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游记:阿法斯(一)

2002-04-18 02:13 | 羽翼斑斓

太阳将要完成它的使命,降落到沙漠的另一端了,然而它还在尽它最后的职责,用最后的热情染红了天际的云霞和那片宽广无垠的沙漠,夕阳、晚霞和金黄色的沙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就在这静止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的剪影,那是一个从西向东而行的旅人,背着夕阳缓缓而行。他裹着一件带有兜帽的披风,连头带脚遮得密不透风,偶尔抬头看看天,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庞,一双映着夕阳余晖的眸子里带着浅浅笑意,脸上的神情闲适愉悦,仿佛全然不将快黑的天色放在心上,还在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大漠的雄奇景象。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朝旅人逼来,一群马队迅速地将他围在了正中。旅人停下脚步,抬眼扫视了马上的众人一眼,神色丝毫未变,依然闲适愉悦,那眼眸里的笑意甚至加深了。“嗨,各位,晚上好!”他轻松地朝周围的人打招呼,“不知各位找我有何贵干?”“小子,听说过阿法斯的盗贼吗?我们就是阿法斯最强的盗贼,如果你识相的话,就把你的财物统统交出来!”为首的大汉命令到。“哦——,原来如此!”旅人笑了,“早听说阿法斯盗贼猖獗,没想到竟叫我碰上了,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那!”“你既然知道我们,就乖乖地把你身上所有的钱和贵重物品交出来,我也许会考虑饶你一命!”盗贼首领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猖狂叫嚣,周围的盗贼也轰然而笑。旅人一脸的为难:“我也很想用钱来买命啊,可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耶,你说我该怎么办那?”“小子,不要戏弄我们,快把钱交出来!”盗贼们压根不相信。“有没有天理啦?你们这些堂堂五尺的强壮男儿,竟要抢劫一个瘦弱、贫穷,一文不名的流浪汉,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旅人不平地嚷到,年轻清秀的脸上全无惧色。盗贼们一听,“哗——!”全都笑倒了。“他在说天谴耶,我们几时怕过,对不对,弟兄们?”盗贼首领问到。“对,我们不怕天谴!”众贼齐应。
“小子,既然你说到了天谴,那就让我告诉你,何谓天谴吧!”盗贼首领说着,马鞭就朝着旅人兜头盖脸地劈过来,如果劈中,他清秀的脸上铁定会留下一道难看至极的疤。旅人一动不动,只是伸出带着鹿皮手套的右手,在电光石火间抓住了马鞭,随手绕了几下,马鞭就被绷直了。盗贼首领见状,想抽回马鞭,谁知他连用几次力,马鞭还是纹丝不动。“放手!”他叱喝,一张褐色的脸因用力过度已涨得通红。旅人眨眼,笑应:“好!”他手腕轻扬,“哇——!”随着一声惊叫,盗贼首领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越过盗贼的包围圈,然后急速坠落,“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远处的沙地上,一动不动了。盗贼们既惊且怒地瞪着旅人,心中还隐隐有着一丝惧意,这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小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喂喂,你们别这样瞪着我嘛!他又没死,只是昏过去了,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旅人若无其事地说着,一面拿住握柄,解开了绕在手上的鞭子,原本映着夕阳余晖的双眼变成了金黄色,在刹那散发出慑人的光芒。“兄弟们,我们一起上,宰了这小子!”其中一个盗贼亮出一把大刀,鼓动着其他人,众人齐应,全抽出了各自的兵器,明晃晃的兵刃反射着太阳光,形成一片光波,涌动着朝旅人的头上罩下。“叮叮当当!”一片兵刃交击之声响过,光波消失了,众盗贼们全都呆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不敢相信兵器全都没了。那个旅人依然气定神闲地站在包围圈的中央,连呼吸都不曾乱了一丝一毫,手中的马鞭上却多出了一些兵刃,原来他是用马鞭把盗贼手里的兵器全卷了过来,现在这些东西都成了他的“战利品”。
