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微笑（四）
2005-05-02 17:11 | 在玩一遍
《不朽的微笑》
（四）
静水总是显得很忧郁，她一直以来就很欣赏她唯一的这个学生，他身上能找到她所喜欢的气质。她总能十分准确的把握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程序一样的精密。但是精密的把握却会带来很多的哀愁，有时候不得不言不由衷。有时候在面对他时，她会给自己制造适宜的面具戴上，但是她的行动却会暴露她的面孔。譬如说她对他的一个严厉的叱责的面具里，实际上是一个会心的笑容。
她总会为他着想，但是她总是掩盖起来。这次的神判宣告激发了她的思绪，她决定为他作一次努力。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状态背后，是精心的设计。是一种不计回报，甚至不让对方知晓的纯洁的奉献。
（五）
静水对着首领很满意的笑了笑，一切正如她心里所计划的方向走着。
“今天的神判和以往的性质不同。立法院要让一个可怜的女人沉进河里。”静水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同情的表情。“这个女人的地位和品行一直是那么出众，平时她就受人爱戴，她的情操如同溪水那么的清澈。没有人会相信如此一个人会做出通奸这样的罪孽来。如果她不慎死于水里，那么会让人悲伤和恐慌的。人们会担心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人诬告，而去面临水神的宣判了。”
“那么，”静水继续说着。“如果为此而引起骚乱不正是违背了神判的本意了吗？”静水脸上浮现一股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好像明白了你们两的用意。”静水神秘的笑容回应在首领心中，首领爽朗的笑出声来，似乎他已经破译这一份神秘。“你们都是想来解救被神判的妇女吧。不过你们的用意没有统一，他是对事不对人，而静水你则是对人不对事。”
静水显得有些惊讶，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为首领的智慧略为吃惊。的确是这样的，她只是想救被神判的女人，而不会去否定神判，此为对人；而北鲲则刚好相反，他不是为了救人而救人，而是为了否定神判而救人。看起来想法上显得比静水的彻底和坚决，但是实际上正是他还显得稚嫩的表现。
“需要我怎么帮你们？不过我不好去干涉已经宣告的判决。”
“首领，其实很简单，对于审判，北鲲还有个很有用的想法。”静水盯着北鲲轻轻的笑了笑，那笑容仿佛放射出一股无所不知的慑力，暗示北鲲暂时不要插嘴。“我只需要您的一个命令，命令立法院应该参考叫北鲲的人的神判建议。”
“只是建议吗？”首领毫不迟疑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会做什么，不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好，期待你们的行动。”
(六)
在去立法院的路上，静水显得很轻松的样子，就像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和平常一样的随便漫步。
北鲲准备问点什么。这时静水用手按了按嘴唇，仿佛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样。但是她现在还不想说什么。
“以前我们做的那个实验，就是用装满水的纸杯在火苗上烧的实验，还记得它的过程吗？”
“记得。不过……”
“先别问了，好吗？”静水对他笑了笑，她已经猜到他的疑问。
“对人不对事。”静水微微笑着，那是个真正纯洁的，不带任何面具的微笑，仿佛在传达这一个信息“请相信我。”
（七）
静水对着那个作出神判宣告，而且掌握着宣判大权的法学权威者笑了笑：“我是来对你们今天作出的神判宣告提些建议的。”
“已经宣告了，不需要你的什么建议。”权威者用那高傲的眼神扫了静水一眼。任何建议都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因为有建议就意味着并不是十全十美。
“您不能拒绝我。”
“就平你吗？”权威者不屑的说。
“我没这样的权利，不过首领有吧。我可是直接奉首领的命而来的。”静水那美丽的面容浮现一丝冷笑，透射出一种莫名的震慑力来。
冰冷的笑容传入权威者脑子里，顿时他的背脊就像被冰块刺入一样的冰凉。然后很快地假装出一副坦然、和谐的样子，邀请静水上坐。
一段没有必要描绘的寒暄后，静水说：“那个女的不能死。知道为什么吗？”静水的话显得深不可测。
“为什么？”权威者一愣。
“你想想，一个能惊动首领的女人身后，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背景。这样的人死了会很荆手吧？”静水用手半掩着嘴巴，故意把语气压得很低沉。
“恩……”权威者语气同样低沉的附和了一下。
