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微笑（三）
2005-05-01 22:49 | 在玩一遍
前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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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出色的自己面具的制造加工者”
（一）
生活就像在条小胡同里赶着一群鸭子走一样。既烦杂喧嚣，又索然无味。
我们每天都接触着五花八门的事物，体验着千变万化的世界，吸收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的大脑就像为的适应环境一样变成了个过滤器材，比如像个大筛子，把大部分的外来物筛出去，留下些自己认为可以或者需要的，装进我们的意识容器里。
每个人都有个意识容器，它或者深不可测，或者肤浅平淡。它的底蕴是我们的积累。而当我们积累的东西夜以继日的增加，而我们那意识容器里最底下、最基础和最本质的东西，仿佛被我们自己所遗忘了。
人怎么会遗忘自己？看起来有些危言耸听，不过我想我并非故弄玄虚。用一句话来说“我们是自己面具的制造加工者”。怎么说呢？我们在浮华的世界里生活着。每天投入到不同的场合，面对着不同的人物，处理着不同的事务，经历着不同的生活；我们那意识容器里，总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给自己制造很多张面具；在不同的环境、场合和不同的人物、事物面前，我们总能选择适合的面具给自己带上。在不同的面具下，我们时而阿诣奉承，时而严加斥责，时而言不由衷。而且由于经验的积累，我们还会不断的加工完备自己的面具。譬如《变色龙》中，那个滑稽的奥楚弥洛夫，他就是个“出色的自己面具的制造加工者”。就这样，我们长年累月的戴着面具，反而会忘记自己本来的面目。
而我们意识容器里最深层的沉积物才是最本质、真实的自己。我们只会在某种情况下、某些不特定的时间里，也许是在无意识之间，摘掉面具，把这种沉积物表现出来。或许这个时刻的我们才是最真实、本质的自我。我给这种沉积物冠予个名称，我叫它“潜意识”。
（二）
静水和北鲲偶然中看到一则告示，是北鲲以前所说的那些权威者们所张贴的。这告示实际上是一张神判宣告，内容并不复杂：被告系一妇女，她被人以通奸罪告上立法院。因为证据的不清和不足，立法院不容易定罪，于是这些权威者就依法采取审判宣告。根据惯例，对通奸罪采取水神审判。判罚的过程就是把这妇女丢入河中一段时间，待捞上来后若她还活着就证明她是清白的，若她死了，便是水神给她通奸罪的惩处。
“这个被他们吹嘘为文明的社会下，居然还有沿用着神判这种古老愚昧的判罚。把疑难的案子交给根本不存在的神去处理，正是这些权威者们愚蠢的见证。”北鲲愤愤的说道。
静水对北鲲做了个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的手势。她了解他的个性，他不太懂得为自己制造面具，他会把他所见到的不满说出来，而完全没考虑到后果。
“决定这个女人命运的不是证据和法律，而是水性。真是荒唐，我敢保证她一定会淹死在水里。”北鲲心里的怨愤并没有完全被静水的手势制止。
“够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抱怨就会有解决的办法吗？”静水的语气稍微重了些。这倒不是生他的气，而是她顾虑到在大街上对立法院出言不逊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北鲲露出些窘样，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他们继续肩并肩的走着。
静水时常会头疼北鲲的直白，不过这种不加装饰，没有戴面具的话却是她很喜欢的。而对于他这个人，静水也一直处于矛盾当中。不过此刻静水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偶然遇到的神判宣告激发了她的思绪，并且她将付诸行动。
“不懂得给自己制造面具的傻瓜。”静水撇着嘴巴轻轻的说到，那口吻就好象是女人躺在熟睡的男人身旁，在他耳边轻柔的抱怨一句低低的絮语。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静水甜甜一笑，算是对刚才的呵斥所做的一个小小补偿，而且她很满意北鲲听到却没听清的这种状态，这类的话正是需要这种状态。
(三)
静水的睿智与美丽不需要我去描述，从她那特殊的地位便可看出，此刻她带领着她唯一的学生正在部落首领的屋子里和首领谈论着早上看到的神判宣告。
