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 第四章 暴风雨前
2002-05-02 22:23 | Ant
在布满指示灯的控制台前，人们紧张地看着蓝色的雷达指示屏。在它的右下角，有一块绿色区域，那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这个被隔离的世界中，人类唯一的生存区域。其他的地方，应该就是大海。他们已经飞离陆地很远了。
"我们已经进入危险区域了。"卡牧说，"以前的船队，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不用怕，继续。"笛卡儿坚决地说。
她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将操纵方式改为了手动。
整个控制室，渐渐充满了一种恐惧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信任，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雷达指示屏上的图象开始跳动起来，人们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速度。最后，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搔动，指示屏的那片绿色区域永远地消失了。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飞船已经降到了云层之下，借助飞船发出的灯光，人们看见飞船的下面，仍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他们。现在，他们永远无法回头了。
卡牧趴在控制台上，说："好了，我们已经成功走出了第一步，不是吗？"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由于这场雨，太阳8点钟才迟迟地从云端探出头来。天空中罩着一层薄雾，淡淡的，和太阳的光辉混杂在一切，显得那样的朦胧，朦胧……
一只红色的"鲸"，正在刚下过雨的海面上乘风破浪，溅起了一片片晶莹的水花。
"我们为什么要降落到海面上？"斑尼一大早便来到控制室，冲着躺在地上的卡牧说，"卡牧，喂，快醒醒！"
卡牧睁开朦胧的眼睛，嘟囔着说："别吵吵……你倒是睡得舒服，我呢？呵！"
"你不能这样啊。再这样，我告诉公主咯？"
"烦死了。"他伸出手，打了个哈欠，"这飞船……根本不是为远距离飞行设计的。它的能源来自一块魔法石，它能源源不断地向周围吸取能量，但速度并不快，也就是说，它不能一直在天上飞，明白了吧？你自己看看右边第2个数字，那便是能源的百分比。"说着，戳了戳屏幕。
斑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上面有写着："剩余68%"。
他笑着说："好，这件事是我错怪你了。那，你不会一晚上都待在这里吧？"
"烦不烦啊？"卡牧眯缝着眼，说："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公主叫我干什么我还敢不干什么？你别烦我了……诶，你怎么和那个黎莎问得一模一样？你去问她，别问我，我懒得再说一遍了。"
"黎莎？她来过？"
"你看看人家，就比你礼貌多了，至少不像你这么多废话。"卡牧不耐烦地说，"你从这里向前，到尽头向左，上楼梯，到左数第二个门，走到尽头，就能到船甲板上去。她就在那儿。好了，别打扰我，我要睡了……"
斑尼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只好离开了。
他根据卡牧的指引，走到了通往甲板的门前。当他推开沉重的铁门后，一股清新的海风便迎面扑来，吹得他非常舒服。整个世界，碧海蓝天，显出说不出的大。海面上轻轻起着波浪，更显示出它的活力。这个"甲板"其实就是在飞船中部较为平直的一段的顶部，由一圈铁栅栏围成的，长宽约有五十米，视野非常宽敞。不远处，一个蓝色的身影正趴在栏杆上面，虽然看不到脸，却显然是黎莎。于是，斑尼深吸了一口带着盐味的海风，向她走了过去。
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念头：我这是在干什么？她刚刚失去了亲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竟然还来打扰她，不是太过分了吗？他停下了脚步，刚准备往回走，却看见黎莎转过头来，笑着相他招手，示意他过去。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双腿则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
"怎么了？看到是我就走？"黎莎微笑地看着他。
"不是不是，"斑尼连忙分辨道，"我只是认为你想一个人呆会儿，所以……"
"没关系，"黎莎看着遥远的海平面，说，"昨天，我是激动了点，现在已经没什么了。死去的人不复生，不高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并且，这样还对不起死去的人。他们不希望我为他们而伤心，我当然不能辜负他们的这片好心。"
斑尼开口想说什么，却止住了。
这并没有逃过黎莎的眼睛，她笑着说："斑尼，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真的没事。"
斑尼也笑了起来，却很不自然，又收了回去。"你的母亲……怎么了？"
"她是为了传送我们到这儿才死的啊。怎么？你不知道？"黎莎有点惊讶，"对，你当时并不在场，但是，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不问他们？而等到现在？"