“今天你们是绝对讨不了好去的,还是乖乖认输吧,不然等一下会更狼狈的!”旅人将兵器抖落于地,劝说着盗贼们,神态语气都诚恳万分。“哼!”盗贼们不服,又从身上掏出各种各样的暗器朝他招呼过去。旅人不由叹气:“唉,真是不听话的家伙,这可是你们自找的!”说着,他手中的马鞭挥洒自如,把那些暗器悉数挡回,接着他一个跳跃,轻盈地象是没有重量一样飘落在那匹失去了原先盗贼主人的马上,一手操控着缰绳,一手挥舞着马鞭,穿梭在盗贼群中,形成了一阵小小的旋风。只听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其间还夹杂着马的嘶鸣声和盗贼们的呻吟声,“旋风”过后,那些马和人全都被剥夺了行动能力,倒卧在了沙漠里面,再也不能动了。旅人看着这光景,不禁大笑:“哎呀呀,你们怎么全都倒下了?还自夸是阿法斯最强的盗贼呢,竟如此不堪一击!你们那,再去修炼个一百年都未必打得赢我!”说完,他便策马而去,把那些倒霉的家伙扔在了身后的沙漠里。
走着走着,天在不知不觉中已全黑了,一颗颗晶莹的钻石开始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闪耀,月亮就象一个会发光的玉盘一样将清辉洒向沙漠。“唉呀,运动过后肚子特别容易饿呢,而且有些累了,得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好好休息才成!这里哪里有这种地方呢?”旅人喃喃自语着,一阵微风从他耳边掠过,他微笑了:“谢谢你,风精灵!驾!”他一夹马肚子,朝着一个方向急驰而去。
经过一阵奔跑后,旅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湖泊,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湖边是一大片柔软的草地,风景优美怡人。“没想到在沙漠里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湖泊,如果不是风精灵,我还不知道呢!”旅人自语着,跳下马,将它牵至湖边饮水,自己也脱下兜帽,露出了一头银色的长发和一双长长的尖耳朵。他俯下身,掬起一捧湖水,浅尝一口,顿时笑眯了眼:“好甜!”一连喝了好几口,又泼了些水在脸上。洗去风沙后的脸在月光下更显清俊,焕发出动人的神采,原本金黄色的眼眸变成了温柔的湖蓝色,更为他添了几分儒雅和神秘。
旅人在湖边的草地上点起了篝火,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加水煮熟后,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空。他满足地叹了口气,脱下披风,现出颀长优美的身形,盘膝而坐,在宁静天幕下静坐冥想,吸收着天地灵气。因为精灵是与大自然最亲近的种族,所以也是最清灵的一族,澄澈的湖水、清新的草地,和蕴有自然之力的月亮星星都可以为他们带来力量。
他正处在物我两忘的境界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箫声,听似普通的旋律中却含着他才懂的讯息:“斑斓!斑斓!”斑斓睁眼,顺手拿过放在身边的七弦琴,随意一拨,一段带有笑意的旋律随风飘向远方:“是洛安么,你在哪里?”箫声又起:“斑斓,我这里很漂亮!”“我这里是湖水,是一个很美的湖,你要来么?”斑斓再次以琴声做答。“不了,我还要查探这里的状况!”箫声回应。“那好吧,小心些!”他亦不勉强。“我知道,你也是,再见!”洛安道别。“好的,再见!”联系中断了,斑斓的琴声却不曾停,他随手弹着,琴声悠扬,旋律美妙,沙漠无声、湖水无声,小草无声,月亮停住了她的脚步,星星忘了眨眼,所有的一切都在侧耳倾听精灵的演奏,一时之间,天地俱醉。
斑斓随手弹着,思绪却回到了那个离开妖精国的早上,当她去向妖精王辞行时,王并未阻拦她,只是轻轻喟叹:“没想到连你都已长到了足以离开家出去游历的年纪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王,您知道的,我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不喜欢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的时间。妖精森林里所有的地方,在这一千年里我都已经走遍,现在我想到外面去了!”斑斓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着金黄色的光辉,一双紫罗兰色的美眸里充满着坚定与恳求。妖精王望着眼前清丽容颜上的坚决,不由苦笑:“看来你是走定了,好吧,我同意你走。但是一个女孩子单身在外难免有些不便,虽说你的剑技、魔法均属一流,还是换成男装方便一点!”“我知道了!谢谢您,王!您真是最好的王!”斑斓的眼眸变成了活泼的橙色,“那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她便行了个礼匆匆退下,而一头长发在转身的霎那已变成漂亮的浅绿色,和周围的绿树融成一体。妖精王目送着她远去的优雅美丽的背影,低声祈祷着:“愿诸神保佑你一路平安,彩虹的精灵,我的女儿!”
