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诺曹 | 三
2005-11-16 17:15 | Enzo
嗯..打了一天sc3... 结果发现欧版的某些模式不能存档 泪T.T 又快周末了... | 三 | 15:54 2005-11-15 雷锋精神三月来四月走。 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的话头,一直传到现在。虽然好像现在雷锋精神三月也不来了,但是学校仍然惯例在三月开展学雷锋活动。可想而知:活动办得如火如荼,结果冷清得像学校后院盛传有鬼的那栋老建筑。 不过我和茶以及小南榜上有名——面对歹徒毫无惧色救下本校民商法系女同学。自然,事件还是那“元旦惊魂夜救人事件”,路小梵非要把我们写成稿子弄到学校为班里争光我们也没办法。 其实小南早已在假期那次聚会之后就跟“千恩万谢二人组”中比较可爱的苗希成双入对了。对于苗希这个小南大学生涯的第七个女朋友,小南的态度是:最多到毕业嘛,反正整天看你们俩的脸也看腻了,老跟男人在一起性能力会衰退的。作为男生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像女生们喜欢死缠着自己的朋友,于是小南连报告都不用打就离队了。剩下我和茶也好,不用照顾这个懒鬼。 无聊的时候,跟茶会一起在操场看台上读书加吹风,偶尔抬起头看操场上那些踢球打球的男生,以及看球尖叫的女生。这个时候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不过风已经带着少许暖意,吹得人心痒痒的,难怪连动物都不发夏秋冬专门发春呢。 树开始发芽了。风把声音从近处吹到远处,为了填补寂寞,也把远处的声音吹过来,气息中少了我钟爱的奶酪味,充满春天到来之前植物预告般的的清香。恬静得不愿去想即将到来的毕业,工作,以及一切琐碎。 选了一个周末,从路小梵家把漫画取来交给表姐。 “哇~我的宝贝们……”表姐的表情让我想说自己不认识她。 “诺诺,我请你吃饭哈哈。”她雀跃了一会儿,终于良心发现,夸张的窜起来招呼老板娘:“老板娘,点菜……啊!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太过兴奋,表姐的蹄子打在一个穿红运动衣的女孩身上,那女孩刚走进来,似乎在找地方吃饭吧,此时一脸愤怒:“你长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哈~”表姐这会儿心情极好,倒也不计较,仍然打哈哈陪不是。 没想到那女孩出手就是一拳,打在表姐胸口,表姐捂着胸口坐到椅子上,她体格算不错了,被打成这样可见这一拳有多重。 我仔细看着那女孩,和我差不多高,肩膀很宽,打完表姐还习惯性的甩甩手。她正盯着表姐,似乎打算再来一下。 “哎,我说。”我站起来走到表姐身边:“只不过碰你一下,也道歉了,不用这样吧?” “唷。”那女孩笑起来,一脸轻蔑:“原来旁边还有一个撑腰的啊。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打。” 我笑了,搓搓手指:“你……学过武术?” “滚!”又一拳挥过来。 我后退一小步躲过拳头:“心情不好?我陪你玩。” 女人在我眼里分为两种,会武术的和不会武术的。我有点大男子主义,向来奉行男人不跟女人动手的原则,不过我的原则只针对不会武术的女人——眼前这种仗着自己会两下子蛮横无礼的女人,不在我的原则之内。 拳头直接挥到她脸上。这女人也算厉害,趁着被我打坐下的机会竟然顺手抡个凳子过来,可见是个常打架的主。我踢开凳子,把她从地上揪起来,右膝盖撞腹部,右手同时扣住脸往后推,只听她后脑“咚”的一声撞上桌子。这次她彻底躺下了,捂着肚子一边叫疼一边不忘告诉我她有多少多少人,让我有种等着。 我说好啊,我还没点菜,一边等你一边吃。 等那女人连滚带爬出去了,表姐拽拽我的外套:“诺诺,你也太狠了吧……” “哼,这种女人……”我看表姐似乎不疼了,坐到她对面:“点菜吧。”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表姐劝我:“别那么好斗。” “点菜点菜吧。”我笑嘻嘻的看着她,把菜单推到她面前:“春天嘛,就要发泄一下,不然怎么叫‘发春’呢?” 拿出手机叫茶来。我自己的话打输了也无所谓,得保护表姐。 茶来了:“咋了?” “没事,陪我活动活动。” 茶无语,坐到我旁边。他知道我不是小南,不会主动惹人家的。 表姐把过程大致给茶讲了一遍,茶转头看着我:“你丫也太过了吧,虽然不违背你原则,不管怎么说也是女的好不好?” 我用手在水杯里蘸一下,往脸上画两行眼泪:“可是人家祸都闯了,茶哥哥要罩人家嘛。” “滚!”