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一转眼,时光已流走。。。
2003-12-15 09:26 | 无痕
一转眼,时光已流走
拉格纳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没有做过梦。
真的是老了,连梦都成了奢侈品。闭上眼,就是满目的漆黑。在寂静中,我的记忆开始流失,就像海浪一层层剥去白沙,露出被亿万年尘埃掩埋的化石。我开始忘记很多事,记起很多事,然后又再次忘却。我像一个在海滩嬉沙的孩子,试图抓住那么一点儿记忆的流沙,它们却从指间滑过。也许就如时光,一但流走就不可寻了。我,拉格纳,已经嗅到了死的气息。
离开艾斯塔已经是七年前的事,卸掉总统职务后,我却老得异常快。大概是没有了重担,精神慢慢松懈下来,以前积压的疲倦也一下子喷涌向四肢和心脏。半年前我终于失掉了行走的能力,终日与轮椅为伴。于是我被爱尔伦安排住进了温希尔小镇,这个深藏着我青春和亲情的地方。它终年鲜花怒放,村民平和、与世无争,几乎没有人记得我曾是这个小镇的住客,没有人…因为熟悉我的人已经不在……我,艾斯塔前总统,在与命运抗争了大半辈子以后又回到了原点。其实我很满足,这样的安排岂非一种最适应我不过的礼物?
基罗斯和沃特经常来看我。在那两人的眼里,我仍旧是不会照顾自己的粗线条男人吧。但后来他们也不常来了,毕竟都老了,不再有精力四处乱跑。爱尔伦想辞掉巴拉姆学院图书馆馆长的职务来照顾我,被我坚决抵回去。我说我喜欢一个人呆着,而那里…还有人需要爱尔伦关心爱护。
为消磨掉我认为是所剩无几的时光,我想写一本回忆录之类的东西。青年时曾有当记者写小说的美梦,在魔女战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时代强加给我的悲哀,还是命运本身的无奈呢?或许得到与失去的永远无法在一个天平上称量。现在我的手已经没法再握住笔,所以爱尔伦请了位速记员听我口授。当然不会在消毒水气味浓烈的疗养所进行我的回忆,我把地点放在了小镇附近的海边。青蓝色的大海是天空一般的颜色,只是深不可测。那么往人的记忆之海投进一颗石,是否也会如大海般不再泛起着半点涟漪?
波浪一次次席卷走岸边的沙,然后又重新吐出。沙滩以湿漉的身躯展示海侵蚀过的痕迹。海天一色,只是唯有风声和海浪声作伴而显得寂廖。但男人喜欢这里。坐在轮椅里的男人,总是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出神,仿佛进入一种捕捉往昔的冥想中。男人年纪不算特别大,脸上略有深纹,深黑的长发也夹杂着一点点银丝,可是男人总爱闭着眼,显出对世事厌倦的疲态。从某种意义上讲,男人已经老了,不可避免的衰退。推着男人轮椅的是一个穿着士官军服的青年,他不时把男人断断续续的话语记录在夹于腋下的笔记本上。
于是男人开口了:
“那个时候,我是一名士兵……”
我说起了当兵时候的事。首先记起来的,却是迪陵的一场雪。那些微小的、转瞬即逝的东西,曾在我的脸颊留下如此奇特的触感。迪陵的雪,真是好笑,在忘了如此多不该忘记的事后,我却还记得这样一场雪。
那是怎样的一场雪?粉粉扬扬,铺天盖地而来,似乎一辈子也下不完。它们在灯光中泛着微微的白色光泽,悄然无声坠落在我心间。是哪里的灯光?我却想不起来了。我的记忆像是一张破旧的唱片,在放到这里时总会嘎然而止。可是那雪一直下呀下,到最后就连我的心脏也要被冻结了。
那场雪绵绵不绝,最后覆盖了整个天地。于是满目银白,连天也是白色。雪地中隐隐有莹光,微弱而温暖,更像是人的目光。好像从很远处传来音乐的声响,更多时候,这种旋律是断断续续的,似疲惫路人的喘息声。我…不知在何处看着这一切,不,也许我根本没有出现过。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我去了哪里,我在做着什么?…还有,为什么总有这场雪出现。