“啦啦啦!”斑斓正一边高兴地哼着歌,一边整理着行李,一个银色身影出现在她家门口:“斑斓,你真的要走么?”这是一个既动听又纯粹的声音,说动听,是因为它比林间的婉转鸟鸣更清脆,说纯粹,是因为这个声音听上去非男非女,与其说象大人,不如说更象小孩,不,更象是天使的歌声,带着唱歌般的韵律。斑斓惊喜地看向声音的主人:“洛安!你怎么会来?你不是一向不过问精灵族的事情的吗?”“我是可以不管任何人、任何事,但是你,我无法丢下不管!”黑发黑眸的洛安有着一张看不出性别和年龄的美丽脸庞,时常带着出尘空灵的笑容,虽甚少露面,却拥有包括精灵王在内的所有精灵的尊重与爱戴。“能够得到‘隐者’洛安的特别关注,我可真是万分荣幸啊!”斑斓笑着,眼眸中的光彩瞬息流转,变化万千。洛安对她的调侃不以为然,反而走近她,着迷地欣赏着她多变的双眼,叹息着:“你有着一双世界上最美丽、最神秘也是最夺人心魄的眼睛,无论看多少次,我还是会被它所震撼和吸引,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双眼睛,我就觉得好无聊、好寂寞!”斑斓一开始还被他的话所感动,静静地听着,但一听到最后一句话,她便冷哼到:“哼,我看,是我走以后没人让你捉弄了,你才会无聊寂寞的吧?”“斑斓,你别拆穿我好不好?好歹我们也朋友一场嘛!”洛安小心陪笑。“原谅你一次啦,要走了,不再跟你斗了!”斑斓也放柔了神情。洛安正色:“我有正事跟你说!”“说吧!”斑斓双手叉腰地瞪着他,大有“再说废话就把你赶出去”的架势。
洛安笑笑,伸手拥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到:“我喜欢你!”“傻瓜!”斑斓笑骂,“你不说我也知道啊,真是的,何必要说出来呢?”她的脸红了,一头长发变成了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的银色,而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几乎集中了世界上所有的颜色,从初春小草的嫩绿到秋天落叶的金黄;从明净的天空到燃烧的火焰;从可爱的粉色到稳重的灰色;色彩之多、变化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那急速变化的色彩述说着她心中的千言万语,以及她既依依不舍又渴望自由的复杂心情。洛安抬头看她,却被她的双目耀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斑斓,别再变来变去的了,我看得头晕!”他抗议着。“呵呵……”斑斓一笑,眼中的色彩不再改变,而在银色上停格,和她的银发交相辉映。“我一定要说的,不然我会后悔!”洛安叹息。“为什么?”她问。“因为……”洛安竟有些害羞地把脸转向一边,“我不想你离开,那样的话就没有人和我一起吹箫弹琴,同赏云卷云舒,共看花开花落了!”“呵呵呵……”斑斓看着他脸红的可爱模样,轻声笑着。洛安又羞又恼,干脆不看她。“洛安,看着我!”斑斓温柔唤到。洛安回头看她,发现她已变成和他相同的黑发黑眸。“为什么,斑斓,你不是一向不用黑色的吗?”他不懂向来不喜黑色的斑斓为何会让黑色停留这么长的时间。“你说呢,我为什么会和你一样是黑眼睛黑头发呢?”斑斓依然温柔地看着他,“猜猜看啊,聪慧的'隐者'!”洛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他感动极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你在这个大陆上最好的朋友,也是最看重的人,对吗?”“对!”斑斓颔首,“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也是你的一部分,无论我们距离多远,分开多久,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你不会寂寞的!”
