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雨(一)……《江南之剑》别传

2002-11-26 17:41 | hayato

我的名字叫岳柳霖,是一个平凡的江湖人,至少我自己是这么看的

不过我认为没有人可以理解我……一直是这样。
在那一个雨夜里,母亲去逝了……为了保护我,那一剑刺过了她的心脏。江湖中的人似乎生来就注定不能平凡地度过一生。那一夜,不仅让我失去了一直疼爱我的母亲,也让我永远不能摆脱命运的桎梏……
我记得赶来的父亲抱着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用那只已经斩过无数敌人的血迹斑斑的右手,轻轻拨开母亲额前湿湿的散发,脸上的神情犹如千年不移的石雕,沉默却蕴藏着无边的悲哀。只听到他喃喃地说着,那声音仿佛是从亘古而来:“红云,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逝去的生命已经不能作答,只有细细的水流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流淌下来……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在那以后的十年里,父亲没有了原本就不常见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他眼里那深邃哀伤。尤其是在“江南盟”成立之后,江湖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岳遥峰是怎样一个黑白分明,行事严谨的人。只要是不平之事,他都要伸手管上一管。只要“江南盟”的“五湖令”一出,被追拿的人就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这是江湖的游戏,我知道。父亲已经把所有爱与恨全部埋藏在了心底,在他微波不兴的从容之下,有着谁也无法制止的惊滔狂澜。即使是在我这个唯一的独儿子面前,他也从不表露出丝毫的思想感情。

我知道,他的心中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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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满了二十岁,父亲让我去一趟湖南,把今年武堂弟子的应征名册拿来。“江南盟”为了培养武林中的新鲜血液,每年都会招收一批新人作为武堂的弟子,为期三年。新弟子必须由盟主亲自选拔。而在总坛的选拔之前,各地的分坛必须先进行初选,把入选者的名字记录在册。在每年三月初九之前由总坛亲自派人,前往各地收取名册。
这是我第一次行走江湖,三位师兄和师姐都不肯让我去。我笑着告诉他们:“我不会不认得回来的路的。”
第二天我就出发了。一路上当然太平得很,我脚程也快,只七天就从杭州到了岳阳。
我没有先去岳阳的分坛,因为我一起城,就看到一个十分显眼的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质地极好的丝制衣衫,看上去像是个富家子弟。他站在一个酒铺的柜台前,向那伙计说道:“给我二十年上的女儿红酒,要四坛,每坛五十斤!”那个伙计一叠声地应着,吩咐里面抬酒,问道:“公子要把酒送到哪儿?”那人道:“不用送了,绑结实点儿,路上要是摔了,我拿你是问。”那店伙一听吓得吐了吐舌头,说道:“您老人家别开玩笑了,咱们这儿的酒一坛就是五十斤,半两也不带少的。您这四坛,就说是送也得两辆车才成,您一人怎么拿得了。”那人拿眼一瞪那个伙计,说道:“少废话,把酒拿来再说!”那伙计见他发火,只得唯唯诺诺,不一会儿几个伙计就把酒坛子抬了出来。
大街上好事的人全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不知道这个公子哥儿模样的人要怎么把这两百斤的酒拿走。我也走了上去,想看看这个热闹。只见几个伙计吃力的给每坛酒绑上绳索,扎得牢牢的……那人上来提了提绳索,满意地点点头,把一大锭银子放到柜上,说:“不用找了!”说罢一手抓住两坛酒的绳索,轻轻巧巧地就拎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围观众人看得呆了,一手一百斤的酒,加上那两个大坛子少说也在一百二十斤以上,在那人手里却似轻得根本没有份量,他神色如常,稳步从围观众人让出的甬道中走了出去。街上行人一阵唏中嘘,惊讶地看着他从身边走过……
不知谁说了句:“好一身蛮力!”众人议论纷纷,渐渐散去。我看着那人正往街东头走,略一迟疑,快步跟了上去。
那人当然不是用的蛮力。我看得很明白,那人长得白白净净的,英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衣着虽然华丽,但看起来像一个浪子而多过纨绔子弟。而且很明显,这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最好的理由就是他那双手,指节修长,手掌里满是磨出来的茧子。这双手和那些长期务农的手不同,后者虽然也满是老茧,但不会像他的手那样,在食指和中指的侧面,也有磨过的痕迹。“是用的暗器吗?”我心里思忖着,从他拿酒的样子来看内力着实不弱。当今武林中有这样一个人物吗?
我远远地跟着他。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那人忽然一转,闪进了街边一条小巷。我心中一动“莫不是发现我了?”心想:这样跟着别人未免是唐突了些。脚下加快脚步,往那条巷子里走了进去。只见巷子里空无一人,刚才那人已经不知去向。
我心中猛地一紧,眼前金光闪动,夹着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我脚步一换,左手轻轻拈住了飞来的那件暗器,入手微微一沉,被我接在手里的,居然是一支纯金打造的飞镖……

[今天不写了。。明天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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