"恩，黎莎，你知道'厄尔制'吗？"斑尼尴尬地说。
"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教育制度，只有通过厄尔制教育出来的人才能称为魔战士。我们这几个人，除了你，都在厄尔制管理之下。"
"那……"
"厄尔制规定，一个老师可以带多个学生。而学生为了到本领，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失去自由。简单地说，就是必须完全听从老师的话，不要插嘴，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叫你干的就别干。老师就算要毁灭世界，学生都必须无条件听从。这样一来，提问只是浪费时间，还可能招骂，所以，我就一直没问。"
"这……不大对吧？"黎莎似笑非笑地说，"也就是说，你很多事都不知道，却仍然愿意跟我们一起出来？"
"对，因为火眼要出来，所以我们也必须跟着出来。如果我们不跟着老师，不仅会失去魔战士的身份，还会被人们所唾弃。那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既然是这样，就用不着问了。"
"这也真是……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没有骗你们。想想看，还是这个不可思议的制度帮了我。不然，你们还可能不来呢！"
"是啊……"斑尼的声音低了下去。
黎莎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整理了一下思维的头绪，这才继续说："至于我母亲……这件事挺长的，我慢慢告诉你吧。"
"几个月前。母亲在做异界通信的时候……"
"异界通信？"
"就是和大地灵魂进行对话，这是学习通灵术的先决条件。"
"哦……"斑尼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他开始明白自己是怎样的小儿科了。
"那天，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非常微弱，时断时续，但她还是听到了一些片断。那个声音告诉她，封印水晶的能量已经快耗尽了，如果不马上到净土去，整个世界都可能完结。虽然只有这样一点信息，她还是下了决心，于是……"
"等等。"斑尼打断她的话，"你说的净土，就是，指我们那儿吗？"
"是的。"她微微低下头，眼中带着无奈的神色，"应该是吧。那是母亲说的。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常常受到魔物的搔扰，他们疯狂的袭击一切与他们不同的事物，特别是机械力量。因此，我们只能用魔法力量与之对抗。但我们却总是消灭不了它们，只能将它们限制在一定数量内……也是，单靠魔法，我们怎么斗得过它们呢？"
"魔物，现在仍然存在？"
"不仅仅是存在，整个世界，只有你们那儿没有魔物。这应该就是'净土'这个名字的来源吧。或许，早在1000年前，他们就已经为此命好名了。"
"唉，这个世界……"斑尼不住摇着头，叹了口气。
黎莎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你……和里安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事？"
"不清楚，也许就是一人知道，也许就我一人不知道。"
"斑--尼--"
两人转身一看，里安正在向他们跑过来。
"里安，是卡牧叫你来的吧？"斑尼笑着对他说。
"是啊！那个家伙，我真不知说他什么好，太不象话了！"里安耸起了眉毛，"我刚刚就是去找他的，还没说什么呢，你猜他说什么来着！"
"像你这样的人都生气了，一定是很糟糕的话了。"
"闭嘴！什么都别问，要问去问斑尼，他什么都知道。我现在拒绝回答任何问题。"里安做出一副志高气昂的样子，说，"好，现在，抬脚，走人。嘿！不动？走路都不会啦？太失败了吧？用不用我教教你？恩？"
"这人对你真客气。"黎莎捂着嘴说。
"所以说嘛，我也不能示弱啊。于是我就说：'公主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谁知道，他竟然……"
里安露出无奈的神色，继续说："他对我说：'你以为我怕她？你们全部拿她来压我，我告诉你们，现在，我不怕她了。以前，我必须跟着她，如果我不听她的，对我只有害处没有好处。但现在不同喏！现在我凭什么听她的？我已经是自由人了，谁都不会说我不是东西了，没有东西可以限制住我了，想干嘛就干嘛了，谁都管不着罗！'"
"他怎么能这样说？"斑尼有点发火了，"他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现在，我们确实没有这个限制了，但限制必须永远存在于心里。不然，就攀不上魔战士的名号！"
"我就是这么说的，而他告诉我。"里安提高声调，做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魔战士的名号算什么东西，在这个世界里都是虚的！"
斑尼使劲摇着头，已经说不出话了。
里安相对之下还比较平静，继续说道："于是我问他，昨天他的话还算不算数？他不是答应一直跟随着我们，帮助我们？"
"对，我差点把这层忘了。"
"但是他却告诉我。"里安终于激动起来，"别欺负我说话算话。当然，我确实这样说过，但那是在公主会离开的前提下说的，现在公主不走了，自然也不算数了。"
"不能这样。"斑尼皱起了眉头，说，"他没加这个条件。"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他却给我讲了一大堆语境一类的话，绕得我都快晕了。后来，我们竟扯到建筑学去了。我想，跟他继续扯下去根本没结果，还不如来问问他们呢。于是，我便扔下他，来了。反正，公主自然会收拾他。"