“斑斓!”洛安又一次拥住她,泪水滑落在她的肩上。斑斓轻拍他的背,温柔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要让那些崇拜'隐者'的人看见你哭得象个孩子似的淅沥哗啦,他们准得惊讶地连下巴都掉下来!”半是取笑半是调侃的话让洛安一下就收了眼泪:“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哭,你还要取笑我!”他鼓起双颊。斑斓好笑地捏捏他的脸:“好,不笑了,帮我收拾行李好吗?”“好!”洛安答应了。
行李很快就整理好了,斑斓带上她心爱的七弦琴,在洛安的陪伴下走到了妖精森林的边界。一到那里,斑斓便呆住了,妖精森林里的所有精灵都来了,连妖精王都在,她回头看向洛安,他向她点头微笑,她一下就明白了,回转头,朝着所有精灵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美丽笑容。
妖精王走向斑斓,递给她一个漂亮的小口袋:“孩子,这里面是我的祝福,把它带上吧,它会保佑你的!”斑斓打开口袋,里面是一片翡翠绿叶,在无穷的黑暗中散发着柔和明亮的光芒。“谢谢王!”她深知这份礼物非比寻常,郑重道谢后便小心地收了起来。接着妖精们纷纷向她送上礼物和祝福,最后送上的是妖精森林中特有的奇花——魂晶银魄花。这种花是妖精森林才有的,外人极难见到,它的花瓣一瓣象水晶般透明,一瓣为满月时的银色,交错而生,极其美丽,然而这还不是它珍奇的原因,这花不仅能解百毒、治百病,如果加上精灵的灵力的话,还能起死回生,最神奇的是,所有的精灵都是经由这花孕育而生的(斑斓除外,她的情形比较特殊,我以后会交代的)。
斑斓看向送花给她的人,这是一个才出生一百年的小精灵,按照人类的标准来看,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斑斓蹲下身,和那小孩一般高,用七彩澄澈的眼睛温柔凝视他:“这花你是在哪里采的?”“在悬崖边上!”他回答。“那很危险的,这些都是你一个人采的吗?”斑斓又问。“不是,是我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的,我们每人采了一朵,集中起来就有这些了!”斑斓微笑:“为什么送给我?”“因为我们喜欢你,你又漂亮又温柔,经常给我们弹琴唱歌讲故事,还有你笑的时候很好看,就象这花在盛开一样,还有哦,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那么多的色彩和变化,就象彩虹一样!”孩子认真的回答使斑斓笑了,而眼中的色彩也更绚丽了,她拥抱了那孩子:“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说完她便站了起来,朝所有的人行礼告别:“多谢大家的礼物和祝福,我走了,再见!”“再见,一路平安!”“再见,如果倦了就回来!”“再见……”众人向她挥手道别,斑斓给他们留下最美最开朗的笑容后便走了,而洛安却坚持再送她一段。
一直到走出妖精森林很远了,洛安还不愿回去,斑斓无奈,只得停下劝到:“洛安,回去吧,离妖精国已经很远了!”“可是……”洛安仍有些不情愿。“相伴千里,终须一别,天下无不散之筳席啊!”斑斓继续劝着,言语中也带着一丝不舍与伤感。“我明白了!”洛安点点头,取下一直戴在手上的翠玉手镯,硬是套到了斑斓纤细的手腕上,“这翠玉手镯是我的心爱之物,也一直带给我幸运,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会同样给你带来幸运!”斑斓看着温润晶莹的手镯,心知不能推辞,便解下一直佩在身上的七色水晶项链,回赠给洛安:“这七色水晶项链是我用翡翠谷里的天然水晶制成的,因为它有着和彩虹同样的七种颜色,所以我极喜爱,制成后一直戴着,珍视至今,现在我把它回赠给你,希望你能同样珍视它!”“谢谢!”洛安拥住斑斓,“一路小心,记得要和我保持联络哦!”“好的!”斑斓回拥了他一下,然后放开他向前走去,不再回头,而洛安则一直目送着她,直到看不见为止。
斑斓的思绪随着琴声继续飘荡,她想起了这一路走来见到的形形色色的人,碰到的各种各样的事,以及经过的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历经这几年的游历与磨练,她已不再是那个天真单纯、不解世事的精灵了,而成了一个颇有声名的吟游诗人,也曾经有一国之君慕名邀她入宫表演,却被她婉言拒绝了,生性自由的她实在不想与宫廷扯上关系,宁愿在民间为普通百姓弹琴吟唱。斑斓因此触怒了那人,派人来强逼她入宫,却被她使计巧妙逃脱,继续着她自由自在的流浪生活。