然后一阵潮水涌上来,瞬即淹没了一切,在我眼中出现了蔚蓝大海的轮廓。刚才的幻象消失了,我的周围只有海风在回荡。
“你听见什么了吗?”男人扭过头,询问推着他轮椅的青年。后者茫然摇头,说只听到时急时慢的海潮声。
“不,也许真的有什么…”男人说。于是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非常凝神地听着天地间的声响。大海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咆哮而过,它的每一次呑吐都像是要将岸边的人卷走。但当它平静时,凝固的蔚蓝又吸引着你跳下去。波涛声相互交替着,最后它沉闷单调地催人入睡。
“拉格纳先生兴许是听错了呢,哪有什么奇特的声响…”青年推着轮椅把手,把前总统推向离海岸线较远的地方。
“刚才的确听到了什么声音…扑兹扑兹,像是下雪一样…罢了,多半是幻听,果然人老了…”男人嘴里嘀咕着。其实和年轻人聊天是件份外高兴的事,在世界的某处,男人也有个跟身边的青年年纪相仿的孩子,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和他在一起享受天伦,这对劳碌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来讲实在是最遗憾不过的事。
“拉格纳先生,可以继续刚才的记录吗?…你已经说到在迪陵找工作不成却被拉去当兵的事了…”
“抱歉,想其它事情出神了。”男人说,“说到当兵的事情,也许人生的方向完全不由自己掌控吧,那个时候厌倦战争的我却进了兵营,最初还抱着可以当战地记者的梦想,但在硝烟呛坏嗓子的同时它也就消散了。”
“那,可以说说战争间隙的事情吗?”
“是指休假时吗?我想想…”要男人唤起自己什么回忆是件需要耐心的事,也许年龄的衰退与记忆褪色的速度是成正比的,也就是说掌握它快慢的控制杆完全没办法由自己掌握。青年也没想到,自己无心的问题就换回男人长时间的沉思,看着前总统困惑的神色,年轻人不禁暗自猜想,也许拉格纳先生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吧。
我的前半生只可用一个词概括:La Lenteur(p.s:法文,意即“慢”)。并非我有意在放慢自己的生物钟,兴许某些人天生就缺乏对时间的敏感。他们做事不慌不忙,却叫旁人着急;他们永远可心平气和地对待一切情况,即使是在战场上仍乐意跟在队伍的末尾;对于感情,此类人又通常表现出孩子般的羞涩。这种个性注定了我在战息时间的唯一消谴是泡酒吧。实际上又有什么地方比酒吧更能消磨掉等待厮杀前的无聊时光?
还有,那里有着我想见的人…
……
想再继续回想起什么,脑中却空白了。对呀,无论多深刻的印记都会消失,这种情形类似于布满刮痕的唱片,纵使外形仍旧完整,其实已经不能完整地放出音符。所以,我竟然忘了,我已经忘了,而且我持续着遗忘这一昭示年老的过程。虽然片段的记忆影象仍在,比如一场雪、一段音乐、一片灯光,但它们没有办法连接在一起。它们…是我仅剩的青年时代的珍贵遗产?
我未曾怕过死亡,我害怕面对的是死前持续孤寂的过程。拉格纳,你是英雄吗?别人称赞你,艾斯塔的民众甚至将你写进英雄独占的历史。但你就不曾愧疚、不曾遗憾、不曾懦弱、不曾做错过什么?可是现在,你连到底错过遗憾过害怕过失望过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心底绝望的悲凉吗?
