这些时我就开始哭了,因为我知道再也见不到父亲。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抱起了我。当我到了比萨德的时候我又哭了,我不愿意离开你即使你把我托付给寺院。因此你就一直守护在我身边……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瓦卡,露露……我忘不了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我们,还有伽珀一起玩耍,每一天都那样开心。但当我决心要成为召唤士的时候你们那样地反对我……对不起,我本想将来有一天再向你们道歉的,但那时候你们整天想办法阻止我,后来我生气了。你们是真正地在乎着我,你们真的像大哥大姐一样照顾着我。不……是像真正的哥哥姐姐那样。有些奇怪吧……我爱你,闪电球哥哥卢卡;我爱你,急性子的姐姐露露。”
“最后……我的新守护者……扎那尔港多的王牌闪电球星。我……我……嗯……我应该是很高兴遇到你,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有那样的感觉……那样奇异……我不知应怎样说……我想我只能说那是很棒的感受。很棒……也很痛苦。我不知道怎样说啊……但我很高兴遇到你……但就像我说的……很痛苦……当我想到终有一天我要向你道别的时候。我很害怕……我只想时间就停留在那里就好了……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奇怪。我只是……”
但是声音突然中断了,那正是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
那天我一无所知地和她说起美丽的夕阳,丝毫不知道她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死去后的事情。

我追上了队伍,在最后的宿营地,大家的心情都沉重起来。

我只是个过客。

夕阳西下,身在天涯。
四下漂浮着无数七色的魂,那些都是千百年来在死之螺旋中浮沉的绝望化成。随波逐流,凄美如花。
决战前夕,终于可以放下武器。曾经生死的战友坐在微弱的火堆周围,共度这可能是最后的一夜。
而这一去,究竟能不能回来,真的没有人知道。
我终是忍受不了这沉默,起身走向近处的山崖,那里可以看到我们最后的目标。
我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最后却只是伸出手按了下她的肩膀,一切等到结束吧。

扎那尔港多。
艾本圣殿里充满了飞舞的幻光虫,它们具有将人们的思想实体化的能力,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奇怪的幻象。
看到那些虚幻的人从自己的身上穿过,琉库吓得缩成一团。那些人都是来到这里的召唤士和他们的守护者。
在某个地方,我们看到了少年时的西摩亚和他的母亲。
“不要啊!妈妈!你会变成‘祈之子’的啊!”这是西摩亚在拉着他妈妈的手。
“不要阻拦我……你一定要学会召唤我……去打倒‘辛’。你只要这样做了,那么即使我是外族的女人,古雅多也会承认你的身份。”
“我不管那些人的态度!没有你的话,还有什么重要的?”
“对不起……没时间再耽搁了……”
那个伤心的孩子就是西摩亚吗?

又走了一段路,我们眼前出现了布拉斯卡和我的父亲、奥隆行走的情景。
幻光虫记叙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因应我们的思念而再现。
“嗨!布拉斯卡,我们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杰克,你有点觉悟好吗?”
“……我不会再说了。”
“也许错了……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回去吧!布拉斯卡大人!我们……我们不能让你死掉……”这是奥隆在说话。
“你还有其他的好想法吗?”
“如果我能够杀死‘辛’,就可以为斯彼拉消除笼罩它的悲伤。”
最后布拉斯卡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们击败了等候我们的魔天守护龙,之后到达下面,见到了尤娜尼斯卡。
但是等待我们的是可怕的真相:所谓究极召唤,真的是要将自己最信赖的人变为“祈之子”,再由召唤士放纵自己内心无尽的悲痛和仇恨来召唤出由此得到的究极召唤。当年尤娜尼斯卡将自己的丈夫变成“祈之子”从而打倒了“辛”,这个办法从此流传下来,成为打败“辛”惟一的办法。
她接着把当初我父亲和布拉斯卡来到这里的情景展示出来。
当布拉斯卡下定必死的决心准备进行召唤的时候,奥隆对他说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无穷尽的希望,才可能真正打败“辛”。
“辛”会不断地复活,如果不改变方法的话,始终只会是无谓的牺牲。
最后布拉斯卡和我父亲让奥隆留在外面,寻找最后的机会。而他们两人则进行究极召唤,期望会出现奇迹将“辛”完全杀死。这样两种办法都可以尝试到了。

我向大家说不能继续这种无谓的战斗了,想不到每个人都同意我的想法。
尤娜尼斯卡为了不让我们自以为是的想法打破几百年来挑战“辛”的规律——因为沿袭旧办法至少可以让人们得到短暂的平静生活,而我们的计划却完全没有成功的保证。
最后我们不得不和尤娜尼斯卡为敌,虽然我也知道她的想法可能才是正确的。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去尝试才知道。

终末之战

走出艾本圣殿,谁也没想到我们旅行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天空变黑了,“辛”出现在我们面前。尤娜尼斯卡死去,表明究极召唤从此消失,我们究竟有没有办法对付“辛”?
“辛”看着我们,没有过来,反而转头离去。
这一刻,它究竟是“辛”,还是我的父亲?

