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别离 Side 16
2006-11-10 00:38 | 莫殇的幻觉
Side Sixteen
素瑶终于约我见面。依旧灿烂胡闹一番，却开始对我说起尹明智。
尹明智是她第一个爱人，也是唯一一个。她在高三时候遇见他，他不动声色地要了她的电话，开始照顾她宠爱她。尹明智什么都能给素瑶，“只一样——”素瑶凄声说：“只有爱情，他永远不肯给我。”
尹明智从来不向她要求什么，他有足够耐性等她，等她爱上他，等她自己交给他。他已经是四十好几——兴许快五十——的男人，自然有足够把握。尹明智等到素瑶上大学，等到她十八岁生日，把自己交给了他。
那天晚上，在酒店，素瑶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将嘴唇咬得出了血。尹明智疼惜而贪恋地吮吸她的唇，对她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给。“我要你娶我。”素瑶说。尹明智一张脸立时冷下去。她爱他，也怕他，强挤出笑，改口道：“我嫁你个老男人做什么，我要钱。”
尹明智便又极自然地换上爱怜的微笑：“你个小财迷，要什么不都给你买了么。明天给你开个账户，随时打钱给你。”素瑶摇头：“不，我只要你给我找份薪水丰足的工作。”尹明智亲吻她年轻美好的身体：“不成，你安心学习吧，等你毕业还担心我不会为你安排么。”
“他清醒而冷酷，时时几个月不见我不给我消息。我喝醉了，自有人开车送我回他为我置的房子。我疯狂购物，不几日账户里又多五位数。”素瑶红着眼圈说：“他当然可以这样对我，只因为我爱他。他料定我不能够离开他，何况——何况他也不是只有我一个。”
尹明智宠爱她，从不吝啬，却不过因为他给得起。素瑶从来不是贪恋他的钱财，疯狂购物一次两次不过为了激他。然而这于他没有用，他不缺钱。尹明智几个月去看素瑶一次，素瑶便欢天喜地去买菜，变着花样做饭做甜品，知道他喜欢喝茶，又备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如此费劲心思，只为讨好他。
但他铁了心不给她爱，他从商这么多年，事业蒸蒸日上，靠的不过是“冷酷”与“耐心”四字。多少场你死我活的战役还不是被他操控在手中，又怎会败给稚嫩的一个小女子？他就是要慢慢熬着她，直到她心灰如死。
“奚禾，你相信么，这么多年他是我唯一的男人，直到我遇见傅致辛。”素瑶大学毕业，又向他提起工作的事，尹明智细细为她挑了经纪人，专业的摄影师，为她造势，培养她成为一流的模特。她本来可以不必这样辛苦，但她宁愿用工作麻醉自己，也为了向尹明智证明——你看，我是有能力的。的确，素瑶进入模特圈子以后，尹明智已经不多管她，一切都是靠着她的天资。她本来可以不必这样寂寞，但万千追求她的人，她不过逢场作戏地敷衍，挽着青年才俊的手臂出入公开场合，只妄想尹明智会嫉妒。
直到有一天尹明智吃着她亲手做的饭不经意地笑着说：“我老了，满足不了你，找几个年轻人谈谈恋爱也好。如果有合意的，告诉我，我为你准备嫁妆。”自此，素瑶拒绝参加所有应酬，拒绝了身边所有追求者。她不怕人说她耍大牌，不怕流言四起。她为了尹明智已经几乎与家人断绝了关系，她从此孑然一身，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
我心疼几乎抽搐，握紧她的手：“素瑶，不要继续沦陷下去，你不是没有退路。傅致辛或许给不了你那样多的物质，但他有一颗真心等你摘取。”素瑶睁着一双迷茫的眼，幽幽地说：“你可知我为什么独独选他来填补我的寂寞和无望？”我等她说下去。“因为傅致辛像他，他的五官眉目，像极明智。”