“目前我们部落正步入一个文明阶段，我们的文明需要理性的支撑，需要符合规律的治理。所幸有您的指导，这一切都处于良性发展之中。”静水对首领微微一笑，很自然的陈述，就像这个微笑一样的自然。
北鲲似乎对文明一词稍有抵触，不过他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看来刚才在首领屋外，静水的一番叮嘱有效了。
“静水的话总是那么动听。你们那理性的思维是部落的安定与文明的一个推动条件。”首领一直很喜欢静水，就像喜欢他的女儿一样。事实上他们的关系也证明了这一点。
首领对北鲲丢了一个眼神：“小伙子，你又有什么看法？”
“我们的世界是那么的庞大，让人难以完全驾驽，以至于它的发展显得有些参差不齐。有些局部甚至不符合规律，这将是我们进入理性的一个障碍。就像一块美玉上的瑕癖一样。”北鲲坚持不用文明一词，他始终觉得文明还遥不可及。
虽然话还有些直白，不过静水还是感到很满意。
“有些道理，不过你所指的瑕癖在什么地方。”首领对他不熟悉，不过还是对他的话感到了兴趣。
“神判。难道不是吗？用不可靠的神去宣判，是对司法的歪曲。”
“你认为神不可靠吗？”
“他的确不可靠吧。因为本来就没有神。”北鲲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神判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首领的表情显得很深沉，“不过我还是愿意你说下去。”
“我们有立法院，我们有自己的立法。尽管立法还并不完善，这应该让我们尽力修订完善它。人总是有创造性和惰性的对立面。通常情况下，我们总是在难题面前妥协而去求助于神，这正是我们惰性的体现。神判它不仅让立法者的思想趋向于惰性，而且对当事人极为不公平、不公正，甚至有些荒谬。”
“可是神判正是写入法典的一项重要判罚制度，难道不应该遵从它的地位？”
“神判在立法中的体现，正是我所指的立法不完备的一个地方，是惰性的产物，我们应该清理它，不能让惰性继续存在下去。”
“神判最重要的地方并不是它表现出来的惰性，它还有更深层的地方。”首领显得很神秘，不过尽管观点不同，首领还是对北鲲表示出了很大的兴趣来。
“可是神根本就不存在。”
“谁说神不存在？”
静水故意窃笑了一下，她知道首领看见了。
首领会意地点点头：“静水来说说吧。看你能不能在这里指导你的学生了。”
静水沉思了一刻：“怎么说呢？首领您的观点和北鲲的都有道理，只是思考的立足点不同才导致分歧。”她的话聪明而圆滑，对谁都没有否定。
她继续补充说：“北鲲的是立足于学说上的，是很单纯的学说境界；而首领您的观点是立足于实际的统治，比起北鲲的更为深层。”她继续说着：“神是否生活于这个世界，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确长存于人民的脑中。人们需要神，因为神是信仰。从治理的角度来说‘上帝死了’比起‘上帝长存’更为可怕。在混乱中否定神，我宁可在平庸中信仰神。”
居于身份条件和对象条件，静水不能把话说得很直白。她的话有些晦涩，不过她知道他们都能听懂。她知道她不能对着统治者说，实际上是没有上帝的，上帝是你们造出来，是你们把他在人民的心里化身为信仰的。而信仰本身实际上就是一种麻痹人的思维。所以神判的最深层含义不是它体现的立法者的惰性，而是为了迎合统治阶级，为了“上帝长存”而在实践中的一种最直观的表现形式。
这番话让北鲲陷入混乱的深思之中。他从宏观上理解到静水这段话背后影藏很多深沉的东西，而从微观上他还不能把握具体包含了些什么，于是，他决定不再反驳。
首领自己都很佩服静水的深邃，她总能从本质把握很多东西，而且还能把它表达得让人满意。首领突然心里觉得很惋惜，因为静水始终是个女人。既然是女人，要怎么才能发挥她以生具来的才能呢？这一直是首领的一个心病。此刻，他显得格外高兴：“说说你们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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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下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c-