“您是一个聪明人，如果现在有人提出一个既能体现您威信，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建议，相信您一定会采纳的吧。”静水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暖暖的笑意，这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小姐不妨说说看。”权威者有些尴尬的陪了陪笑。
“我有个学生叫北鲲，他提出了一个关于神判的建议。好像很有用。”
“北鲲？恩。他肯定是个聪明的人，你说说看吧。”
“神判是种很玄妙的东西。”这是首领刚才教导我的。
“是啊。看来我们的首领无所不知。”
“摆在大家面前的事由其实很清楚，只要神判不会伤害到那个女人就行了吧。这样既不会有麻烦，又不会给立法院抹黑。”
“看来你心里很明晰一切了。”权威者不得不佩服起静水来。
“北鲲说，现在是旱季，水神已经休息了。所以不适宜用水神来判罚。”静水神秘的说着。
权威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既然水神正在休息，所以不如改为火神来宣判如何？”
“火神？怎么用？”权威者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先让我说完。”静水的语气有些不满。“用火神来宣判是最好的，相信人们都会服从。怎么宣判？北鲲已经告诉我方法了。就是用一张厚纸叠成一个水杯形状，然后里面盛满水，让被宣判的女人手拿着它放在火苗上烧。如果纸破水漏，则她是有罪的；如果一段时间内纸不破，水就不可能漏出，那她则是清白的。”
“不错的办法，可是你们能确定纸杯不会被烧破吗？”
“如果烧破，那就不是北鲲所想的办法了。你就放心吧。”说着，静水拿出了首领给的，写着参考北鲲的建议的令牌出来。
权威者仔细的端详了几遍，几颗汗珠顿时渗出额头来。
“好。我们采用北鲲改用火神来宣判的建议。”
静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正在外面，要不要请他来演示一遍？”
“那当然了！快，快，请他进来。”
（八）
两天后的神判中，一切就像程序一样的走着。那个女人在神判中被宣告无罪。而北鲲则意外的进入了立法院。
北鲲就这样的在突然之间从一个普通的成员成为颇有地位的人物。在他上任的这天，为了纪念这有意义的一刻，静水特地把她的妹妹也叫上了，似乎在暗示北鲲，她很在乎这一天，特地找人来做为一个见证。
在进入立法院的一刻，北鲲回过头来，对静水做了个不解的动作，这一切对他来说仿佛太快，有些不可思议。正在这时，那个微笑出现了。这一刻的动作清晰的印在北鲲的脑海里：静水那澄澈的眸子深情的凝视着他，莞尔一笑，把所有的情感倾注于这一瞬间，随着微笑飘逸出去；她的右手轻柔的左右摇动，在时空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此刻，超越了那不可一世的程序的算计，超越了时空的界限，成为不朽！
（九）
静水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皎洁残月，心中感伤油然而生。她想起去世的爷爷。爷爷去世时曾令她很伤心，她为此痛哭过几天。然而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在她潜意识里所表现出来的强烈思念。在爷爷走后的一年多里，静水梦中频繁的出现爷爷的身影。这让她明白，潜意识里的东西是不受外力挤压的，是最本质、最真实的意识容器里最底下的沉积物。
就是这种沉积物在冥冥之中指示着她默默的帮助和教导北鲲，而不去计较得失。这种沉积物会让她在无意识中对着北鲲莞尔一笑。那是最纯洁、最真挚的笑，不受任何外力的干扰，甚至那个无处不在的程序也无法计算到这一刻。
静水的身旁是个女孩子梳妆专用的大镜子，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抚摸静水的身体。此时镜子里的影子是多么的明晰，静水无比羡慕镜中的自己，因为那个静水是这么的纯净，她远离尘世的喧嚣，不受外界的侵扰，甚至那个不可一世的程序也不能干预她。虽然她孤独的孑立于镜中，不过正是孤单才更显示她的圣洁。静水多么想与镜中的她对调世界，那个世界没有程序，没有面具，只有沉静，一如她名字那样的静谧、深沉。
如果可以，静水想手持一株勿忘我，要淡蓝色那种，她把花举于胸前步入镜中。静水走近镜子，想像般的抚摸着镜中的自己，她泪眼蒙胧的看着镜中的她，无比向往而又知道仅仅是个幻想。这时，她的几颗泪珠悄悄滑落，她带着女孩特有的哀伤声调说：“我是出色的自己面具的制造加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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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结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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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世界里，一条明亮笔直的狙击线，终结一切的黑暗与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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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微笑》 连载中，希望支持