飞空艇来到我们身边,把我们接了上去。
得知我们已经选择了另外的路,连一贯反对究极召唤的希德也吃了一惊。
现在我们需要好好想想用什么方法对付“辛”了。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辛”更多的情况,这只有艾本教的麦加最清楚了。
“尤娜尼斯卡已经消失了。”听到这消息,麦卡惊呆了。
“‘辛’是艾本·罪的外壳,究极召唤是打破外壳的惟一方法……最初的‘辛’就是艾本·罪汇集死者的灵魂而形成的保护壳……现在连打破壳的方法都没有了……斯彼拉已经注定了死亡的命运……”麦加说完化成幻光虫消失。
正当我们感到迷惘的时候,“祈之子”又出现了。
“艾本·罪才是‘辛’不断复活的原因,只有杀死艾本·罪才是惟一结束死之螺旋的办法。”
“艾本·罪也是召唤士,是一千年来维持召唤着幻之扎那尔港多的永生召唤士。”
“仅仅打败‘辛’,艾本·罪就会附身到打败它的究极召唤体内,而究极召唤就成为新的‘辛’。召唤也会继续下去……”
“每次‘辛’被打倒之后,为了重新控制自己的外壳,艾本·罪需要一段时间去对付究极召唤,所以在它‘复活’之前会有一段时间的蛰伏,那就是‘纳基节’的真相。”
“那么不是永远都不能打败它了吗?”我问。
“不……它将会自你的手中结束……永远地消失。”
“在你面对艾本·罪的时候,记得召唤我们出来……”
“当所有可以召唤的梦都结束的时候……一切都会完结了……人们就会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所以,我们首先要破坏艾本·罪的外壳。

乘坐着飞空艇,我们开始寻找“辛”。在甲板上我取出尤娜遗失的记忆晶球给她看。尤娜看到后窘迫得满脸通红。
我笑了笑,将晶球远远扔了出去。我既然决不会让尤娜死去,那么,这晶球也不重要了。
我知道尤娜一定懂得我的意思,她对我微笑表示感谢。
“辛”一定感觉到了敌意,它开始向我们示威,能量波爆发的结果是海洋、天空、大地都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但是飞空艇没有被破坏,我们还是到了辛的面前。
首先破坏了“辛”的双手,受创的“辛”重重砸到了地面。大家都欢呼起来。
但是真正的罪恶之源艾本·罪还存在着,所以我们还不能停止战斗。
就在我们商讨的时间内,“辛”又恢复了元气,失去双手的它伸展出背后的翅膀飞了起来,最后栖息在圣贝贝鲁宫的顶端。
最后的决战来了,我们首先要击败它的外壳,在取胜之后,飞空艇迎着爆发的能量向“辛”的内部冲进去,一阵炫目的闪光之后,我们就身处在一片迷茫的未知地带了。
很快我们再次见到了西摩亚,他这次自称已经成为了“辛”的一部分,跟着就开始攻击我们。
打败了他之后,尤娜将他送入了异界。