天沉下来。
太阳西沉,明月海上生,天体自觉运行着它必行的轨迹。潮水一点一点淹没掉男人的轮椅在沙滩留下的车辙,待到明早它们褪下去时这些痕迹将不在。于是路灯亮了,远方的灯塔也点燃照明灯。昏黄的几簇灯光相互交映着,它们吸引来不少环绕而扑的飞蛾。这是归家的时间,但我们的主人公仍不曾离开。如果背后的村庄仍有温暖的灯光和亲柔的问候声等着他,还需要待在这里吗?但你不能向时光索要什么东西,你也要不回任何东西。我们往往忽略时间的不可更改性,它的运行类似于流水,方向永远只有一个,出口也只有一个:死亡。不是常有“年华似水”的比喻吗?往往在一转眼间,由无数瞬间汇成的时光之河流走了,消失了,然后人就老了。
海风带着刺鼻生涩的咸味扑来,它拂过看似睡着的男人脸上,却唤不醒后者。天气开始转凉,气温骤降得特别快--这是此处特有的气候特征。“也许会下雪吧?”男人曾这样问过。男人盼着一场雪的降临,但它永远不会来。因为这个四季如春的小镇还从未有过下雪的记录。但男人的记性不好,每次都会忘记关于此地为何不会有冬天的解释,所以现在他又问着相同的问题:
“今天会下雪吧?天气已经很冷了…”
“不会呢。拉格纳先生忘了吗,这里是没有冬天的。”
“…喔,好像是这样的…”
青年想,大概是天气的缘故使得睡眠中的男人被冻醒了,但眼下前总统毫无回去的意愿,恐怕要从住所拿几件可以保暖的衣物过来。男人又再次陷入类似睡眠或冥想的沉默中,趁着这空档青年便悄悄离开了。男人没有察觉,他可能在作梦,也有可能正与往事打着招呼。
海继续咆哮。
我站在雪地里。
不知是哪里的雪,也不知身处何地。在未有知觉前,我已经来到这里。这是何等寂廖的世界啊,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也只可见到雪。没有边界,没有声响…这里是世界的尽头吗?总之是绝对安静的处所,不知何时我曾向往着这样的国度…梦?我在做梦?如果此处永无尘世的喧嚣,我希望自己永不要醒来。
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浮出来,是海浪断断续续的拍打声?不,是女人的声音,它们伴着雪降在我脚下,然后我隐约感到一切随着温度融化而在皮肤表面留下的冰冷感,如此真切,倘若真是梦境,恐怕也是我自身臆造出的幻觉。
“拉格纳…迪陵下雪了…”
“拉格纳…它们还没有停的迹象,我希望你也可见到雪中的迪陵…”
“………”
低低的絮语一片一片从耳边刮过,很温暖、很温暖…就像黑夜中唯一的路灯那样醒目,就像儿时母亲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从眼角滴出炽热的液体,我没有伸出手去擦干它,我害怕一伸手,这片银白的世界就会消失得无踪。我害怕…
青年来得往往不是时候。
虽然他很小心地绕到男人的背后,但那踏着沙子的“蔌蔌”声仍旧在轰轰的海浪巨响中找到缝隙,惊扰了轮椅主人的休眠。青年感到非常愧疚,他知道男人在做梦,而男人已经很久没被梦神垂青。这是一个急剧衰老、从而立突然跳进垂暮的男人,眼下,他所爱的人、爱他的人统统不在身边,而男人的生命已是风中之烛,或许在不久的某个时刻,它就将毫无预兆的熄灭。
青年隐约知道一点前总统的故事:没有实现的承诺、苦等爱人回来的灯光、一首因凝视而作的歌、恬淡而短暂的隐居生活、与骨肉分离的切肤之痛、魔女战争、艾斯塔的总统生涯……常来看男人的爱尔伦小姐说,拉格纳的人生是一本书,我们所读到的只是最简单不过、最肤浅不过的原始记载,而其间所隐含的痛苦、绝望、彷徨…是永远不能为我们所知的。他是英雄,但在英雄之前他是怀有梦想的平凡男人、重义气的朋友、多情的丈夫和不负责任的父亲。而现在,他是等待死亡的老人。