（四）
静水总是显得很忧郁，她一直以来就很欣赏她唯一的这个学生，他身上能找到她所喜欢的气质。她总能十分准确的把握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程序一样的精密。但是精密的把握却会带来很多的哀愁，有时候不得不言不由衷。有时候在面对他时，她会给自己制造适宜的面具戴上，但是她的行动却会暴露她的面孔。譬如说她对他的一个严厉的叱责的面具里，实际上是一个会心的笑容。
她总会为他着想，但是她总是掩盖起来。这次的神判宣告激发了她的思绪，她决定为他作一次努力。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状态背后，是精心的设计。是一种不计回报，甚至不让对方知晓的纯洁的奉献。
（五）
静水对着首领很满意的笑了笑，一切正如她心里所计划的方向走着。
“今天的神判和以往的性质不同。立法院要让一个可怜的女人沉进河里。”静水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同情的表情。“这个女人的地位和品行一直是那么出众，平时她就受人爱戴，她的情操如同溪水那么的清澈。没有人会相信如此一个人会做出通奸这样的罪孽来。如果她不慎死于水里，那么会让人悲伤和恐慌的。人们会担心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人诬告，而去面临水神的宣判了。”
“那么，”静水继续说着。“如果为此而引起骚乱不正是违背了神判的本意了吗？”静水脸上浮现一股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好像明白了你们两的用意。”静水神秘的笑容回应在首领心中，首领爽朗的笑出声来，似乎他已经破译这一份神秘。“你们都是想来解救被神判的妇女吧。不过你们的用意没有统一，他是对事不对人，而静水你则是对人不对事。”
静水显得有些惊讶，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为首领的智慧略为吃惊。的确是这样的，她只是想救被神判的女人，而不会去否定神判，此为对人；而北鲲则刚好相反，他不是为了救人而救人，而是为了否定神判而救人。看起来想法上显得比静水的彻底和坚决，但是实际上正是他还显得稚嫩的表现。
“需要我怎么帮你们？不过我不好去干涉已经宣告的判决。”
“首领，其实很简单，对于审判，北鲲还有个很有用的想法。”静水盯着北鲲轻轻的笑了笑，那笑容仿佛放射出一股无所不知的慑力，暗示北鲲暂时不要插嘴。“我只需要您的一个命令，命令立法院应该参考叫北鲲的人的神判建议。”
“只是建议吗？”首领毫不迟疑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会做什么，不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好，期待你们的行动。”
(六)
在去立法院的路上，静水显得很轻松的样子，就像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和平常一样的随便漫步。
北鲲准备问点什么。这时静水用手按了按嘴唇，仿佛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样。但是她现在还不想说什么。
“以前我们做的那个实验，就是用装满水的纸杯在火苗上烧的实验，还记得它的过程吗？”
“记得。不过……”
“先别问了，好吗？”静水对他笑了笑，她已经猜到他的疑问。
“对人不对事。”静水微微笑着，那是个真正纯洁的，不带任何面具的微笑，仿佛在传达这一个信息“请相信我。”
（七）
静水对着那个作出神判宣告，而且掌握着宣判大权的法学权威者笑了笑：“我是来对你们今天作出的神判宣告提些建议的。”
“已经宣告了，不需要你的什么建议。”权威者用那高傲的眼神扫了静水一眼。任何建议都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因为有建议就意味着并不是十全十美。
“您不能拒绝我。”
“就平你吗？”权威者不屑的说。
“我没这样的权利，不过首领有吧。我可是直接奉首领的命而来的。”静水那美丽的面容浮现一丝冷笑，透射出一种莫名的震慑力来。
冰冷的笑容传入权威者脑子里，顿时他的背脊就像被冰块刺入一样的冰凉。然后很快地假装出一副坦然、和谐的样子，邀请静水上坐。
一段没有必要描绘的寒暄后，静水说：“那个女的不能死。知道为什么吗？”静水的话显得深不可测。
“为什么？”权威者一愣。
“你想想，一个能惊动首领的女人身后，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背景。这样的人死了会很荆手吧？”静水用手半掩着嘴巴，故意把语气压得很低沉。
“恩……”权威者语气同样低沉的附和了一下。