最后,我见到了我记忆中的父亲,他背对着我们站着。
“奥隆,你现在才来吗?”
“对不起,久等了。”
父亲转过身来面对我们,他还是10年前离开时的样子。
“泰达,长得这么高了……还是这么瘦弱,不懂得好好吃饭么?”
“……不及你强壮。”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哈哈……我现在已经是‘辛’了,谁能比得上我 ……”
我讨厌他那种玩世不恭的笑,重来都没有正经过。
“那很好笑吗?”我愤怒地说。
“哈哈……那么……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我哭了:“父亲……你好混蛋!”
“已经听不到祈祷歌了……我感觉到自己正在变成‘辛’……你开始吧!让这千年的噩梦在你手中终结!”
“不要!不要那样!”
“再见了……我的儿子。”他转身就向背后的深渊跳下去。
无数的光芒从深渊中升起,照亮了整个破败的城市。从深渊的烈火中,“布拉斯卡的究极召唤”出现了,虽然它是那么巨大,可是我知道那是我父亲化成的。
在我击败它之后,父亲又出现在召唤阵中,一个怪物从他的身上飞出在上方盘旋着,那就是万恶的根源艾本·罪吗?
我跪在地上抱起我奄奄一息的父亲,泪如雨下。
“又哭了吧?总是一味地哭泣,我说过男人是不该哭的。”这个时候父亲还是像以前那样。
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连拼命想不哭都不能成功。
父亲转而对尤娜说:“不要再等了!已经没有时间了……快点召唤出你的召唤兽来!”
“祈之子”也出现了,他们同样催促着尤娜进行召唤。
“快召唤……”父亲消失了。
艾本·罪在控制新的宿主时会消耗大量的能量,所以……如果不断地让它寻找控制新的宿主,它很快就会精疲力尽了……这就是打败艾本·罪惟一的途径。
召唤兽一只只地出现,一只只地被附身,一只只地被杀死。
艾本·罪一次次地转移宿主,尤娜一次次哭泣着召唤。
当最后的召唤兽在我们手中消散成轻烟时,艾本·罪现出了它的原形,只是一只小小的虫状的怪物。
“这是最后的战斗了,大家加油吧!”我说道。
“……可是……这次战斗之后,我们就要分别了……”我又说道。
看到大家悲伤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决不能再软弱下去,强迫自己微笑着走向那个召唤出我的世界的艾本·罪。
这本是我的故事。
艾本·罪死去,被它身边旋转的罪·浮屠封印起来。
没有欢呼声。
召唤士已经死去,“祈之子”的梦也结束了,从此世上将不再有召唤,已经召唤出的也将消逝。

消逝

但斯彼拉的人们不在意这些,当他们看到天空中“辛”化成光芒消失的时候,他们一起欢呼起来。
终于,斯彼拉从死之螺旋中挣脱了。
我们站在飞空艇上看着下方欢腾的海洋,都默不出声。
各地寺院中的“祈之子”都化成了石像,灵峰上的祈祷壁上被禁锢的灵魂终于可以自由地睡去了。

尤娜在施行“异界送”之仪,将这世间盘桓的死灵送往异界安息。
奥隆渐渐变得透明。幻光虫自他的身上飞出来,但是他示意尤娜继续。
为了他对我父亲的承诺,他已经强行滞留在世间整整10年了,如今就要归去。
奥隆走到召唤阵中心,化成轻烟消失。
“异界送”唤醒了斯彼拉沉睡的灵魂们,它们在回旋着准备离去。
七色的魂充斥了整个空间,斯彼拉笼罩在虚幻的光华中。召唤兽们纷纷出现,同我们道别。
从此不再有“辛”。
从此不再有召唤。
从此不再有我的扎那尔港多。

朝阳已经从海面升起,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消失。
我的手,已经变得透明了,就像奥隆一样。
我……也到了归去的时刻。
终于要向尤娜说“再见”了,在这个举世欢腾的日子。
我强迫自己笑,可是连我自己都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
……便连我的泪水也变得虚幻,接触不到这个世界。
“对不起,不能带你去扎那尔港多了。”我迟疑着走到尤娜身边。
我向奥隆消失的地方走去,琉库在后面问我们还能不能再见……
我不知道。
“泰达!”尤娜向我扑过来,但却穿过了我的身体,摔倒在地上。
这世界对我如此残酷,我竟然连扶起她都不能做到,只能看她自己爬起来。
而我的身体,正在消失。
尤娜站起来,静静看着朝阳和云海。那下面是我们拯救了的世界。
我就要离去,在最后一刻,我拥抱着她……即使我只是个幻影。
她感觉得到。
我还是要归去,即使我眷恋着这里的一切。
“我爱你……尤娜。”这句话我在离去之前低低说出,却让尤娜流出了泪。
我的幻影穿过她的身体,跳入茫茫的云海。

平静的海边,尤娜在吹着泰达教她的口哨,海面上海鸥在飞。

卢卡的闪电球场,尤娜在对人们宣布着永远的“纳基节”的到来。
“我们一直遭受着“辛”的惩罚,现在“辛”已经死去,再也不会复活。这场战斗中,很多人死去了,但换来了长久的和平。我们从此可以致力于建设自己的家园……这是一个新的时代,虽然充满了不安,但是已经有时间让我们去努力,大家一起走下去吧……”
“我有一个愿望……我们在得到平静生活之后……还可以记起那些已经不在的人……”

“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记忆是不会消去的,我还可以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