我把一些有些另类的句子用划线表一下吧。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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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世界里，一条明亮笔直的狙击线，终结一切的黑暗与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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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出色的自己面具的制造加工者”
（一）
生活就像在条小胡同里赶着一群鸭子走一样。既烦杂喧嚣，又索然无味。
我们每天都接触着五花八门的事物，体验着千变万化的世界，吸收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的大脑就像为的适应环境一样变成了个过滤器材，比如像个大筛子，把大部分的外来物筛出去，留下些自己认为可以或者需要的，装进我们的意识容器里。
每个人都有个意识容器，它或者深不可测，或者肤浅平淡。它的底蕴是我们的积累。而当我们积累的东西夜以继日的增加，而我们那意识容器里最底下、最基础和最本质的东西，仿佛被我们自己所遗忘了。
人怎么会遗忘自己？看起来有些危言耸听，不过我想我并非故弄玄虚。用一句话来说“我们是自己面具的制造加工者”。怎么说呢？我们在浮华的世界里生活着。每天投入到不同的场合，面对着不同的人物，处理着不同的事务，经历着不同的生活；我们那意识容器里，总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给自己制造很多张面具；在不同的环境、场合和不同的人物、事物面前，我们总能选择适合的面具给自己带上。在不同的面具下，我们时而阿诣奉承，时而严加斥责，时而言不由衷。而且由于经验的积累，我们还会不断的加工完备自己的面具。譬如《变色龙》中，那个滑稽的奥楚弥洛夫，他就是个“出色的自己面具的制造加工者”。就这样，我们长年累月的戴着面具，反而会忘记自己本来的面目。
而我们意识容器里最深层的沉积物才是最本质、真实的自己。我们只会在某种情况下、某些不特定的时间里，也许是在无意识之间，摘掉面具，把这种沉积物表现出来。或许这个时刻的我们才是最真实、本质的自我。我给这种沉积物冠予个名称，我叫它“潜意识”。
（二）
静水和北鲲偶然中看到一则告示，是北鲲以前所说的那些权威者们所张贴的。这告示实际上是一张神判宣告，内容并不复杂：被告系一妇女，她被人以通奸罪告上立法院。因为证据的不清和不足，立法院不容易定罪，于是这些权威者就依法采取审判宣告。根据惯例，对通奸罪采取水神审判。判罚的过程就是把这妇女丢入河中一段时间，待捞上来后若她还活着就证明她是清白的，若她死了，便是水神给她通奸罪的惩处。
“这个被他们吹嘘为文明的社会下，居然还有沿用着神判这种古老愚昧的判罚。把疑难的案子交给根本不存在的神去处理，正是这些权威者们愚蠢的见证。”北鲲愤愤的说道。
静水对北鲲做了个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的手势。她了解他的个性，他不太懂得为自己制造面具，他会把他所见到的不满说出来，而完全没考虑到后果。
“决定这个女人命运的不是证据和法律，而是水性。真是荒唐，我敢保证她一定会淹死在水里。”北鲲心里的怨愤并没有完全被静水的手势制止。
“够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抱怨就会有解决的办法吗？”静水的语气稍微重了些。这倒不是生他的气，而是她顾虑到在大街上对立法院出言不逊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北鲲露出些窘样，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他们继续肩并肩的走着。
静水时常会头疼北鲲的直白，不过这种不加装饰，没有戴面具的话却是她很喜欢的。而对于他这个人，静水也一直处于矛盾当中。不过此刻静水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偶然遇到的神判宣告激发了她的思绪，并且她将付诸行动。
“不懂得给自己制造面具的傻瓜。”静水撇着嘴巴轻轻的说到，那口吻就好象是女人躺在熟睡的男人身旁，在他耳边轻柔的抱怨一句低低的絮语。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静水甜甜一笑，算是对刚才的呵斥所做的一个小小补偿，而且她很满意北鲲听到却没听清的这种状态，这类的话正是需要这种状态。
(三)
静水的睿智与美丽不需要我去描述，从她那特殊的地位便可看出，此刻她带领着她唯一的学生正在部落首领的屋子里和首领谈论着早上看到的神判宣告。
“目前我们部落正步入一个文明阶段，我们的文明需要理性的支撑，需要符合规律的治理。所幸有您的指导，这一切都处于良性发展之中。”静水对首领微微一笑，很自然的陈述，就像这个微笑一样的自然。