“您是一个聪明人，如果现在有人提出一个既能体现您威信，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建议，相信您一定会采纳的吧。”静水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暖暖的笑意，这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小姐不妨说说看。”权威者有些尴尬的陪了陪笑。
“我有个学生叫北鲲，他提出了一个关于神判的建议。好像很有用。”
“北鲲？恩。他肯定是个聪明的人，你说说看吧。”
“神判是种很玄妙的东西。”这是首领刚才教导我的。
“是啊。看来我们的首领无所不知。”
“摆在大家面前的事由其实很清楚，只要神判不会伤害到那个女人就行了吧。这样既不会有麻烦，又不会给立法院抹黑。”
“看来你心里很明晰一切了。”权威者不得不佩服起静水来。
“北鲲说，现在是旱季，水神已经休息了。所以不适宜用水神来判罚。”静水神秘的说着。
权威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既然水神正在休息，所以不如改为火神来宣判如何？”
“火神？怎么用？”权威者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先让我说完。”静水的语气有些不满。“用火神来宣判是最好的，相信人们都会服从。怎么宣判？北鲲已经告诉我方法了。就是用一张厚纸叠成一个水杯形状，然后里面盛满水，让被宣判的女人手拿着它放在火苗上烧。如果纸破水漏，则她是有罪的；如果一段时间内纸不破，水就不可能漏出，那她则是清白的。”
“不错的办法，可是你们能确定纸杯不会被烧破吗？”
“如果烧破，那就不是北鲲所想的办法了。你就放心吧。”说着，静水拿出了首领给的，写着参考北鲲的建议的令牌出来。
权威者仔细的端详了几遍，几颗汗珠顿时渗出额头来。
“好。我们采用北鲲改用火神来宣判的建议。”
静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正在外面，要不要请他来演示一遍？”
“那当然了！快，快，请他进来。”
（八）
两天后的神判中，一切就像程序一样的走着。那个女人在神判中被宣告无罪。而北鲲则意外的进入了立法院。
北鲲就这样的在突然之间从一个普通的成员成为颇有地位的人物。在他上任的这天，为了纪念这有意义的一刻，静水特地把她的妹妹也叫上了，似乎在暗示北鲲，她很在乎这一天，特地找人来做为一个见证。
在进入立法院的一刻，北鲲回过头来，对静水做了个不解的动作，这一切对他来说仿佛太快，有些不可思议。正在这时，那个微笑出现了。这一刻的动作清晰的印在北鲲的脑海里：静水那澄澈的眸子深情的凝视着他，莞尔一笑，把所有的情感倾注于这一瞬间，随着微笑飘逸出去；她的右手轻柔的左右摇动，在时空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此刻，超越了那不可一世的程序的算计，超越了时空的界限，成为不朽！
（九）
静水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皎洁残月，心中感伤油然而生。她想起去世的爷爷。爷爷去世时曾令她很伤心，她为此痛哭过几天。然而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在她潜意识里所表现出来的强烈思念。在爷爷走后的一年多里，静水梦中频繁的出现爷爷的身影。这让她明白，潜意识里的东西是不受外力挤压的，是最本质、最真实的意识容器里最底下的沉积物。
就是这种沉积物在冥冥之中指示着她默默的帮助和教导北鲲，而不去计较得失。这种沉积物会让她在无意识中对着北鲲莞尔一笑。那是最纯洁、最真挚的笑，不受任何外力的干扰，甚至那个无处不在的程序也无法计算到这一刻。
静水的身旁是个女孩子梳妆专用的大镜子，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抚摸静水的身体。此时镜子里的影子是多么的明晰，静水无比羡慕镜中的自己，因为那个静水是这么的纯净，她远离尘世的喧嚣，不受外界的侵扰，甚至那个不可一世的程序也不能干预她。虽然她孤独的孑立于镜中，不过正是孤单才更显示她的圣洁。静水多么想与镜中的她对调世界，那个世界没有程序，没有面具，只有沉静，一如她名字那样的静谧、深沉。
如果可以，静水想手持一株勿忘我，要淡蓝色那种，她把花举于胸前步入镜中。静水走近镜子，想像般的抚摸着镜中的自己，她泪眼蒙胧的看着镜中的她，无比向往而又知道仅仅是个幻想。这时，她的几颗泪珠悄悄滑落，她带着女孩特有的哀伤声调说：“我是出色的自己面具的制造加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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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结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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