我刹那间丧失语言。素瑶却笑了：“奚禾，不要担心我，是我自己断了自己的退路。我已经熬了这么多年，只等我老了，由明智揉碎我。”那笑颜，如盛开的莲，令人惊艳，照得人睁不开眼。
素瑶终于约我见面。依旧灿烂胡闹一番，却开始对我说起尹明智。
尹明智是她第一个爱人，也是唯一一个。她在高三时候遇见他，他不动声色地要了她的电话，开始照顾她宠爱她。尹明智什么都能给素瑶，“只一样——”素瑶凄声说：“只有爱情，他永远不肯给我。”
尹明智从来不向她要求什么，他有足够耐性等她，等她爱上他，等她自己交给他。他已经是四十好几——兴许快五十——的男人，自然有足够把握。尹明智等到素瑶上大学，等到她十八岁生日，把自己交给了他。
那天晚上，在酒店，素瑶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将嘴唇咬得出了血。尹明智疼惜而贪恋地吮吸她的唇，对她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给。“我要你娶我。”素瑶说。尹明智一张脸立时冷下去。她爱他，也怕他，强挤出笑，改口道：“我嫁你个老男人做什么，我要钱。”
尹明智便又极自然地换上爱怜的微笑：“你个小财迷，要什么不都给你买了么。明天给你开个账户，随时打钱给你。”素瑶摇头：“不，我只要你给我找份薪水丰足的工作。”尹明智亲吻她年轻美好的身体：“不成，你安心学习吧，等你毕业还担心我不会为你安排么。”
“他清醒而冷酷，时时几个月不见我不给我消息。我喝醉了，自有人开车送我回他为我置的房子。我疯狂购物，不几日账户里又多五位数。”素瑶红着眼圈说：“他当然可以这样对我，只因为我爱他。他料定我不能够离开他，何况——何况他也不是只有我一个。”
尹明智宠爱她，从不吝啬，却不过因为他给得起。素瑶从来不是贪恋他的钱财，疯狂购物一次两次不过为了激他。然而这于他没有用，他不缺钱。尹明智几个月去看素瑶一次，素瑶便欢天喜地去买菜，变着花样做饭做甜品，知道他喜欢喝茶，又备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如此费劲心思，只为讨好他。
但他铁了心不给她爱，他从商这么多年，事业蒸蒸日上，靠的不过是“冷酷”与“耐心”四字。多少场你死我活的战役还不是被他操控在手中，又怎会败给稚嫩的一个小女子？他就是要慢慢熬着她，直到她心灰如死。
“奚禾，你相信么，这么多年他是我唯一的男人，直到我遇见傅致辛。”素瑶大学毕业，又向他提起工作的事，尹明智细细为她挑了经纪人，专业的摄影师，为她造势，培养她成为一流的模特。她本来可以不必这样辛苦，但她宁愿用工作麻醉自己，也为了向尹明智证明——你看，我是有能力的。的确，素瑶进入模特圈子以后，尹明智已经不多管她，一切都是靠着她的天资。她本来可以不必这样寂寞，但万千追求她的人，她不过逢场作戏地敷衍，挽着青年才俊的手臂出入公开场合，只妄想尹明智会嫉妒。
直到有一天尹明智吃着她亲手做的饭不经意地笑着说：“我老了，满足不了你，找几个年轻人谈谈恋爱也好。如果有合意的，告诉我，我为你准备嫁妆。”自此，素瑶拒绝参加所有应酬，拒绝了身边所有追求者。她不怕人说她耍大牌，不怕流言四起。她为了尹明智已经几乎与家人断绝了关系，她从此孑然一身，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
我心疼几乎抽搐，握紧她的手：“素瑶，不要继续沦陷下去，你不是没有退路。傅致辛或许给不了你那样多的物质，但他有一颗真心等你摘取。”素瑶睁着一双迷茫的眼，幽幽地说：“你可知我为什么独独选他来填补我的寂寞和无望？”我等她说下去。“因为傅致辛像他，他的五官眉目，像极明智。”
我刹那间丧失语言。素瑶却笑了：“奚禾，不要担心我，是我自己断了自己的退路。我已经熬了这么多年，只等我老了，由明智揉碎我。”那笑颜，如盛开的莲，令人惊艳，照得人睁不开眼。