"他这次肯定完蛋了，不能让他这样堕落下去。"
里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其实，其他的倒没什么，关键是，他竟然敢违背厄尔制的规定。他这是……真不知用什么词形容他好了。"
"他太过叛逆。"斑尼说，"这是非常危险的现象，说不定哪天他便会丢下我们，自己开了飞船跑了。他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人。"
"以后还得多和他打交道，要小心点。"
黎莎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几次想说话，都没插进嘴来。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便向前探着身子，微笑着说："你们刚才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我认为……比如他说话不客气吧，很可能是气的。他倒想想，几天前，他本来还过得好好的，既有地位，又受尊重，现在，竟然落到这步境地，难免有点心理不平衡，这是人之常情。并且，可那你们对他的态度也不大好……"她斜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说，"他刚才对我还算比较客气。"
里安把手放在身后，故作严肃状，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对不同性别的人采取的态度是不同的。"
黎莎哭笑不得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好，先不说这个。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说明他不能信任吗？既然是这样，你们想想，笛卡儿为什么对他这么信任，竟然敢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先是让他去取飞船，然后竟然让他替自己帮助我们。"黎莎点了点头，"你们应该可以看出笛卡儿是怎样的人了，即然她这样英明的人都可以相信卡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并且，公主让他在控制室呆上一晚上，他不也这样做了吗？"
"说的也是。"斑尼原地晃了一圈，说："我们还不了解他，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想，可能是有误会吧！"黎莎伸直胳臂，甜甜地笑着。
里安则拍了拍脑门，哭丧着脸说："嗨！我怎么就没想到？看来是被气糊涂了。"
于是，三人都笑了起来，愉快的笑声在蓝天和大海之间反复回响。
（写对话就是轻松，这章差不多都是对话，下章马上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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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进入危险区域了。"卡牧说，"以前的船队，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不用怕，继续。"笛卡儿坚决地说。
她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将操纵方式改为了手动。
整个控制室，渐渐充满了一种恐惧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信任，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雷达指示屏上的图象开始跳动起来，人们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速度。最后，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搔动，指示屏的那片绿色区域永远地消失了。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飞船已经降到了云层之下，借助飞船发出的灯光，人们看见飞船的下面，仍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他们。现在，他们永远无法回头了。
卡牧趴在控制台上，说："好了，我们已经成功走出了第一步，不是吗？"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由于这场雨，太阳8点钟才迟迟地从云端探出头来。天空中罩着一层薄雾，淡淡的，和太阳的光辉混杂在一切，显得那样的朦胧，朦胧……
一只红色的"鲸"，正在刚下过雨的海面上乘风破浪，溅起了一片片晶莹的水花。
"我们为什么要降落到海面上？"斑尼一大早便来到控制室，冲着躺在地上的卡牧说，"卡牧，喂，快醒醒！"
卡牧睁开朦胧的眼睛，嘟囔着说："别吵吵……你倒是睡得舒服，我呢？呵！"
"你不能这样啊。再这样，我告诉公主咯？"
"烦死了。"他伸出手，打了个哈欠，"这飞船……根本不是为远距离飞行设计的。它的能源来自一块魔法石，它能源源不断地向周围吸取能量，但速度并不快，也就是说，它不能一直在天上飞，明白了吧？你自己看看右边第2个数字，那便是能源的百分比。"说着，戳了戳屏幕。
斑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上面有写着："剩余68%"。
他笑着说："好，这件事是我错怪你了。那，你不会一晚上都待在这里吧？"