北鲲似乎对文明一词稍有抵触，不过他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看来刚才在首领屋外，静水的一番叮嘱有效了。
“静水的话总是那么动听。你们那理性的思维是部落的安定与文明的一个推动条件。”首领一直很喜欢静水，就像喜欢他的女儿一样。事实上他们的关系也证明了这一点。
首领对北鲲丢了一个眼神：“小伙子，你又有什么看法？”
“我们的世界是那么的庞大，让人难以完全驾驽，以至于它的发展显得有些参差不齐。有些局部甚至不符合规律，这将是我们进入理性的一个障碍。就像一块美玉上的瑕癖一样。”北鲲坚持不用文明一词，他始终觉得文明还遥不可及。
虽然话还有些直白，不过静水还是感到很满意。
“有些道理，不过你所指的瑕癖在什么地方。”首领对他不熟悉，不过还是对他的话感到了兴趣。
“神判。难道不是吗？用不可靠的神去宣判，是对司法的歪曲。”
“你认为神不可靠吗？”
“他的确不可靠吧。因为本来就没有神。”北鲲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神判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首领的表情显得很深沉，“不过我还是愿意你说下去。”
“我们有立法院，我们有自己的立法。尽管立法还并不完善，这应该让我们尽力修订完善它。人总是有创造性和惰性的对立面。通常情况下，我们总是在难题面前妥协而去求助于神，这正是我们惰性的体现。神判它不仅让立法者的思想趋向于惰性，而且对当事人极为不公平、不公正，甚至有些荒谬。”
“可是神判正是写入法典的一项重要判罚制度，难道不应该遵从它的地位？”
“神判在立法中的体现，正是我所指的立法不完备的一个地方，是惰性的产物，我们应该清理它，不能让惰性继续存在下去。”
“神判最重要的地方并不是它表现出来的惰性，它还有更深层的地方。”首领显得很神秘，不过尽管观点不同，首领还是对北鲲表示出了很大的兴趣来。
“可是神根本就不存在。”
“谁说神不存在？”
静水故意窃笑了一下，她知道首领看见了。
首领会意地点点头：“静水来说说吧。看你能不能在这里指导你的学生了。”
静水沉思了一刻：“怎么说呢？首领您的观点和北鲲的都有道理，只是思考的立足点不同才导致分歧。”她的话聪明而圆滑，对谁都没有否定。
她继续补充说：“北鲲的是立足于学说上的，是很单纯的学说境界；而首领您的观点是立足于实际的统治，比起北鲲的更为深层。”她继续说着：“神是否生活于这个世界，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确长存于人民的脑中。人们需要神，因为神是信仰。从治理的角度来说‘上帝死了’比起‘上帝长存’更为可怕。在混乱中否定神，我宁可在平庸中信仰神。”
居于身份条件和对象条件，静水不能把话说得很直白。她的话有些晦涩，不过她知道他们都能听懂。她知道她不能对着统治者说，实际上是没有上帝的，上帝是你们造出来，是你们把他在人民的心里化身为信仰的。而信仰本身实际上就是一种麻痹人的思维。所以神判的最深层含义不是它体现的立法者的惰性，而是为了迎合统治阶级，为了“上帝长存”而在实践中的一种最直观的表现形式。
这番话让北鲲陷入混乱的深思之中。他从宏观上理解到静水这段话背后影藏很多深沉的东西，而从微观上他还不能把握具体包含了些什么，于是，他决定不再反驳。
首领自己都很佩服静水的深邃，她总能从本质把握很多东西，而且还能把它表达得让人满意。首领突然心里觉得很惋惜，因为静水始终是个女人。既然是女人，要怎么才能发挥她以生具来的才能呢？这一直是首领的一个心病。此刻，他显得格外高兴：“说说你们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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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下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c-
我把一些有些另类的句子用划线表一下吧。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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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世界里，一条明亮笔直的狙击线，终结一切的黑暗与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