男人睁开了眼,他问站在身后为他披上睡毯的青年:
“几点了?天气好象更冷…”
他停顿了一会儿,
“要是下雪多好啊…我梦见雪了。”
“拉格纳先生要是喜欢雪的话,不如等身体好一点去极地看雪吧。”意识到气温又在骤降的青年将一同带来的旧大衣搭在男人身上。大衣是从男人原来的寓所里找出来的,年代似乎已经很久远了,稍一触碰就会掸出一点灰尘飞扬。
“对不起,疗养所今天大清洗,拉格纳先生的衣物都洗掉了,我自作主张从先生的旧屋里找出这件大衣…”青年一边抖着大衣表面的灰尘, 一边道歉,“对了,好象是先生从军时的军大衣吧?上面印有加鲁巴迪亚军队的标志。”
“这种东西…竟然还留着啊。可能是玲替我收进去的。”男人念叨着亡妻的名字,眼圈也湿润起来。
大概是青年抖得过于用力,从大衣口袋掉出一件东西,正好落在轮椅脚边。
“这个…”青年小心拾起它,“好象是信封什么的。”
借着一点灯光,可以看出信封已经泛黄,绝非是昏黄灯光所致,定是岁月的侵蚀使它失掉了原貌。不仅从纸张,从那种潮润的触感也可辨出这封信年代的久远,寄信人的名字只可认出一个开头字母“J”,而收信人的姓名则刚刚是大衣主人的名字。
青年把信封递给男人,男人的手竟在微微发颤,“信封?”他嘀咕着,“会是谁寄给我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他抖嗦着去检查信封的封口,其实在二十多年前它已经被拆开过,而且被男人不止一次地阅读过。它一直被放在男人的胸口口袋里,每当男人感到自己要在战场上死掉时,只要一触碰它,马上又会有不可思议的勇气溢出来。它沾染着男人的体温和写信者手指缝间散发的芬香,但这两种味道已经被大衣的霉味所代替。
信纸居然保存完好。男人展开信纸。
灯光很暗,不过足以阅读文字。青年很想知道信的内容,但他克制着自己没有把目光投向信纸。他明白,他应该做的事是悄悄走开。从大衣偶然间掉出的信会让时光倒转很多年,但这种变化是圈定了范围,青年明显地应在范围之外。
我没有看清楚信上写的内容。
时间太久,它被遗弃的时间太长,已经承受不起空气的任何一点侵袭。所以它碎了,在我指尖的轻轻触碰间,它灰飞烟灭,化成碎片从我手中滑落。我没有感到意外,写信给我的女子早已是大气中的尘土,它又如何能承担得起这二十多年的痛楚和悔恨呢?我呆呆地看着它们被海风卷得老远,最后失去了踪迹。结束了,一切,无论怎样爱过、恨过,无论缘起,都免不了破灭。虽然有记忆,我还是要忘却。
只剩下什么了呢,这残破的生命。可能是一场雪吧,一个关于雪的约定。纵使我的一切在寂灭中化成灰烬,仍有一颗火星埋在深处。就在刚才,它燃烧起来,不是什么灼人的火焰,而是灯光,如爱人的目光般温暖的灯光。它可能来自二十年前玲和我的温暖小巢,也可能自迪陵的某个地下酒吧的窗口射出--就在此,我曾经痴痴地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
而我也知道,我可能点燃过一盏灯,它在我离去后时时闪亮着,不曾熄灭。它的主人被束缚于原地,任凭时光流转,叹息间,一生悠悠而过。我始终爱着不能再爱的女人,她等着永远不能再爱她的男人。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但错失、无可奈何,如掌间条纹,只交汇一点,便不再回头,彼此遥望对方。后来,现在,她死了,我老了;她说她等着我看迪陵的雪,我总在冥冥中回到并不曾见过的雪中迪陵。我这样履行着她的约定,是否意味着自我末世的即将降临?