"烦不烦啊？"卡牧眯缝着眼，说："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公主叫我干什么我还敢不干什么？你别烦我了……诶，你怎么和那个黎莎问得一模一样？你去问她，别问我，我懒得再说一遍了。"
"黎莎？她来过？"
"你看看人家，就比你礼貌多了，至少不像你这么多废话。"卡牧不耐烦地说，"你从这里向前，到尽头向左，上楼梯，到左数第二个门，走到尽头，就能到船甲板上去。她就在那儿。好了，别打扰我，我要睡了……"
斑尼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只好离开了。
他根据卡牧的指引，走到了通往甲板的门前。当他推开沉重的铁门后，一股清新的海风便迎面扑来，吹得他非常舒服。整个世界，碧海蓝天，显出说不出的大。海面上轻轻起着波浪，更显示出它的活力。这个"甲板"其实就是在飞船中部较为平直的一段的顶部，由一圈铁栅栏围成的，长宽约有五十米，视野非常宽敞。不远处，一个蓝色的身影正趴在栏杆上面，虽然看不到脸，却显然是黎莎。于是，斑尼深吸了一口带着盐味的海风，向她走了过去。
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念头：我这是在干什么？她刚刚失去了亲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竟然还来打扰她，不是太过分了吗？他停下了脚步，刚准备往回走，却看见黎莎转过头来，笑着相他招手，示意他过去。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双腿则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
"怎么了？看到是我就走？"黎莎微笑地看着他。
"不是不是，"斑尼连忙分辨道，"我只是认为你想一个人呆会儿，所以……"
"没关系，"黎莎看着遥远的海平面，说，"昨天，我是激动了点，现在已经没什么了。死去的人不复生，不高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并且，这样还对不起死去的人。他们不希望我为他们而伤心，我当然不能辜负他们的这片好心。"
斑尼开口想说什么，却止住了。
这并没有逃过黎莎的眼睛，她笑着说："斑尼，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真的没事。"
斑尼也笑了起来，却很不自然，又收了回去。"你的母亲……怎么了？"
"她是为了传送我们到这儿才死的啊。怎么？你不知道？"黎莎有点惊讶，"对，你当时并不在场，但是，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不问他们？而等到现在？"
"恩，黎莎，你知道'厄尔制'吗？"斑尼尴尬地说。
"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教育制度，只有通过厄尔制教育出来的人才能称为魔战士。我们这几个人，除了你，都在厄尔制管理之下。"
"那……"
"厄尔制规定，一个老师可以带多个学生。而学生为了到本领，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失去自由。简单地说，就是必须完全听从老师的话，不要插嘴，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叫你干的就别干。老师就算要毁灭世界，学生都必须无条件听从。这样一来，提问只是浪费时间，还可能招骂，所以，我就一直没问。"
"这……不大对吧？"黎莎似笑非笑地说，"也就是说，你很多事都不知道，却仍然愿意跟我们一起出来？"
"对，因为火眼要出来，所以我们也必须跟着出来。如果我们不跟着老师，不仅会失去魔战士的身份，还会被人们所唾弃。那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既然是这样，就用不着问了。"
"这也真是……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没有骗你们。想想看，还是这个不可思议的制度帮了我。不然，你们还可能不来呢！"
"是啊……"斑尼的声音低了下去。
黎莎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整理了一下思维的头绪，这才继续说："至于我母亲……这件事挺长的，我慢慢告诉你吧。"
"几个月前。母亲在做异界通信的时候……"
"异界通信？"
"就是和大地灵魂进行对话，这是学习通灵术的先决条件。"
"哦……"斑尼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他开始明白自己是怎样的小儿科了。
"那天，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非常微弱，时断时续，但她还是听到了一些片断。那个声音告诉她，封印水晶的能量已经快耗尽了，如果不马上到净土去，整个世界都可能完结。虽然只有这样一点信息，她还是下了决心，于是……"
"等等。"斑尼打断她的话，"你说的净土，就是，指我们那儿吗？"
"是的。"她微微低下头，眼中带着无奈的神色，"应该是吧。那是母亲说的。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常常受到魔物的搔扰，他们疯狂的袭击一切与他们不同的事物，特别是机械力量。因此，我们只能用魔法力量与之对抗。但我们却总是消灭不了它们，只能将它们限制在一定数量内……也是，单靠魔法，我们怎么斗得过它们呢？"
"魔物，现在仍然存在？"
"不仅仅是存在，整个世界，只有你们那儿没有魔物。这应该就是'净土'这个名字的来源吧。或许，早在1000年前，他们就已经为此命好名了。"
"唉，这个世界……"斑尼不住摇着头，叹了口气。