茶举起胳膊作势要打我,没注意表姐在一边早已满脸淫荡。 这家伙大概又在心里把我和茶联想成什么攻受图了……如果是在动画片里,估计表姐这会儿不是眼睛成心形就是大放星光……或者,一只眼睛是心形,一只眼睛放星星?想到这里噗哧笑出来。 茶放下胳膊不再理我,顺手抓起桌上早已被表姐拆封的漫画看。翻开,一眼看下去,脸刷的全部红掉,抬眼瞄一眼表姐,又看看我。我趴过去看漫画,正是最赤裸最激烈的部分,他那尴尬的样子简直让我爽到家了,干脆趴在桌子上狂笑不止。 头上同时被茶和表姐拍,真不划算。 那扬言让我断子绝孙的女人最终没有出现,有人在门口探头看了几眼便再没动静。笑死了,这城市里除了没名的混混,黑道白道谁不认识刑警队长的外甥和鸿师父的继承人? 跟茶一起送表姐回学校,回来路上见到小南和苗希坐在KFC里。没去打招呼。 “你呢?对路小梵怎么想的?”我捅捅茶。 “没怎么想啊……大概……我觉得最后还是会按我爸的安排结婚吧,所以谈恋爱什么的,也没啥必要。”他平淡的笑笑。 “那是两回事吧。” “对我来说是一回事,你知道,我对这个很认真的,恋爱的话,我会考虑一直在一起。”仍然是平淡的笑。 “但是,也许最后叔叔会尊重你的决定。” “不可能的,我很了解他,在他眼里父母指定结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不反对我谈恋爱,也不会允许我和他指定的人之外的任何人结婚,或者不结婚,都是不可能的。”还是平淡的笑。 从那次半夜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他对路小梵动了感情,但每次想跟他谈这个话题就会迎上他那淡然的笑,让我无法开口。平淡的笑,平淡得让我毛骨悚然。一直无法了解茶的内心世界,他生活在一个武术世家,父亲对于家庭的态度封建而顽固,也许是这些造就了他不喜言谈不随便做事的生活习惯,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明白,明明是同龄人,茶是怎么把一切看得那么淡然的? 我只知道茶想念研究生,最好一直读书读下去,这样可以继续拖着不用继承家业。 也许越是淡然的东西……越沉重。 不知不觉到了学校,路小梵远远在打招呼。 “小南!起来吃饭!”我踹一脚床栏杆:“都他妈几点了!” 那少爷懒懒应一声,在被窝里鼓捣半天才缓缓爬起来:“啊……你好烦……” 有些事情,起点和终点之间的距离很短。比如小南的恋情——呃,我是说如果他和苗希之间可以叫恋情的话。 这里又要说一说生活态度。对小南来说,所谓做爱,做和爱他分得很清楚。小南和茶不同,茶准备到最后去迎接家里的安排,结婚之后再去培养爱情,再去学成年人的一切;而小南在等待可以让自己“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那个女人,在此之前,他要跟不同的女人谈恋爱,跟不同的女人做爱,跟不同的女人体会不同的方式。所以他常说:做就是做,爱就是爱,我只想做不想爱。 而我呢?我……在他们两个极端之间,凡事我都扮演那个居中的角色,这方面也不例外。我在这方面很随便,做也好,爱也好,哪个来了就招呼哪个。像小南一样不贞节的同时像茶一样认真。 所以表姐说:“反正你们三个都是变态,不如尝试一下BL吧~” 呸……我怎么又想起这个万恶的同人女来了…… 小南终于起床收拾完毕,赖在我床上凑着桌子吃饭。 “真是的……都到床边上了,忽然跟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复古……”他还念念不忘苗希在学校外的情侣旅店拒绝他,一边吃一边念叨着。 “是人家复古还是你太淫荡?”茶看着考研参考书眼睛都没抬一下。 “淫荡?”小南抬头看看茶:“做是正常生理需要啊……怎么能叫淫荡呢……” 我忍着不笑出声音。这两个人说这种问题根本是鸡同鸭讲。 茶不再说话。我想他应该也希望自己能像小南一样自由——在不只想着做的前提下,好好谈一场属于自己的恋爱。踱到窗前推开窗户,我还是比较喜欢冬天的味道,但春天的也不能放过。 “喂,窗口那个喜欢晒太阳的老爷爷,把辣椒酱递给我。”小南在背后嚷嚷。 大步走过去,把剩下的半罐辣椒酱全数倒在他米饭上。他一点都不生气,一边喃喃着“你对我真好”一边把辣椒酱拌进米饭。看他吃得兴高采烈满身是汗,我反而在想,这样的一个小南,是不是也和茶一样,有自己沉重的一面? “啊……糟了,掉了。”小南忽然怪叫。 立刻否定了刚才的想法……掉地上几粒米饭也会叫出来的他,有心事才怪。 转眼到月底,学雷锋的红榜上人名好稀少,最突出的仍然是我和茶还有小南。教导主任找我们谈话,大体上问我们救人初衷是什么,当时有没有害怕,是怎样鼓起勇气的…… 我和小南大眼瞪小眼——这个么……太难回答了吧?除了凑热闹,当时根本没想别的,到现在也没想过,让我们怎么说? 