“呵,真是个笨蛋呢!”斑斓一想起这事,便忍不住要嘲笑那个人,“我已经拒绝得那么明白了,他还不肯放弃,结果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她正得意时,箫声又出现了,然而这次短促又焦急:“斑斓!斑斓!”“洛安,发生什么事了?”她回应。“这里有许多刚出生就死去的精灵!”“怎么会,那里不是最纯净的地方吗?”斑斓难以置信。“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自己看!”洛安有些急了。斑斓走到湖边,将右手伸向湖面,用精灵语喃喃念诵到:“温柔的水精灵啊,请你帮助我,让我看到我想知道的一切吧!”随着她的祈祷,平整如镜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十分美丽和清净的地方,一身银袍的洛安正盘膝而坐,紧闭双目,在他周围有许多幼小的精灵尸体。斑斓一见到这情形,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连忙稳住心神,唤到:“洛安!洛安!!”洛安并未睁眼,只是开口到:“你都看见了吧,我并未骗你!”“怎么会这样?”斑斓百思不得其解。““精灵在纯洁中出生,在纯净中死去!这是古籍上的记载!”洛安回答。“可为什么他们刚出生就死去呢?”斑斓追问。“因为这里太过纯净了,连他们所需要的阳光、空气都没有,所以他们才会死去!”“洛安,快离开,不然你也会死的!”斑斓焦急地催促着他。“我试过了,但这里有很强的结界,无论我怎么都出不来,我现在正在积聚力量,想再做一次努力!”洛安有些无奈,有些沮丧。“对不起,洛安,我离你太远了!尽管能看到你,听到你,却不能到你的身边帮助你,还说要一直在你身边呢,却连这都做不到,原谅我!”斑斓又自责又伤心,不断地道着歉。
“斑斓,你不用道歉啊!虽然你我相距遥远,但是你依然在关心我、爱护我,陪我说话,给我勇气,让我知道我并不孤独,这就够了!”洛安听出了她的自责,安慰着她,“相信我,我一定能脱困的!”斑斓明知他看不见,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好,我相信你!”她重振了一下精神:“我现在无事一身轻,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洛安沉吟了一会,才道:“作为感觉最敏锐的精灵,你一定察觉到前几天的异变了吧。本来我想亲自调查大陆上的情形的,但现在被困在这里脱不了身,能否拜托你调查一下?”“好,没问题!”斑斓一口答应,“反正我现在的身份是吟游诗人,到处跑也没人怀疑,只是……”她顿住了。“只是什么?”洛安催促。“只是这样一来,我恐怕不得不和宫廷中人打交道了!”斑斓无奈地叹气。“呵呵呵,你的怪脾气还没改啊!”洛安轻笑,“那个人怎么样了?”他亦听说了那件事。“哪个人?”她装糊涂。“被你甩掉的那个!”他不放过她。斑斓耸耸肩:“不知道,可能已经升天了吧?”“喂喂,你再怎么讨厌他也不用这么咒他吧,要知道,精灵的咒语可是会成真的!”洛安半开玩笑地提醒她。“我可没咒他!”斑斓不服地反驳,“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斑斓大小姐!”洛安顺口应着,“不过你再怎么不愿意和那些人扯上关系,必要时还是要适当结交的!”“我知道,这样才会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嘛!”她顽皮地一眨眼,“隐者大人吩咐的事,小的一定会尽力完成的!”“你啊,尽调皮,为什么没人看出你的本性呢?”洛安故意摇头,“我可真是误交‘损友’啊!”“呵,被人看穿就不好玩了嘛!”斑斓笑着,“那你继续积聚力量吧,尽量早点离开,我可不想失去一个拌嘴的人,不然我会无聊的!”听似玩笑的话里隐含着真挚的关心,洛安微笑:“好的,我会的!你也小心点,再见!”“再见!”斑斓用右手轻点湖面,湖面恢复了原状,依然在月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啊,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那!”她打了个哈欠,在篝火旁边铺开毯子,盖上披风,在大自然中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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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耀过去的爱,静寂的黑夜,丝缠绕在我身上,脸也湿润了.
云雾慢慢散开了,露出皎洁的月光,眼一睁开,离开了熟悉的茧,展翅向高空飞去.
摇摇晃晃地,悲哀地舞动着我的生命,直到最后仍在编织,即使受伤了,直到海枯石烂,展翅高飞,超越命运.
尽管出生改变,时光流逝,只要心中有爱,必能重逢,花开得娇艳似火,温和地迎接,展翅高飞,超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