黎莎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你……和里安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事？"
"不清楚，也许就是一人知道，也许就我一人不知道。"
"斑--尼--"
两人转身一看，里安正在向他们跑过来。
"里安，是卡牧叫你来的吧？"斑尼笑着对他说。
"是啊！那个家伙，我真不知说他什么好，太不象话了！"里安耸起了眉毛，"我刚刚就是去找他的，还没说什么呢，你猜他说什么来着！"
"像你这样的人都生气了，一定是很糟糕的话了。"
"闭嘴！什么都别问，要问去问斑尼，他什么都知道。我现在拒绝回答任何问题。"里安做出一副志高气昂的样子，说，"好，现在，抬脚，走人。嘿！不动？走路都不会啦？太失败了吧？用不用我教教你？恩？"
"这人对你真客气。"黎莎捂着嘴说。
"所以说嘛，我也不能示弱啊。于是我就说：'公主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谁知道，他竟然……"
里安露出无奈的神色，继续说："他对我说：'你以为我怕她？你们全部拿她来压我，我告诉你们，现在，我不怕她了。以前，我必须跟着她，如果我不听她的，对我只有害处没有好处。但现在不同喏！现在我凭什么听她的？我已经是自由人了，谁都不会说我不是东西了，没有东西可以限制住我了，想干嘛就干嘛了，谁都管不着罗！'"
"他怎么能这样说？"斑尼有点发火了，"他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现在，我们确实没有这个限制了，但限制必须永远存在于心里。不然，就攀不上魔战士的名号！"
"我就是这么说的，而他告诉我。"里安提高声调，做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魔战士的名号算什么东西，在这个世界里都是虚的！"
斑尼使劲摇着头，已经说不出话了。
里安相对之下还比较平静，继续说道："于是我问他，昨天他的话还算不算数？他不是答应一直跟随着我们，帮助我们？"
"对，我差点把这层忘了。"
"但是他却告诉我。"里安终于激动起来，"别欺负我说话算话。当然，我确实这样说过，但那是在公主会离开的前提下说的，现在公主不走了，自然也不算数了。"
"不能这样。"斑尼皱起了眉头，说，"他没加这个条件。"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他却给我讲了一大堆语境一类的话，绕得我都快晕了。后来，我们竟扯到建筑学去了。我想，跟他继续扯下去根本没结果，还不如来问问他们呢。于是，我便扔下他，来了。反正，公主自然会收拾他。"
"他这次肯定完蛋了，不能让他这样堕落下去。"
里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其实，其他的倒没什么，关键是，他竟然敢违背厄尔制的规定。他这是……真不知用什么词形容他好了。"
"他太过叛逆。"斑尼说，"这是非常危险的现象，说不定哪天他便会丢下我们，自己开了飞船跑了。他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人。"
"以后还得多和他打交道，要小心点。"
黎莎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几次想说话，都没插进嘴来。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便向前探着身子，微笑着说："你们刚才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我认为……比如他说话不客气吧，很可能是气的。他倒想想，几天前，他本来还过得好好的，既有地位，又受尊重，现在，竟然落到这步境地，难免有点心理不平衡，这是人之常情。并且，可那你们对他的态度也不大好……"她斜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说，"他刚才对我还算比较客气。"
里安把手放在身后，故作严肃状，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对不同性别的人采取的态度是不同的。"
黎莎哭笑不得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好，先不说这个。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说明他不能信任吗？既然是这样，你们想想，笛卡儿为什么对他这么信任，竟然敢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先是让他去取飞船，然后竟然让他替自己帮助我们。"黎莎点了点头，"你们应该可以看出笛卡儿是怎样的人了，即然她这样英明的人都可以相信卡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并且，公主让他在控制室呆上一晚上，他不也这样做了吗？"
"说的也是。"斑尼原地晃了一圈，说："我们还不了解他，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想，可能是有误会吧！"黎莎伸直胳臂，甜甜地笑着。
里安则拍了拍脑门，哭丧着脸说："嗨！我怎么就没想到？看来是被气糊涂了。"
于是，三人都笑了起来，愉快的笑声在蓝天和大海之间反复回响。
（写对话就是轻松，这章差不多都是对话，下章马上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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