所以,茱丽娅,现在我可以轻轻叫出你的名字。生命即将燃灭的这片刻间,我总可以对自己坦诚一点了吧。为什么你写给我的信一直还保存着?因为你害怕我遗忘,你让它飞越时间过来提醒我。完全不用。你已经幻化成一场雪,我将要在它们中长眠。许久之前在你的房间里,你曾笑着弄醒过我;但现在,无论我怎样睁开眼,你已不在。所以,请不要唤醒我,请让我一直一直睡下去,好吗?茱丽娅?……
艾斯塔前总统拉格纳的葬礼定在温希尔小镇最冷的季节。大概是看惯了鲜花盛放的温希尔,萧索的景象总让出席仪式的客人们感到一种难忍的酸楚。没有人想过温希尔也有这般冷的时刻,也没有人想过前总统会走得如此快。他的自传才刚刚开头,他所钟爱的温希尔春天还没显出端倪。究竟是怎样一股力量驱使着他对爱着他的人们闭上了眼呢?……不得而知。所有人猜测着答案,但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
葬礼颇简单,简单的祈祷后,由护送灵柩的队伍带头,一行送葬的人默默向山头墓地走去。此处沉睡着总统的爱妻,现在又将迎来他本人。送葬人是总统养女爱尔伦小姐、生前好友基罗斯、沃特,一些艾斯塔高层人员,SEED学生及教师代表。比较惹眼的客人是迪陵前将军之女,亦是现任巴拉姆SEED校长斯考尔的妻子莉诺娅,她除了带来校长对亡者家属的问候,还有一点私事要完成。
火葬场的青烟袅袅上升。莉诺娅和爱尔伦同时目送着它飘进云端,如同一曲悲怆的长调奏完了它最后一个音符。爱尔伦在泪眼蒙胧中,听见莉诺娅轻声对她讲:
“我按照他的遗愿,带来了我的母亲。”
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你没有告诉弟弟……拉格纳叔叔是他的……父亲?”
“没有。”莉诺娅停顿了一会儿,“我比谁都希望斯考尔幸福,比谁都想一直看着他笑。”
这个几年前还稚气十足的蓝衣女人用自信的口气回答道。
爱尔伦没有再答话。本属于她生命的两个男人,一个已经离去,一个已属于别人。也许生活在别处,她的归属在某时某刻某地等着她。等一会儿,她要和莉诺娅一起,把拉格纳叔叔的骨灰送给两个已经安睡的女人。她们曾分属他生命的两个阶段,谁爱过谁,谁忘了谁,谁永远记得谁,也许只有长眠着的人们清楚。
而我们能从时之河经流的地方得到什么?爱尔伦突然感到惊恐。她在迷乱中转过头,触到莉诺娅蓄满泪水的黑眼,于是她们同时从对方的瞳孔中窥到了自己衰老的预兆。一转眼,时光将流走,除了把握当下,她们没有别的方法抵御它。
呼呼,终于弄完了这个东西。
不指望有几个人会看它,完成它,只是对自己FF情结的一个交待。
为一个游戏痴迷了四年,到现在,说是喜欢它,不如说它已经变成一种情结。
很久以前写过另一篇同名的,断断续续写着下篇,写拉格纳的死,意味着终结,但不意味着我将忘记它。
另,非常感谢ZYH斑竹曾赠予偶50瓶香水,虽然也许你已经忘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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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暖风让我醉了。一根毒刺扎进肉里,我全然不知。它散发靡靡的香气,麻醉我的感官。在那种巧妙的掩饰下,它成功的刺中心脏。当我一阵抽搐,我知道,我已拔不出。它将作为一种桎梏,连同它给予我的伤疤,与我同奔向死亡。
我颤栗。这根刺让我预见终末。一种甜蜜而无可奈何的毒素教会我寂灭。在那无声中,唯有毒刺亲吻肌肤的疼痛是真实的。我睁着眼,已经看不到世界。索性闭上眼,等待一种如同狂潮般泛滥的悲凉将自己撕裂。死去,泪水却不会干涸。
佳树君,我只求你的一瞬。你笑的时候,我妒忌那令你笑的人;你活着,我有机会感觉你的鼻息;你消失,我将解脱,问题在于,我将如何呼吸?
BGSOUND:the last s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