一大圈老师和学生会干部还有记者坐在对面,只好拼了。 “其实,也没有想太多。”我看着教导主任,眼睛里扑闪着诚实一字一句:“如果等我们想好,那些人恐怕已经把两个女生劫走了,虽然我们只有三个人心里有点害怕,但总不能放着这种事情在大街上不管啊。” 教导主任赞许的点头,旁边人们也开始交头接耳。 “其实我们也没有做太多,那些流氓很快就跑掉了,这时才知道那两个女生是我们学校的。”我顿一下接着说:“事情发生得很快,我想流氓们敢在街上这么放肆,就是因为大家都想得太多,最后都放弃帮助两个弱小的女生,作为大学生,我们应该抵制这种心态……” 呼……掌声四起,看来不用说下去了。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鼻子,没有增长的趋势。不是说匹诺曹不能说谎的么……果然现实和童话是有些区别的。 如果我真像刚说过的那样,恐怕也是童话吧。笑。 小南挠着脑袋对摄像机笑,茶仍然一脸淡然坐在一边,喝一口桌子上的纯净水,准备听教导主任不知道会讲多久的报告,看他桌上的稿子可是厚厚一叠呢。这下学校也算出风头了。 果然,教导主任一个稿子念了两个小时,讲了我们那次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比我自己亲眼看见的还要详细,然后顺藤摸瓜讲到社会的精神文明建设,再缩小范围讲到我们自己学校的精神文明建设以及我校对学生的精神文明要求紧抓不放,围绕在…………秉持着…………建立了…………学习了…………成果是…………我一边听一边翻白眼,心想主任大人你也太能吹了吧,也不怕天掉下来砸到你…… 不远处的路小梵发来一条短信:匹诺曹,别翻白眼了。不好意思,那篇荼毒你耳朵的稿子是我给主任写的,够拉风吧?我在网上查了一天资料,能编的都编进去了,主任看了差点乐昏过去。 回她:你怎么不做点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啊? 她又回过来:怎么没贡献了?这事你得上升到精神文明的高度好好反省。 我看着她,狠狠咬一下牙齿表示不满。 她再发短信过来: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半没有给主任的稿子,要不我现在递给他? 姐姐你饶了我吧!!!!!!!!!!!!!!!!!! 打一排叹号给她,救命啊,要是主任一心血来潮给念了,那我今天还不死在这个会议室里? 她快乐的对我做个鬼脸。 把笑脸固定着一直到一切结束,我们三个回宿舍的脚步显得疲惫,小南开心的拽起衣角对我说:“神啊,你的讲话太棒了,我做你的fans,给我签名吧,在这里,这里……” 真是受不了他。 刚进宿舍门,传达室大爷又打电话上来:曹诺在么?到门口来,有人找。 床还没摸一下又跑到楼下。 “什么事啊……”看见是路小梵,不禁愁眉苦脸起来。 她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不过仍然甜甜的笑着:“忘了跟你说,还要写一篇关于那次事件的稿子,五千字左右吧,给电视台用的。教导主任说了,要你们三个亲自写。” 她把一只手背过去,模仿着教导主任的语气:“要声情并茂哇!” 我无力:“这不要我命么……” “得,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这个给你,抄抄改改你总会吧?”她从包里翻出一叠稿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拿过来翻:“传说中的‘还有一半没有给主任的稿子’?” “真聪明~”她恶心的笑着拍我肩膀:“那就赶快写吧,明天交给我哦。拜拜~” 她转身走掉,我连对她背影发威的力气都没有了。回宿舍把稿子丢在桌上:“谁写?” “没兴趣。” “不会写。” 他们俩回答完了再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异口同声:“还是你写吧。” 这些家伙……咬牙切齿的坐下写稿子。 外面走廊里不断的人来人往,有人唱歌有人吹口哨有人大声交谈,而我身边一个在读书一个在睡觉。 毫无头绪,索性放下稿子,推开窗户。 不管空气多凉,春风吹在脸上总是暖暖的,把声音从近处吹到远处,为了填补寂寞,也把远处的声音吹过来,不知哪个宿舍的谁在唱:“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保佑民工,还有农民……无所事事的人……”。 by EN.( 200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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